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临走前,给她留下了一块玉牌。
顾清瑶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得看,也没发现奇怪的地方,顺手将玉牌递给了紫苏。
“少夫人,这是千机楼的令牌。”
紫苏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是千机楼的令牌,“我曾经看到过,持此令牌之人可以随时进入千机楼,但这样的令牌,据说一共才三个。”
“一共三个,他竟舍得给我一个,想必他们所求非小。流萤,取纸笔来。”
流萤取来笔墨纸砚,顾清瑶拿起便开始写。
……
谢杭和齐远再次来到花间小榭的时候,身后还带了十个人。
“郡主久等了。”
谢杭坐下便直言道:“人我已经带来了,这几日郡主可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顾清瑶将袖中的两张纸拿出,并将上面那一张递给谢杭。
谢杭接过,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变得警惕起来。
“郡主此言何意!”
顾清瑶的纸上,写了夺权十策。
“谢楼主,我私下寻齐当家帮忙,探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顾清瑶歉意地看着齐远,果然,谢杭立刻瞪向他。
“谢楼主带来的这十个人,一定是你器重之人,我想,由他们来完成这十策再合适不过了。”
顾清瑶的纸上,写了包括以钱生钱、争取中间派等十条计策。
“这十条计策,可以保证谢楼主在争权的过程中拥有更多胜算。”顾清瑶笑道:“我猜,谢楼主也不是没办法对付那人,只不过还缺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不错。”谢杭放下手中的纸,看着顾清瑶手中的另一张纸道:“郡主,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契约。”
顾清瑶将纸放在他们面前,“我此次来,为的是合作,因此,我备下了这张契约。谢楼主可以仔细看看,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们就签约,日后便是盟友。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倾全力相助。”
谢杭盯着顾清瑶良久,他接过那纸契约,立时签下。
“郡主,我很期待日后的合作。”
……
顾清瑶离开后,齐远看着谢杭,不解道:“你为何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要知道,她背后是长安侯府和长公主府,如今我们算是同朝廷搅和在一起了。”
“只是觉得试试也无妨。”谢杭看着手里的那张纸,“你知道的,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人,可他毕竟掌控千机楼那么多年,一旦我痛下杀手,楼里其他未曾归顺我的人,一定会趁势而起,我还需要时间。更何况,她虽是朝廷之人,但非朝廷的走狗,我想,逍遥山庄作保的人,一定不差。”
“也不知道她跟逍遥山庄到底是什么关系,竟能惊动他们。”齐远皱眉,“这么多年,逍遥山庄从来不干涉江湖之事,却特意修书一封请千机楼帮忙,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牵连吧。”
“多猜无用,我们先回去了。”谢杭站起身,“我等不及想要试试这争权十策,若是真有用,莫说是帮他打听消息,就算是我欠她一个莫大的人情,日后有需要我出力的,定当倾尽全力。”
看着谢杭兴奋的模样,齐远暗叹,但愿这此真的能帮助谢杭赢过那人,毕竟,千机楼还有更大的秘密。
……
顾清瑶回到侯府,就将此事告知了裴景淮。
“这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怎么样?”
看着顾清瑶一副得意的样子,裴景淮轻笑:“确实不错。没想到,你竟能这般另辟蹊径。阿瑶,你是怎么想到的?”
“齐当家既然向我透露了千机楼的情况,必然有他的深意。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帮我,但我想,他应当没有恶意。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顾清瑶将齐远的话告知裴景淮,“没想到千机楼竟然还有这等隐秘,不过,若是我能帮谢杭站稳脚跟,日后定是一大助力。对了,他们的眼线既然遍布东离,日后,可以让他们帮忙寻找治疗你身子的法子。”
裴景淮心下一暖。
“对了,二皇子府有何动静?”
就在顾清瑶为了千机楼忙活的时候,楚晏钰着人上门接了傅韶华,也没有准备什么仪式,就那么抬进了府。
“我们的人只能在外面窥探,府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只不过,安静地有些过分了。”
裴景淮皱眉,想起颜墨汇报的话,更觉不对劲。
“他这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既然就这么忍下来了?”
顾清瑶不可置信,她忘不了前世二皇子的狠辣,这次琼芳宴,他跟宁贵妃受到重创,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他一定还有后手。”裴景淮唤来玹夜,“宫里可有什么消息?”
“太后出手了。姜皇后才被幽禁几日,太后便以身子不适为由,唤姜皇后侍疾,她也得以在宫内走动。”
“雍帝居然答应了?”
“太后只需以孝道相压,雍帝也无可奈何。”裴景淮嘲讽道:“雍帝怕是察觉到其中的蹊跷了,不然也不会委派太子出面。以他对楚晏钰的器重,此次怕是真的气到了。”
“那个楚晏钧,你可有接触过?”
“六皇子吗?”裴景淮沉思,神色复杂道:“他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只是不知道经过这次赈灾,他会不会成为抗击太子和二皇子的第三股力量。”
“听说宫中,六宫之权由太后暂代?”顾清瑶想起雍帝后宫,“我原以为,如今后宫除了姜皇后和宁贵妃,就是卫贵嫔位分最高,雍帝此次又派了楚晏钧去赈灾,会将六宫之权交给卫贵嫔。”
“估计很多人都这么以为。”
裴景淮看向皇宫的方向,“雍帝这招当真出其不意,我现在有些捉摸不透,他究竟有何打算了。又或者说,楚晏钧也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借此引得太子党和二皇子党的又一轮抗争。”
“君心难测,我现在很担心阿兄。”顾清瑶忧心忡忡,“他跟着太子一同出行,如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