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很简单的一句话,把齐好好给问住了。
好大一会儿她才说,“方才,你甩掉劫修的烟雾法器很神奇,可否卖予我些。”
开始,是齐真君发现姜渔的花样逃跑方法,齐好好神识放出时,仅看到那几人被呛的泪流满面。
要知,修士对敌一息就可能要命,何况是在高空,那烟雾至少阻了他们五息。
当时祖父评价说:“敌多我跑,不意气用事,果断选择遁离,最大限度保证自身安全。”
齐好好心里明镜一般,祖父在敲打她,仗着身份和法宝,与数个劫修缠斗的行为很蠢。
“三五个即可。”齐好好担心她不卖,没报一瓶。
姜渔想了想,拿出一瓶催泪丹给她:“此丹无命名,乃是一位丹修的试验品,我手中也仅有少量。
送你一瓶,权当此行谢礼。”
斗法中,能够阻滞对手五息的利器,她不好报低价,又不能要太高。
一息的时长约等于三至五秒,按最短的三秒计算,十五秒时间,足够杀死好几人。
也足够筑基修士御剑飞出三四里外。
不过,前提得是上品飞剑才行,且使用催泪丹时必须护住自己眼睛。
当然,若遇上能控制自己泪腺的狠人,硬凭神识追斗,则另当别论。
“我要到魔月宗的镶月城,不知你们要去哪个城池?”巧的很,道门临近边城的城池,叫锦月,魔门这边则名镶月。
姜渔严重怀疑两方在别苗头。
齐好好接过丹瓶,“我们到达魔门边城后,会转向他处。”
顿了顿,她又道:“你什么时间不想再做散修,可随时至浮塔城齐家寻我。”
说话间,她向姜渔递出个拇指大的银色丹炉,“此乃齐氏信物。”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姜渔没感到恶意,痛快收下。
但即使两人互送东西,也多少有些不熟,除了站在甲板看云彩,未再交谈。
姜渔乐得站外边吹风,总归道门的边城,和魔门的边城仅隔万里,依破云舟时速,两刻钟即到。
仓室内,齐真君看的直摇头,和对面执棋的结丹说:“好好的招揽干巴巴,搁谁都不可能心动。”
“她还小,且咱们家也不缺少年英才。
倒是这次受伤,让她沉静许多。”结丹修士瞟一眼外边,“四伯,我看好好并不多喜欢洪家的孩子。
当年结亲的戏言,还是就此作罢吧。”
齐真君夹起一子,“人可以换,亲须再议,近来北辰一地有人蠢蠢欲动。
指望在南霜的宗门派人压制,不如齐洪两家联手来的有效。
议亲,不等于结亲,名头而已。”
“您说,抹去好好等人记忆的,是否为云雾后人?”
“云雾宗灵脉被抽走无数,没有再复宗的可能。”
“那就任由洪家那一派对云雾后人赶尽杀绝吗?
自云雾宗消逝的两千四百年来,几大宗门接管那处阵法,洞天开放已七次,加一起也不过拿到八百多块太极鱼牌。
这第八次快要开启前,甚至连一百块都没拿到。
而当年被云雾宗藏匿起的太极鱼牌,据说有五百多块,若将其后人杀绝,只怕再难找见。”结丹修士最不喜洪家这点。
齐真君沉吟片刻,“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多,云雾宗存有二百块已是极限。
据说其中还有一小部分,被带去了天元大陆和无渡海。
但前七次的洞天开放,仅两次有天元修士出现,一次有无渡海修士。”
结丹修士试探着问:“四伯,您特意带好好出门解毒,又带上我们兄弟三人,是发现鱼牌……”
齐真君淡淡的瞥他一眼:“是好好中的毒太难解。”
“是,侄儿谨记在心。”结丹修士心下大喜,此次齐家仅分到一块太极鱼牌,若四伯能再找到两三块,自己也能有机会进入洞天寻宝。
站立于甲板的姜渔,绝对想不到有人跑百万里,只为寻一太极鱼牌。
待破云舟一至魔门边城,她立刻告辞离去。
并在第一时间乘传送阵到达镶月城,且因四周全是魔修,她一步未出传送大厅,在此打坐一晚后接着传送。
待她握着无柄灵剑,出现在西海岸边时,浓重的海腥味扑面而来。
姜渔还得调整呼吸适应一会儿,龙珠空间里的敖泽已经跃跃欲试,想入海一游。
他道:“到无人岛屿时,我要下海捕猎食物。”
“五阶以下的区域可以。”姜渔极目远望,海边海鸟飞舞,各式船只在港口进出。
有那出海猎妖的修士,一上岸就往岸上的商业街跑。
还有修士则是刚刚组队出海,飞去未知的远方。
“前辈,现在去哪个方向。”姜渔传音玄堂星君,她可不认为上古传送阵,会在这个繁华海岸。
偏偏玄堂星君出人意料,“老夫在此有座私宅,你可去休息几天。
海上风云变幻,不急在一时。”
“几千年过去,您的宅子还是您的吗?”这次连续传送因为有定神丹吃,姜渔没有任何不适,但休息几天也无不可。
她从西岸坊市的传送殿出来时,发现这边不再只有魔修,还有不少道修行走街上。
别问她怎么看出来的,问就是商业街上挂着十大道门的幌子,有这些宗门弟子在行走,人家也在此处设有商行。
毕竟,海里的妖兽能为人族提供不少炼器炼丹材料,特别是海族的妖丹,可以另列丹方炼药。
听说在东海岸的道门地盘,魔门商行也彼彼皆是。
“西岸港,不比边城小,买下一块地皮布阵,永远都是你的。
拿着这块禁制牌,你可通行无阻。”灵剑内,玄堂星君手一翻,一块刻有海船的黑色玉牌出现在掌心。
“还有,哪来的几千年,老夫不过离开两千四百二十四年。”
姜渔心中一动,“您已三千五百岁?这寿元可比普通化神长的多。”
“大罗洞天,那里有延寿的仙丹哦。
比之寿元丹,强出许多倍。”玄堂星君夸大其词,他化神早,离开东洲大陆时也才八百岁。
结果一回来,宗门没力,家族为避祸连姓氏都改了。
唏嘘之间他不禁远望故地,“咦,这几个人也来西岸港?”
姜渔从灵剑空间拿出玉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