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林昭昭无视脑海里书灵的惩罚警告，擅自修改剧情，“只要乖乖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保住这双漂亮的眼睛。”
“若想和你的狐狸妹妹再续前缘，我就亲自挖了你的眼睛，放你离开。”
她给了斛尧一个二选一的机会，“选吧。”
斛尧闻声，猛地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我要留在女妻身边。”
林昭昭伸手抚摸斛尧的发顶，“那就乖一点，不要再惹我生气。”
她毕竟不是恶雌昭昭，终究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狐狸挖掉自己的双眼。
所以第一次无视书灵的警告，擅自修改剧情。
[由于宿主擅自篡改剧情，导致虐点不足，没办法让斛尧痛彻心扉，本书灵将给予宿主电击惩罚！]
随着书灵冰冷的空灵声落下，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林昭昭身体各个角落往心窝里蹿，疼得林昭昭险些栽倒。
还是宣穆伸手扶住林昭昭，让她稳住了身形。
林昭昭缓了一口气，咬牙趴在宣穆强劲的手臂上，独自忍耐。
她表情痛苦，额上也冒出细密的冷汗。
“女妻？”宣穆察觉到林昭昭的异样，拧眉，“您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扶我……”
林昭昭话才说出口，就被阵阵猛烈的电击给折磨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疼得浑身发颤，屈腿蜷缩成一小团，缓解疼痛。
飞伊挤开其他人，冲上来将林昭昭拥入怀中，切声唤，“云渺巫医，快，过来看看女妻怎么了？”
“来了来了。”
云渺抓着百宝包扑过来，先是摸摸林昭昭冒出冷汗的额头，又是查看林昭昭开始翻白的眼珠子，看不出是什么症状。
她心道不好，手掌轻轻贴在林昭昭肚皮上，急声问，“族长姐姐，肚子痛不痛？”
林昭昭摇头，声线极弱，“不痛，别担心，等会儿就好了……”
宣穆目光滑到林昭昭肚皮上，转身消失在杂乱的兽人裙中。
大概疼了十来分钟，林昭昭差点陷入休克状态，书灵突然又来了警告。
但这次不是惩罚林昭昭而来，而是告知林昭昭不明物种又开始入侵世界之书，需要脱离林昭昭的识海。
惩罚也因此提前结束，让她免去了疼痛之灾。
之后，她就在兽夫们担忧的神情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昭昭做了一个似梦非梦的奇异梦境。
梦里，是一本巨大的书。
这个场景林昭昭之前梦到过。
巨书之前，小黑蛇仍旧背对她坐着，静静翻阅着巨书里的评论。
不知道是不是林昭昭的错觉，她竟觉得小黑蛇好像长大了不少。
她缓缓走近，抬手比划了下，没忍住搭话，“小黑蛇，一阵子没见，你是不是长大了？”
小黑蛇回头，朝林昭昭眯眼笑，声腔稚嫩，“嗯，我又长大了一点点，所以昭昭，你要等我，等我长大。”
林昭昭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并好奇发问，“你怎么知道我叫昭昭？”
“昭昭忘记了？是你告诉我的啊，你说你叫昭昭。”
小黑蛇回手轻轻一挥，巨书唰啦啦往回退，然后定格在身为反派的大黑蛇首次登场的回忆片段里。
眼前的巨书宛若放电影一般，跟随乱七八糟的书评从眼前一闪而过，最终落在那句看似尴尬，却极具温暖性的评论里。
[你好啊小黑蛇，我叫昭昭，叫林昭昭，真巧啊，我们都不是朝朝暮暮，但是是昭昭穆穆。]
林昭昭对这条评论的印象还挺深刻。
那会儿她终于结束了难捱的高中生活，即将离开那座困了她十多年的城市，寻找她的容身之所。
当时无意间看到和自己名字有所关联的小宣穆时，稍微发了下疯，还被书友们嘲笑了一番。
或许是名字相联的缘故，林昭昭格外关注这位名叫宣穆的反派。
越往后，她对宣穆这个纸片人愈发魔怔。
甚至还起了爱慕之心，每天起来，跟个偷窥狂似的透过文字去骚扰这个不存在的纸片人。
只要出现宣穆的段落，就会出现林昭昭发癫的评论。
想来是她的评论过于火热，就连作者大大都亲临和她互动，还被网友们一度评为最佳反派爱慕者。
但是后来，林昭昭大学毕业，开启忙碌的社畜工作，渐渐将这个纸片人给遗忘。
直到现在，她才又在小黑蛇的引导中，想起自己那段暗淡无光的过往。
小黑蛇的遭遇，就是她的遭遇。
一个是诅咒之子，处处受人排挤。
一个是杀人犯之女，处处受人挤兑。
不堪回首的过往忽然涌上心头，将林昭昭平静的心打得猝不及防。
林昭昭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第一眼看到宣穆的过往时，会莫名心疼。
原来她心疼的不是宣穆，而是藏在宣穆背后那个遍体鳞伤的自己。
真是个奇怪的梦呢。
林昭昭想。
思绪回笼，林昭昭朝小黑蛇微微一笑，借助梦境正式与这位隔着书本的老朋友打招呼。
她伸出手，“小黑蛇，你好啊，我叫昭昭，林昭昭，你叫什么名字？”
小黑蛇试探着伸手，小心翼翼握住林昭昭温暖的手掌，笑得两颊上的梨涡悄然绽放。
“我叫宣穆，真巧啊……”
小黑蛇话音刚出口，稚嫩的声腔忽然变得低沉，小小的身体也猛然增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成如今的大黑蛇宣穆。
雄兽硬朗的轮廓含着淡淡的笑意，并朝林昭昭逼近，“不是朝朝暮暮，而是昭昭穆穆。”
林昭昭以前不清楚什么叫贴脸开大，现在总算明白了。
有点吓人！
那么小的孩子，突然就在眼前变大，成了平日了冷冰冰的宣穆。
还好只是做梦，不然她得一巴掌扇在宣穆脸上。
“女妻不怕我？”宣穆小幅度挽唇，“我还以为女妻会赏我一巴掌。”
“做梦而已，我怕什么，大不了睁眼，让你彻底消失。”
林昭昭往常不敢太过随意，免得崩人设，所以没有太多的机会摸宣穆的脸。
这会儿没忍住捧住宣穆俊逸的脸颊，又揉又捏，细细端详。
“我还想着梦里的人会是什么触感？”她略显失望地戳戳宣穆的脸颊，“原来和真人一样啊，感觉有点失望呢。”
“那女妻想不想试试，梦里宠幸我会是什么感觉？”
宣穆五指摊开，轻柔地插入林昭昭柔软的发间，有意撩拨，“春梦而已，一睁眼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