沈存濮的父亲,那位传说中在神秘单位工作的“老沈”。
竟然真的出现了!
据说是西北某个代号保密的研究所。
有传言说,进去了就得签几十年保密协议。
沈存濮自小便由母亲江咏梅独自抚养。
苏清芷也望了过去。
这个在原着里压根没出现过的人,如今真站在眼前了。
苏清芷听到声音后,她立刻抬头。
她心头猛地一跳。
在原本的小说剧情中,完全没有提及这人。
父亲的形象是空白的。
可现在,这个空白被真实填满了。
他的皮肤黝黑,颧骨突出。
一看就是长期在艰苦环境中生活的人。
可那双眼睛,透着一种坚毅的光。
男人咧嘴一笑。
“儿子成亲,当爹的还能不回来?”
他拍了拍沈存濮的肩膀。
“再重要的任务,也比不上儿子的大事。”
说着就往院子里走。
见大家盯着他看,他又摆摆手。
“你们该聊啥聊啥,我先去收拾收拾。”
他并不习惯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更不愿意让婚礼的气氛因为他而改变。
“咏梅,带我去屋里换身衣服。”
他看向江咏梅,眼神里带着歉意和温柔。
江咏梅是他的妻子,也是他亏欠了半辈子的人。
这些年,家里的重担全压在她一个人肩上。
如今儿子成家。
他总算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以丈夫的身份。
江咏梅对他回来似乎不怎么意外。
她脸上没有太多波澜。
“我就知道你不会错过今天。”
二十多年的夫妻,早已无需太多言语。
她的镇定,并非冷漠,而是深藏心底的笃定与信任。
没过多久,两人就出来了。
这一回,沈爸爸换上了崭新的中山装。
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下一看,和沈存濮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爸冲苏清芷招招手。
“闺女,过来让爸瞧瞧。”
苏清芷走过去,轻声叫:“沈叔叔。”
她有些拘谨地站定。
沈爸点点。
“要是沈存濮欺负你,别惯着他,直接跟我说,我收拾他。”
他笑着拍了拍苏清芷的肩,眼角的皱纹都弯了起来。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我这儿子啊,小时候就倔,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苏清芷赶紧摇头。
“没有没有,沈存濮和阿姨都对我特别好。”
“他们都把我当亲女儿一样,还总怕我吃不惯、住不惯……我真的挺幸福的。”
张队长和章嫂子走了过来。
他们夫妻是沈家的老熟人,也是今日的贵宾。
章嫂子笑嘻嘻地说:“还叫叔叔阿姨呢?老沈,你这当公公的,红包是不是还没给啊?”
她显然是在逗苏清芷。
苏清芷一听就知道他们在逗她,连忙解释。
“是我还没改口,有点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沈爸和江咏梅,红着脸喊:“爸,妈。”
江咏梅眼睛都笑弯了:“哎,好孩子!”
她立刻走上前,一把拉住苏清芷的手。
这声“妈”,她等了多少年?
从女儿出嫁,到儿子成家,她始终盼着家庭完整的一天。
如今,终于实现了。
说着从包里掏出两个红包,塞进苏清芷手里。
“这是我和你爸的一点心意。”
红包是大红色的,崭新发亮,上面还印着烫金的“囍”字。
江咏梅塞得特别用力,像是要把所有疼爱都压进这薄薄的纸包里。
沈爸摸了摸口袋,有点尴尬。
江咏梅悄悄瞪了他一眼。
随即从另一个包里又抽出一个红包,塞进他手里。
沈爸这才赶紧接过来。
“爸来得急,没来得及准备,下次补你!”
院子里热热闹闹,笑声不断。
可离得不远的方明禹家,却是另一番光景。
大门紧闭,窗玻璃上蒙着一层灰,院内杂草丛生,晾衣绳上挂着几件破旧衣物,随风晃荡。
柳悦澜和陈杏花脸色都不好看。
她们坐在堂屋的矮凳上,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桌上摆着冷掉的饭菜,锅盖歪在一旁。
因为方明禹不仅没给彩礼,连件新衣服都没给柳悦澜买。
婚期早已过去一个月,可方家一分钱没出。
柳悦澜出嫁时穿的还是去年冬天的旧袄子。
陈杏花作为婆家母亲,却也只是冷眼旁观。
这场婚事从头到尾,透着寒酸与敷衍。
可她又能怎样呢?
日子总得过下去。
家里只摆了两桌酒席。
可柳悦澜母子仨人根本没上桌。
他们三人默默坐在厨房角落的小木桌旁。
方明禹说,客人多,座位不够,让他们在厨房随便吃点就行。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堂屋。
没有回头,也没有多解释一句。
柳悦澜心里委屈极了。
她越想越难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站在厨房里,都能听见苏清芷那边笑得多热闹。
听说有个嫂子来吃饭时提起,苏清芷穿得特别讲究。
里里外外,全是新衣裳。
听说光是那一套行头,就花了近百块钱。
谁不知道苏清芷嫁的是部队干部?
沈存濮在部队前途无量。
他爸更是早年参加革命的老首长。
这样的人家,自然要撑足了门面。
还说安城那边有个副司令家也派人来了,沈存濮他爸也回来了。
她就问方明禹,怎么你爸妈没来?
可方明禹正端着酒杯。
听到这话,眉头猛地一皱。
方明禹语气很冲。
“你非要问这个做什么?”
“他们觉得你配不上我,嫌你出身不好,文化又低,连话都说不利索。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像能进我家门的人吗?”
“姐,姐夫是不是看不起咱家?”
柳春林低着头,手里捏着一块炒白菜。
陈杏花立马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她抓起筷子,在儿子碗里狠狠戳了一下。
“你懂什么?在这时候胡说八道,砸的是你姐姐的饭碗!要是传出去,说你挑拨姐夫关系,以后谁还敢帮你?”
转过头又笑着对柳悦澜说:“春兰啊,你别跟你弟弟计较,他还小,不懂事。”
“他从小被我宠坏了,说话不过脑子。你当姐姐的,心宽些,别跟他一般见识。”
柳悦澜本来就一肚子火。
她当场就炸了:“他还小?站起来比猪都壮,这叫小?”
她指着柳春林的鼻子。
“他十九了!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整天游手好闲,不上进,不做事,连句人话都说不清!你还护着他?他要真有点出息,我能这么憋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