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跟开了挂似的,一步登天了?
那天测精神力的时候,她明明也站在测试仪前,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可仪器只显示了个c级,连辅助战斗的资格都没有。
而姜馨月站在她旁边,闭着眼,轻叹一声。
仪器就爆出了刺眼的红色数值,全场震惊。
从那以后,她就被特招进入高等训练营。
待遇翻倍,资源倾斜,人人都对她另眼相待。
她好歹是狐狸族里公认的美人胚子。
偏偏基因抽风,变异成了现在这副不起眼的模样。
小时候族里的长辈都说她眼睛灵动,鼻梁秀挺,将来一定能嫁入上层。
可青春期一过,外貌发育停滞,皮肤变得粗糙。
连那对引以为傲的狐耳也越长越小,颜色发暗。
族里曾经夸她的人。
现在见了面也只是淡淡点头,再无昔日热情。
姜馨月轻轻笑了笑,再难的事儿也难不过拍马屁。
会说话果然能省下一大堆力气。
她说话的语气总是恰到好处。
每次开口,都能让人感到被尊重,被理解。
这种本事,是她在家族聚会、训练营交流中一点点磨出来的。
只要她愿意,谁都能被她说得心头一暖。
她走上前,用自己又白又嫩的手,轻轻搭在乔清妍的手背上。
手指移动时,袖口滑落一截。
姜馨月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以前没看清你,是我不对。现在的我,你能原谅从前那个我吗?”
她的眼神没有躲闪,直视着乔清妍。
乔清妍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喉咙动了动,没立刻回答。
她、她、她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肯定是结婚以后学坏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害得她耳朵根都热了起来。
她记得姜馨月刚嫁人那阵。
回族里探亲时说起夫家的事,语气里都是小心翼翼的恭敬。
那时候她还以为姜馨月变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迟钝,没意识到这种改变背后的深意。
“当、当然啦,咱们可是好姐妹啊。”
她说完,还努力扯出一个笑。
她原本还想问问姜馨月身后那个穿衣服的高大雄性,是不是指挥官派来保护她的。
那人身姿笔挺,眼神警觉,双手交叠在背后,明显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护卫。
可现在,满脑子都是姜馨月刚才说的话,根本想不起来要问什么了。
她只觉得心口发闷,脸上发热。
更离谱的是,她居然觉得姜馨月这个雌性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比起那些只看外表的雄性,她反而顺眼多了。
她开始注意到姜馨月说话时的语气很温和。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这么想!
这念头一冒出来,她立刻觉得不对劲。
她和姜馨月只是合作关系。
顶多算半个战友,怎么能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甩了甩头,试图把杂念赶出去。
可脸颊却不听使唤地发热,耳朵尖也泛起了红晕。
她红着脸瞪了姜馨月一眼,转身就跑得飞快。
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看到姜馨月脸上的表情。
姜馨月差点没憋住笑,真想冲她背影吹个口哨。
但她忍住了。
这地方人多眼杂,而且尚阙还站在旁边。
她只是轻轻抿了抿嘴角,目光追着那道慌张离去的身影。
她确实觉得这姑娘有意思,反应真实。
姜馨月很清楚这种心理,因为她自己也曾经这样。
说点暖心话就能让人脸红心跳。
要是原主当初不那么倔,整天冷言冷语,说不定早过上神仙日子了。
原主的性格太过封闭。
对谁都不愿敞开心扉,连最亲近的族人都疏远。
如果她能稍微柔软一点,表达出一点点善意,人际关系或许不会那么僵。
可惜她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一切都要由自己重新开始。
不过尚阙还在边上,她还是得稳重点。
现在人设是柔弱无害的小雌性,不是可以随意放飞自我的性格。
撒个娇没关系,那是符合身份的小动作。
但如果表现得太轻浮。
现在人设是柔弱无害的小雌性,撒个娇没关系。
要是表现得太轻浮,可就露馅了。
她轻轻低头,手指无意识地绕了绕发尾,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眼神放得柔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是她观察过这个族群中受欢迎雌性的典型姿态。
头顶突然暗了下来,姜馨月一抬头,就撞进尚阙低垂的目光里。
他的身形高大,挡住了上方洒下的阳光。
阴影笼罩在她脸上,让她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平时……都是这样跟别的雌性打交道的?”
姜馨月哪敢说是套路?
她立刻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
如果承认这是习惯性操作,等于暴露自己并非原主。
“也还好啦。雌性本来就很温柔啊,我们能孕育生命,是被兽神特别眷顾的存在嘛。”
提到兽神时,她微微低头,做出虔诚的姿态。
这是这个族群普遍认同的观念,强调雌性的神圣与尊贵。
尚阙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话……你从哪儿学来的?以前的你,从没说过这种话。”
他记得过去的姜馨月从不谈论这类话题,甚至对雌性的身份表现出轻蔑。
如今她却说出这样的话,转变太过突然,让他无法忽视。
可现在的她,却像换了个人,语气低柔,语速缓慢。
她说话时不再急躁,也不再咄咄逼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沉静。
这种变化让他一时无法适应,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演戏。
姜馨月轻轻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神秘。
“毕竟我可是难得一见的好雌性。”
她说这句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目光落在前方。
她的神情坦然,没有以往那种急于证明自己的焦躁。
尚阙扭过脸,压根懒得搭理她。
他的手臂交叉在胸前,脚步放慢了些。
他盯着她的背影,眉头微皱。
他不相信一个人能说变就变。
尤其是一个曾经那样咄咄逼人的女人。
姜馨月也不争辩,径直朝阿尔扎家的方向走去。
路越走越偏,房子越看越破。
荒草在墙角蔓延,碎石堆在门前。
要不是身边跟着个高大结实的尚阙。
像她这样白白净净、模样好看的雌性,早被人抢走了。
周围的巷子里不时有影子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