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散步?”
阮念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面包直接喷出来。
这般没教养的行为,自然又换的阮父一巴掌。
“我妹她真这样说。”
阮父瞪他一眼,没说话,却又像默认。
阮母喝了口牛奶,她心思自然要比阮父透彻不少。“儿子,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阮念羽惊觉母亲的老谋深算。心虚的喝水掩盖慌乱。
他妹跟许临越搞地下恋,真要让他爸妈知道,铁定要拆散这对苦命鸳鸯啊!
阮念羽一想,就觉得他任重道远。
“没有啊!我不知道啊!”
阮母看着儿子,阴险使诈,猝不及防问“你妹是不是谈恋爱了?”
阮念羽一怔,话不经大脑“妈,你怎么知道?”
这话一出,餐桌上一静。
阮父有风度的用纸巾擦了擦嘴,不怒自威道“说吧!谁?”
阮念羽扔下面包,直接跑了“你打死我,我都不会说的。我是好哥哥。”
阮母看着儿子那傻样,一时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阮均珏将视线落到妻子脸上。“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以阮家在江城的地位,就算傻儿子不说,阮均珏也有一百种方法,知道那人是谁?
“先不管了。”阮母看了眼时间。
已经八点半了。
宝贝女儿接机已经接了快一个小时了。
“让苏苏玩玩!反正她对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
阮父点头。
裴泫这人,宝贝女儿不喜欢,他们自然还有其他人选。
北亚早晨寒雪突降,飞机延误了一个小时。
许临越带的东西不多,又是第一次坐飞机。
出来时,颇感凌乱。
这也让许临越更清楚的认识到,他跟她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他只是单单来见她一面,就要掏干家底。
所以,将来要想娶她,以他现在,真的不够格。
“谢谢你,刚才在飞机上帮我。”围着白围巾的姑娘眉眼弯弯地道谢。
许临越说不用,又去看手机。
他给她发的消息,她五条里挑一条,选择性回复。
将行李放在一侧,他打电话想问她住在哪个酒店。
与此同时。
公路对面的男司机打了个呵欠。
“姑娘,你要等的人还没出来啊。”
阮念苏盯着机场门口离的“那么近”的两人。
那俩人不知在说什么,还对视上了。
心脏不舒服的跳了跳。
掐断他打过来的电话,大小姐直接摇上车窗。
彻底隔绝外面恶心的视线。
不可控的恼火,让人琢磨不透。
“不用等了!”
“怎么了?”司机是真第一次遇上这样奇怪的姑娘,到机场,给他掏了巨额的小费,要求却很简单,只要让她在车上等着就行。
有钱收,司机自然没多问。可现在,等了一个小时,人没见着,要直接走。
“你朋友不来了?”
“他死了。”
司机“……。”
“飞机失事了?”
阮念苏没再回。直接将许临越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这次连电话都没留。
许临越第六个电话打过去,依然没人接。
“你是在给你朋友打电话嘛!”温欣柔紧了紧脖颈上的围巾。
因寒冷而冻的脸颊微微泛红。
许临越没说话,去搜索北亚最好的酒店。
以她的娇气程度,来这里,自然是要住最好的。
没等到身侧少年接话。温欣柔有些尴尬。余光又扫到他手指上的酒店页面,下意识以为,他是在找酒店。
“酒店的话,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我们…可以…。”
“你能安静点吗?”清冷隽逸的眉眼看过去。
温欣柔有些下不来台。她一贯也是被人捧着追着的女神,这还是第一次遇上这般没品的男人。
慌乱扔下个借口,温欣柔以有事先走一步。
许临越很快确认目标,打了辆出租车。
在车上,他又给她打过去几通电话,依旧石沉大海。
阮念苏回到酒店的时候,阮念羽正在她房间门口等着。
“妹夫呢!你把他藏哪去了?”
“滚。”踢开房间的门,阮念苏一把甩上,却被亲哥拦住。“别跟我提他。”
“怎么?他得罪你了,跟哥说说,哥给你报仇。”
跟在身后,阮念羽也进了房间。
“说了,别提他,他死了。”
“死了…飞机失事了。”
大小姐不说,将亲哥也赶出去了。
许临越早上起的早,又没吃饭,到酒店的时候,步子有些虚。
他运气不算好,却在爱她这件事上,少有的好运。
他的猜测没错。
到酒店前台的时候,前台告诉他,昨日确实有一家四口在住宿。
又给她打过去一通电话,依然显示没人接。
许临越眉眼垂着,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问了她的房间号,许临越拉着行李去敲门。
阮念羽的房间号跟亲妹妹的房间紧挨着。听到有人敲门。他关掉游戏。推门去看。
可看清来人时,他下意识将人往自己屋里拉。
还跟做贼似的,左瞧瞧,右看看。
“你不死了吗?”
许临越“……。”
“她…在吗?”长时间的寒风凛冽,让他声音哑到有些不正常。
“在啊!睡觉呢!估计。”
许临越点头道谢。又去敲她的门。
阮念苏在有人敲门瞬间,就知道是他。用被子蒙着头,她当没听到。
不安分的男人,都给她滚。
许临越敲了许久,即使他再迟钝,他也知道,她是不想理他。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牙齿咬着干涩起皮的下唇,许临越想不通,明明她已经允许他来见她了,怎么又不理他了。
她的情绪,他想不通,却要被迫承受。
抬眼扫了眼酒店的布局,他将行李扔给阮念羽,而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阮念羽刚开始还不知道这人要干啥,可当他回到房间,看清那人站在雪里淋雪时,又想到每间酒店都有的单面反向镜。
大少爷摇摇头,第一次觉得有人比他聪明。
姓许的还知道,让他妹心疼。
敲门声终止,阮念苏从被褥里起来。
低骂了两声她起身。却在转身穿鞋瞬间,不经意看到单面镜外面的人。
酒店的极致奢华,外面的雪景看的透彻,人也看的清晰。
风雪中,许临越垂着眼,眼睫上落满了雪。
洇红的唇,微微启动。
阮念苏读懂了。
他在求她,在道歉。
哪怕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他依旧先一步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