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念初和谢樾离开的背影,夜沉瑜脸色阴沉地将手中的账本放进了抽屉。
他这次也只是刚好想去上京有点事情处理,搭个顺风船散散心而已。
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快就遇上温念初。
她一定是重生了。
否则不会想要搭上莫如烟这边的人。
“可……为什么......你会恨我呢?”
他垂眸,低声一个人喃喃自语,脸上有几分落寞的神色。
*
“我现在是船上的副厨。”谢樾带着她往前面走着,走到一处船上监控的死角,这才停下脚步转身。
“你还会煮饭?”温念初好奇。
这伪装,得涂了多少偏黑的粉底液。
想到这,她伸手想蹭一下他脸上的伪装,却被谢樾偏头躲开。
“别闹。”谢樾无奈,压低声音,“重点是你要离夜沉瑜远点。他是上京医院院长的独子,在上京医学世家里地位特殊,但这个人......”他顿了顿,“城府极深,手段狠辣,光看外表的话很容易就能被他迷惑。”
他一进门,便注意到温念初的座位紧挨着对方,而夜沉瑜的眼神则明显透着异样。
温念初不以为然地撇嘴:
“就这?”
温念初还以为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就这?
她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莫姐根本没找我?”
谢樾坦然点头:“嗯。”
“你想害我啊,谢樾,等会莫姐真派人来找我怎么办,然后不就顺藤摸瓜地找到你了。”温念初眯着眼,有些不满。
谢樾神色平静,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
“放心。找到你之前,他们就会落网。”
“你……”温念初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由得轻哼一声,“该不会...你知道货在哪儿?”
谢樾:“在厨房。”
温念初心中松了一口气:
“可真会藏。”
难怪搜查的人一无所获,谁能想到那些货物会和食材堆在一起?
随之,温念初的目光落在谢樾空荡荡的手腕上,眼神一凝。
那块手表果然也隐身了。
她抬眼看向谢樾,对方神色如常,仿佛从未戴过什么特殊的手表。
“你不好奇?”温念初指了指他空荡荡的手腕。
谢樾目光温柔,声音轻缓:
“只要你愿意说,我随时都在听。”
他下意识想揉揉她的头发,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只温柔地注视着她。
“不过,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永远相信大小姐。”
温念初刚好抬眼,正好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顿时像触电般移开视线。
她故作凶狠地瞪他:
“你现在太黑太丑了,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笑起来难看死了。”
谢樾愣了一瞬,随即失笑。
他好脾气地点头:“好,不笑。”
“这不是老妹吗?”
莽哥刚好从这边路过,看到了温念初和一个男人对话,他兴奋地挥了挥手。
温念初被吓了一跳,只是她面上一点都看不出。
“在这里干嘛呢?我怎么记得莫姐让你跟着那小子查账去了,别看莫姐喊他小夜,实际上根本不是咱们这边的人,他是老头子那边派过来监视的人。”莽哥倒是自来熟了起来,从那天经历了测试之后,就逐渐热情了不少。
他几步路就走了过来。
“是吗?”温念初倒是没有想到夜沉瑜是另一边的人。
前世的时候,夜沉瑜似乎没有搭上这条线,再结合他一见自己就奇怪的喊自己的小名。
该不会......
温念初抿了抿唇。
夜沉瑜是重生的吧?
重生前看到温婉被自己捅了一刀,心疼坏了,所以想提前用这种方式来恶心她?
“对了,你还没说,你跑这边来干什么呢?”莽哥看到温念初走神后,继续开口,“这边可是重点区域,太接近货舱了。
温念初回神,捂着肚子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早上没吃饭就来了,想找厨房要点吃的。就随便找人问问厨房位置。”
莽哥恍然大悟地点头,却没注意到温念初眼底闪过的精光。
重点区域?
如果货物在厨房,为什么这里会被特别标记?
她与谢樾交换了个眼神。
两人心照不宣。
这船上,看来还有其他的秘密。
莽哥没有怀疑,在见到温念初捂着肚子,一副饿得不行的样子后,他哈哈一笑:
“厨房可不在这边,走岔了吧?正常正常。”
“只是....这小伙子是?”
莽哥的眼神停留在谢樾的脸上,一个两个都走错似乎有些不太合理吧。
“我叫言木。主厨让我过来货仓拿一下备用冰柜。”
谢樾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证明自己身份。
温念初嘴角抽搐了一下,感叹谢樾挺会取名字的。
从自己名字里抽出两个偏旁取名。
如果按照这方式取名字的话,她可以叫做,水心衣。
温念初闪过这个吐槽的念头之后,迅速收了回来,笑盈盈地看着谢樾,假装和眼前的人只是陌路:
“原来你是厨师呀!正好我要去后厨,帮你一起搬吧?”
“只是作为交换...能不能给我开个小灶?”
莽哥瞪圆了眼睛,显然没料到眼前这小女娃还能这样操作,讨好一波厨房的人,让他们做好吃的给自己。
他挠了挠头,终究没多说什么,领着二人往货仓走去。
“对了,莽哥,货仓这边为什么是重点区域啊?”
温念初状似随意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点好奇。
莽哥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咧嘴一笑:
“嗨,这里放的都是重要物资,怕有人手脚不干净呗。”
温念初点点头,没再多问,但心里却更加确定货仓里绝对不止是普通物资那么简单。
到底藏着什么比货物更重要的东西呢?
“啧,白弈秋的手下办事效率可真高。给这里查了一遍,顺便还帮我们搞了个艺术展览。”
温念初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场景,货舱挺大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目光可及之处全是是被直接撬开的货箱和散落一地的箱盖。
一片狼藉。
最难以忍受的,是其中的难闻味道。
和家具店负一层取货的商场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哎,没事,不影响。”莽哥笑着说,“实话告诉你吧,莫姐在里面准备了一批东西,要是靠岸后遇到什么事的话,也有个方法去应对。”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多了的莽哥突然闭嘴。
温念初挑眉。
靠岸后...遇到什么事情...靠这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