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裕礼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姜恒之！！”忍耐了一天的姜立轩终于控制不住爆发了，转头怒瞪姜恒之，握紧拳头猛地朝他扑了过去，一拳砸在他脸上。
姜恒之没想到姜立轩的反应会那么大，一时不察真被他砸了一拳头。
姜恒之愣了一下，反吼姜立轩：“姜立轩！你是不是有病！你打我干什么！”
“打的就是你！你tm才有病！小脑发育不完全的玩意！谁让你把圆满给我的糖拍掉的！你tm的一个大人，天天针对一个小孩有意思吗你！”
姜立轩双眼通红，又扑上去给了姜恒之一拳，姜恒之也恼了，当即还手，两人直接打了起来。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短短几秒，面前的两个青年就打成了一团，手还伸出去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你、你们……”
封裕礼连忙将南圆满抱开，以免她被两人的打斗波及。
孟祈年连忙后退两步，看着像两只凶狠的兽类正在相互撕扯的姜家兄弟俩，没忍住握着拳头给姜立轩加油：“姜立轩打他下巴！对对对！踢他下三路！哎哟这拳不错！加油揍死他丫的！”
什么玩意，竟然敢对圆满动手。
封裕礼捂着怀中幼崽的耳朵，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没出声制止他。
毕竟，刚才要不是姜立轩动手得快，他就要动手了。
封裕礼生怕怀中的崽子吓到，低头一看，南圆满已经缓过劲来，正窝在他怀里看两人打架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激动的地方，甚至还捏着小拳头挥舞两下。
封裕礼神情古怪，稍稍松开了捂住她耳朵的手，问：“……你不害怕？”
南圆满仰头看他，眨巴眨巴眼睛，眼眸微弯：“不怕呀，他们好像我以前在林子里看到的两只野猪在打架哦。”
刚才她确实有点点被吓到，但很快就缓过来了，再加上姜恒之本来就找打，姜立轩他也不会真的打死他，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也不害怕。
更何况，这种打架的场面，圆满在乡下看到的可多了。
村里人有的时候还为了抢水浇地，拿着锄头混战呢！比起他们，姜立轩和姜恒之打架就是小场面。
封裕礼闻言，面上神情愕然：“你……以前见过野猪？”
她一个五岁小孩，怎么会上山？怎么会见到野猪这么危险的东西？
“见过呀。”南圆满时不时看一眼战圈，口中回答着他：“以前爷爷还在的时候，经常会带我上山找木头，我不止见过野猪，还见过狼和老虎呢！”
只可惜，爷爷开始睡觉之后，她就没空上山了。
南圆满想到爷爷如今的情况，心情不由自主的低落下来，也不知道……爷爷以后还会不会好……
封裕礼敏锐的察觉到怀中崽子突然低落下来的情绪，薄唇微抿，看着还在打生打死的两个人，对孟祈年开口：“去把他们分开。”
孟祈年还有些不情愿，分开干啥啊！让他们俩打死得了，他正好趁机把圆满拐跑。
不情愿归不情愿，这俩总归来说还是圆满的舅舅，孟祈年撸起袖子上去劝架，趁着混乱踢了姜恒之两脚。
姜恒之毛了，怒瞪孟祈年：“你有病啊？”
孟祈年利索道歉：“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不小心嘛！”
“好了好了，你们别打了，小孩子还在呢！当着小孩子的面打起来多不好。”孟祈年揽住姜立轩的肩膀将他拉开。
姜立轩猛地想起来圆满还在，原本上头的情绪骤然间冷了下来，冷着脸任由孟祈年将他带离。
两人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衣服更是被扯得凌乱成一团，姜恒之干净的衣服上满是脚印，看起来颇为狼狈。
姜恒之脸色阴沉，抬手抹了一把嘴角，他看到拇指上的血渍，恼火的啧了一声，冷声质问：“姜立轩，你今天是吃了炸药了吗？我不过是拍掉她手上的糖，你就把我往死里打。”
“你别忘了，她是白文茵的女儿！你忘了白文茵对你做过什么了吗？！”
“我没忘！正因为没忘，才更要揍你！”姜立轩眸色阴沉，呼吸急促，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忍不住为白文茵正名：“白文茵……我妹妹她，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我，当年她没有丢下我逃跑！”
“是姜月瑶撒了谎！是她蒙骗了我！”
自从调查到当年他手筋被挑断的真相之后，姜立轩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
对姜月瑶的情感与恼恨她的欺骗，以及对白文茵的懊悔，宛如噬骨之毒一样不断的侵蚀他的内心。
姜恒之这一说，他就克制不住的爆发了：“姜恒之！你听清楚了吗！白文茵没有丢下我！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说话期间，姜立轩却没敢给南圆满投去任何一个眼神。
姜恒之怔住了，他眉头缓缓皱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瑶瑶怎么骗你了？”
“我……”姜立轩张了张嘴，刚想说出他今天查到的资料，一抬头，却看到孟祈年八卦的眼神。
他喉头一梗，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抹了一把脸开口道：“回去说，别让外人看笑话。”
孟祈年脸上满是没听到八卦的遗憾，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转移视线。
姜立轩深吸一口气，脸上扯住一抹不自然的弧度，朝南圆满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圆满，来，我们回家了。”
南圆满轻轻拍了拍封裕礼的胳膊，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封裕礼将南圆满放在地上，可他不放心让她这么跟姜立轩回去，他迟疑了下，蹲在她面前低声问：“圆满，今天晚上要不要去跟你祈年哥哥住一晚上？”
依照方才姜立轩和姜恒之的态度，回去姜家必有一场争吵。
他怕影响到南圆满。
“不用啦，圆满能行。”南圆满拍了拍胸口，奶乖奶乖的跟封裕礼和孟祈年道别，迈着小短腿啪嗒啪嗒跑向姜立轩。
姜立轩下意识伸出手想牵住她的手，被南圆满躲了过去。
他眸色微暗，却也没说什么，朝封裕礼微微颔首后，打开车门轻轻托着南圆满的屁股让她上了车。
在上车前，姜立轩折身回去，在地上找到了被姜恒之拍飞的糖果，格外珍稀的放进口袋里，才上车出发。
姜恒之脸色阴沉的上了自己的车，砰的一声将车门甩得极重。
封裕礼目送他们的车前后离开，不爽的啧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拿出几根今天摸南圆满头发时趁机拔下来的头发，又从另一边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装着封从谦头发的透明袋，将其装了进去。
他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孟祈年，果断开口：“走吧，去做亲子鉴定。”
孟祈年：“？？？”
不是，这玩意你什么时候拿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