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棠紧紧抓着赵丽花手臂,她声音微微颤抖,“所以,傅寒野还活着,是吗?”
她眼泪闪着泪花,克制着自己不要太激动吓到人。
赵丽花点点头,“还活着啊,他为了救我们母子坠下山崖,我们被好心农户救了,这几天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妹子,实在是抱歉,我要是知道你来这里找傅首长了,我一定会带消息回来的,当时我吓坏了,没想这么多。”
沈晓棠只顾着激动了,压根没有听出赵丽花话里的意思,她擦掉眼泪,一个劲感谢道,“谢谢嫂子照顾,要不是有嫂子,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赵丽花反而有点看不懂沈晓棠了,她干笑道,“没事,傅首长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嫂子严重了,他既然穿上这身衣服,那这就是他的责任。”沈晓棠顿了顿又道,“嫂子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想去见见他。”
傅寒野能活着回来她很高兴,他还不知道她在这里,那她就去找他。
赵丽花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让人把我们母子送到这里来后他就走了,傅首长也真是的,怎么也不来看看你才去忙,妹子你别多想,等傅首长忙完后我一定好好说说他。”
这个时候沈晓棠的心已经平静不少,她微微疑惑看着宛若女主人的赵丽花,她才觉得她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对劲。
“这位嫂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多想,也没有要责怪傅寒野的意思,他不知道我来找他了,他是我丈夫,我们之间就算有误会我们自己也会解决,不需要一个外人插手。”
沈晓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了当说了出来,没有给赵丽花留面子。
让赵丽花有点难堪,下不来台。
她低着头,委屈道歉,“妹子,实在是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傅首长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他人很好,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吵架。”
“如果我哪里说得不对,你尽管指出来。”
赵丽花说着眼眶就红了。
沈晓棠微微蹙眉,“我还没委屈呢?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赵丽花使劲摇头解释,“我没有……”
沈晓棠也不想再和她掰扯,她现在只想去找傅寒野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他的授意,她相信赵丽花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也不会来暗戳戳挑衅她。
可是走了没两步,她又犹豫了。
就算傅寒野真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又能如何?和他离婚吗?
显然现在不是离婚的好时机。
而且前世她没有参与很多傅寒野的事情,连阳城发生山体滑坡这件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更加不知道赵丽花在前世充当着什么角色。
想到这里,沈晓棠的脚步又缓慢许多,她在帐篷外面站了很久。
她只觉得现在她的心在左右拉扯。
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才回去,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找傅寒野对峙。
她也深刻的意识到,女人如果没有自己的事业,就连离不离婚这件事情都是拿捏在男人手里。
男人如果有良心尚且算运气好,要是像前世那样遇见个渣男,家暴男,想离婚?
只有丧夫这一条路。
沈晓棠整理好心情转身回帐篷,她不能做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至少得先弄清楚他们两个有没有那回事,从内心来说,她是相信傅寒野的。
但一方面她又觉得像沈清雅这样的绿茶不可能都让她遇到。
回到帐篷时,赵丽花和孩子已经不见踪影,另外几个孕妇把沈晓棠拉到旁边,低声道,“晓棠,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个女人是故意这样说的?会不会是她喜欢傅首长?你要知道傅首长要身份有身份,有地位有地位,长得还好看,总会有不自量力的人,虽然我不该说首长坏话,但是男人嘛,都大差不差,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几个能忍得住的。”
沈晓棠微微皱着眉头,心里更沉了。
是啊,自从她来随军后,因为身体各方面原因,她和傅寒野就有过一次,那次还是她被下药才睡的。
心里是这样想,但面上沈晓棠还是不想落下风,“你放心,我男人我了解,他不是这种人。”
“我当然相信傅首长,但你该防还是得防,毕竟傅首长回来也没来找你,就算他之前不知道,这都多久了不可能没听人说吧?”
沈晓棠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
沈晓棠面上没什么,心里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思来想去她还是打算去找吴旺国问问他知不知道傅寒野活着回来了,他回来是件大事,大家都应该知道才对。
她刚走出帐篷,就看见傅寒野的手被赵稚宝牵着,赵稚宝哭得一抽一抽的。
“傅爸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惹那个阿姨生气了,她还说她是你妻子,可是你妻子不是在海城吗?她那样说我妈妈,我心里实在难受,就去找你了。”
“稚宝,别乱说话,可能是我们哪里说错话惹阿姨不高兴了,你待会儿去和阿姨好好道歉。”
赵丽花跟在旁边,两母子一唱一和。
傅寒野始终一言不发。
但这个画面,足够刺痛沈晓棠的心里,她握着拳头,叫了一声,“傅寒野!”
她声音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高兴傅寒野活着回来。
她从未想过,和傅寒野见面是以这种方式,真是让人揪心。
傅寒野一抬眸就看见沈晓棠站在帐篷外面,她大着肚子,冷冷看着他。
他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把甩开赵稚宝的手,朝沈晓棠跑过去,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这里这么危险,你来干什么?”
“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看见这么美好的画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恩爱的一家三口呢。”
沈晓棠实在是忍不住说话不带刺。
傅寒野望着满脸脏兮兮的沈晓棠,温柔替她擦掉脸上的污垢,苦笑不得,“眼睛这么肿,是不是因为担心我哭的?”
沈晓棠睨他一眼,“你少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