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结婚申请仔细收起来,贺承从角落里拿出一瓶酒。
一拧开盖子就能闻到醇厚的酒香。
赵强不用尝,光闻味儿就知道是好酒。
他气道:“好小子,我不给你签字,你就拿些破烂对付我是吧!”
贺承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模样,今天这顿饭是他摆的“鸿门宴”。
他笃定赵强只要看到苏渺之后,一定会对她满意。
而事情也果然按照他预想的发展,当然,李大姐是个意外,却出乎意料的打了个好助攻。
赵强和贺承喝了几杯酒,一边喝一边说着话。
餐桌上终于热闹了起来,苏渺给贺承夹一筷子菜,小声说:“吃点菜再喝酒,省的胃疼。”
贺承脸上也挂着红,眼睛亮亮的,听话的把菜全吃了。
看到这一幕,赵强心里欣慰,贺承真是找了个好老婆。
这边,赵婉儿也夹了一筷子海带给她爹
赵强还没忘了赵婉儿威胁他的事呢,但还是夹起海带吃了下去。
吃完,他瞪了赵婉儿一眼小声说道:“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不帮你爹帮别人!”
赵婉儿嚼着一颗花生豆,咬的嘎嘣脆。
赵强拿他这个宝贝闺女没办法,叹了口气道:“我有私房钱的事,不准告诉你妈,听见没!”
赵婉儿敷衍的点点头。
任谁也看不出来,看起来大男子主义超强的赵强,竟然还是个妻管严。
酒过三巡,赵强放下筷子,站起身时摇摇晃晃,还得赵婉儿扶了他一把。
赵婉儿搀着他爸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赵强忽然转头冲贺承喊道:“下次带苏渺来家里吃饭,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好,快回吧!”
贺承挥挥手,等送走了赵强和赵婉儿,原本热闹的小院重归寂静。
只能听见大门被海风吹动“吱呀”的声音。
“我去收拾碗筷,你休息吧。”
苏渺说完转身要走,却被抓住手腕。
贺承的掌心很热,眼神也很烫,那对幽深的眸子里,只映着苏渺的倒影。
苏渺被看的不自在,偏过头去。
就听贺承的嗓子微微哑着:“苏渺,我拿到审批了,你愿意和我办证吗?”
苏渺转过身,正视着他,有些事她要提前说清楚:“贺承,我可能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我不会拘泥在家里,给你洗衣做饭,我会忙我的事业,忙到没空照顾家庭。”
这个时代的女人,多是像李大姐那般,到了年龄就嫁人,然后伺候整个家一辈子。
苏渺曾经过的,就是那样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如果贺承的愿望,是希望她如千千万女人一般,做被圈在笼中的小鸟,那抱歉,她做不到。
苏渺的眼中有坚韧,有执着,有自信,唯独没有退让。
贺承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往屋里走,而后他找出纸和笔,刷刷刷的在上面写着什么。
因为醉酒,他握着笔的手打颤,但写出的字却丝毫不歪斜。
等写完,苏渺接过纸。
纸上简单的写着几行字,简单的一览无余。
“不管苏渺想做什么,贺承只能支持。”
“家中大事小事,全由苏渺做主。”
“此证明,永久有效。”
贺承把手指伸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下去,随后沾着血的指纹印在纸上。
贺承的眼眶微红,他死死盯着苏渺说出纸上的最后一句话。
“我是你的,而你是自由的。”
霎那间,苏渺心中巨震,像被惊涛骇浪席卷一般呆愣。
那张纸抓在她手里沉甸甸的,这上面的每一句话,都是贺承能给她的,这段婚姻中她最大的底气。
屋内寂静的可怕,只能听见贺承沉重的心跳。
苏渺几乎被贺承眼中剧烈的爱意溺毙。
她没说话,只抓过贺承的手指,蹭了血,同样在纸上印下一颗血指印。
贺承瞳孔巨震,苏渺只冲他笑:“还愣着干什么?”
“我能抱你吗?”贺承呆头呆脑的问。
没等贺承反应,只感觉到一抹温软环住自己的的腰。
苏渺的头搁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
“这种事还要问。”
贺承揽住她,手臂微微用力,想把她融入骨血之中。
抱了好一会儿,贺承松手,经过刚才那一遭,他的醉意早就蒸发了。
“我去收拾碗筷,你休息会儿吧。”
说完他转身落荒而逃,只留下耳根的一抹红。
苏渺追在后面笑着说:“贺团长?你害羞了!”
“苏渺,别来捣乱,快出去!”
......
赵强则是喝了不少,一到家就神志不清的睡了过去。
等他第二天醒,他整个人头晕脑胀。
他按着太阳穴,“首长!”门口有敲门声。
“进。”
陈静仪走进来,敬了个军礼。
赵强拿出一张纸摆在她面前,头疼的说道:“今天去收拾行李,调回原单位。”
陈静仪顿时急了,高声喊道:“首长!我不能调走!”
“您让我留在那儿,我不会再找苏渺麻烦了。”
赵强重了语气道:“贺承的结婚申请我已经批了,现在他是个已婚的男人。”
“你已经不能留在那儿了。”
他这话一出,陈静仪调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赵强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绝不会再留陈静仪在岛上。
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赵强,陈静仪红了眼眶,抓起调令。
“是,首长。”
陈静仪失魂落魄的把自己的行李搬走,刚搬完就见陆屿青下班回来。
他看了看陈静仪,又看看她脚边的行李,问道:“你这是?”
陈静仪霎时红了眼眶,这可给陆屿青吓了一跳,赶忙说道:“你别哭,这人来人往的。”
说着,他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有人看见误会。
可他还是从口袋中递了一块帕子给陈静仪擦泪。
从口袋里拿帕子的时候,什么东西随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屿青赶紧把掉在地上的钢笔捡起来,心疼的擦了擦上面的灰。
见状,陈静仪好奇的问道:“陆同志喜欢钢笔?”
陆屿青看着钢笔,脸上都是怀念,只听他说:“这钢笔是我妻子的,她叫苏渺。”
陈静仪惊愕的瞪大眼睛:“苏渺不是贺团长的妻子吗?”
? ?没人懂我们贺团长的良苦用心和这种暗戳戳的浪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