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卿看着胡氏一副“虽败犹荣”的样子。
有些无语。
这胡氏竟觉得她的计谋天衣无缝吗?
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陷害朝廷命官。
苏景程见着胡氏这状态也怒极了。
竟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苏家怎么都是蠢货!
这时,一个奴仆跑了进来。
苏景程揉了揉眉间。
这都什么是啊,一个个跑进来,说些不想听到的消息。
苏绾卿有些意外,会是谁写的信呢?
然后苏绾卿就知道了。
是崔珩写的信。
苏景程看完信后,面色惨白。
他不敢相信这信上所说的。
但写信人又是崔珩,让他不得不信。
府中之事,竟是大人物作法吗?
殃及池鱼?
苏景程缓了缓,才说道:“崔大人的来信,真真令人发笑了,我竟不知这苏家这般卧虎藏龙。”
“柳劭竟将他擢升无果之事,记在了我们苏家身上。买通胡氏身边的嬷嬷,吹耳边风,让她陷害府中少爷小姐,并促成此事。”
“而后镇国公又觉得他儿子齐思之死与苏家有关联,竟暗中找到当年母亲陷害吴氏的证据,送到府上。”
“期望看到亲情破裂、自相残杀的场面。好让他得以上奏参我一本,趁机在陛下面前得以复宠。”
苏景程这段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
苏绾卿有些意外,崔珩竟会来信,专门提醒苏景程。
她派人调查胡氏时,便察觉此事有人推波助澜。
而后顺藤摸瓜,知道这事有柳劭的手笔。
镇国公也在暗中观察。
苏绾卿都差点踏入了陷阱,但她知道母亲白氏的死与吴氏有关时。
差点就趁夜色,把吴氏杀了。
还好最后冷静下来,察觉不对劲。
这么多年,都没找出来的罪证,为何现下就有人送上门?
是何意?
还是一直都知道,只是留着,让它在关键时刻发挥最大的作用?
是什么?
这是致命一击吗?
苏绾卿才明白,这是背后的人不仅想要她苏绾卿愤怒,更想让苏家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苏家身为世家的一份子,谁想世家不复存在?
是陛下,皇室。
那就只有镇国公的投名状了。
怀疑苏家是假,投名状是真。
镇国公想要的是什么?
是陛下的恩宠吗?
……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大人物手下的棋子。
吴氏没想到这苏家又卷进了纷争。
好不容易,苏家才起来,难道又要过回苦日子?
不不不不!!
不行!
她绝不能再跌落谷底。
苏景游还是瘫坐地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柳氏听到哥哥柳劭的名字,猛地直盯着苏景程说话。
听完之后,直接瘫软在地。
哥哥没有原谅她的鲁莽。
明明她也是被陷害的棋子。
为何哥哥要害她的儿女呢?
他们不是亲人吗?
这权力让人忘了亲情吗?
哥哥这般的狠?
苏辞洲听到他如今这般还有舅舅的手笔,脸色越发苍白,神色不明,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苏云瑶有些意外舅舅的做法,但现下最紧要的是如何把他们的嫌疑洗清。
不能再给父亲苏景程留下更坏的印象。
弟弟如今已这般,若是苏家再没有了。
这日子更加艰难。
胡氏直接脸色苍白,若苏景程说的是真的,岂不是若是成了事。
她的儿子苏逸舟也不能继承苏家?
反而苏家直接灰飞烟灭?
富贵不再?
苏逸舟与苏思韵神色不明。
苏绾卿看着众人脸色各异,心中有些好笑。
是吧,没有人在得知自己是枚棋子时,还心情极好。
都想为执棋者,不想为人棋子。
苏景程对着众人说了来信。
便坐着,沉默不语。
苏绾卿起身,对着苏景程行礼,而后说道:“父亲,如今可是要保苏家?还是保人?”
苏景程沉默,没有说话。
苏绾卿知道苏景程在听她的话。
苏绾卿:“父亲若是保人,那苏家就保不住了,而今父亲也知道这事并不是父亲以为的无人知晓。”
“若是我没猜错,或许柳家的舅舅与镇国公怕是早早就写好折子,要参父亲。”
苏景程听到这儿终于认真地看了看他与白氏的女儿苏绾卿。
众人听到苏绾卿的话语,神色各异。
没有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但也没有忽视。
除了她苏绾卿好像置身事外,他们都没有任何立场,为自己求情。
能怎么办?
只能听之任之了。
这命运的镰刀何时下,便何时吧。
也不是没想过反抗。
但他们都比不上苏景程身为朝廷命官。
况且这苏家,还是他苏景程说了算的。
方才的场景不也明晃晃的这般了吗?
能叫得动自己身边的嬷嬷奴仆,可怎么能敌得了苏家的护卫呢?
更何况,苏景程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弱不禁风。
武艺应该不差。
侥幸事成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呢?
苏景程:“你想如何?”
苏绾卿:“父亲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想要什么吗?女儿听从父亲的。”
苏绾卿定定看着苏景程,似是等着苏景程发话。
苏景程大笑,手抚衣服:“我想如何就如何吗?我现在才发现我们苏家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苏景程这是给自己请了这么多的大佛。”
“我的想法重要吗?”
苏景程说完,一个个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的母亲、弟弟、夫人……
说完,顿了顿。
苏景程:“这苏家现下我还是掌权人,我想要苏家。旁人自食其果吧。”
“方才都听见了吧,不是我自私,而是无能为力。若是不满,那就自己去求。”
苏景程收敛表情,冰冷地说道:“母亲除了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一步。伙食也不用太好,免得母亲忘了以前的苦日子。”
“胡氏关在厢房,一月之后,送去庵子,对外说是身体不好,静养。”
“柳氏,思过一月,安分些。”
“苏辞洲,身为下一任的继承人,竟被奴仆所害。关禁闭一月,对外称在家照顾主母。”
“苏景游,好好想想,你的新宅在何处吧。”
“我明日便会想陛下请罪,到底苏家如何,全凭陛下处置。”
“所有参与进去的奴仆,全都喂哑药,关起来,一月之后再处理。该发卖的发卖,该消失的消失。在此之前,可不能死了。”
“你们好自为之吧。”
苏景程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随从听到苏景程的命令,将众人送回院子,关的关,禁闭的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