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宋两家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的时候,苏家也迎来一位客人。
“道别?”
沈镜和苏有容诧异的看着突然登门的李昭。
李昭第一次来苏家拜访,竟然是来跟他们道别的?
“对!”
李昭放下手中的茶杯,幽幽道:“映月诗社一别,我想了很多,我和曲桁商量了一下,我们不能再困在洛川府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了,得出去游历一番……”
沈镜诧异,“你不为明年的科举准备了?”
李昭也在今年中了举。
明年的三月份就是会试的时间,他不好好为会试做准备,还跑出去游历?
这娃是受啥刺激了?
“准备,当然要准备!”
李昭呵呵一笑,“我们打算一路往京都游历,去拜访各地贤才,明年正好在京都参加会试!”
哦哦,原来是这样。
看来这娃的脑袋还没进水。
至少,还是要参加会试的。
苏有容瞥李昭一眼,好奇道:“你们怎么突然想到去游历?”
“啊……这……”
李昭似乎被她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哭笑不得,哼哧了半天,这才苦哈哈的看向沈镜,“这还得拜苏小姐这位夫君所赐啊!”
“关我什么事?”
沈镜一脸无辜。
他又没有撺掇李昭去游历,怎么还赖上自己了?
迎着沈镜那无辜的小眼神,李昭突然有种将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顿的冲动。
你说关你什么事?
要不是跟你几番对比,我他娘的也不至于觉得自己啥也不是!
压住心中那股冲动后,李昭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以前我们总觉得自己也算是才华横溢,可跟你一对比,才发现自己不过是那井底之蛙,此番游历,既是为了拜访各地贤才,也是为了增加阅历,免得闭门造车,困于书本上的浅显知识……”
“……”
沈镜哭笑不得的看着李昭。
敢情,这娃是有点自闭了。
他大可不必啊!
单论才华的话,他完全吊打自己。
自己不过是个抄子而已啊!
“其实,我真没你想的那么有才华。”
沈镜有些无奈,“不过,你们的想法,我倒是支持!这世间的很多知识,是从书本上学不到的,出去游历一番,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游历?
他都想到处游历呢!
不过,眼下他还有一些事情。
暂时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反正,以后肯定是要到处去走走的,不会局限于一方小小的世界。
谁不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你这就有点谦虚过分了。”
李昭有些无语,“你难道不知道,就你在映月诗社的那些话传开以后,现在好些人都不去参加那些诗社的聚会了……”
那些市井百姓,更多的是去关心赵谏之和宋怜心的那些流言。
但那些有些才学的人,却更多的是在反思自己。
整日吟诗作对,对他们的才学有帮助吗?
诗词作得好,于科举有帮助么?
朝廷会因为他们靠着诗词博来的那点虚名,就破格被录用他们为官吗?
结果,自然是否定的。
既然如此,还整日吟诗作对作甚?
“还有这事?”
沈镜和苏有容都是一脸诧异。
他们还真没关心过这些事。
苏有容嘴角一翘,侧目看向沈镜。
照李昭这么说,那些诗社的掌柜岂不是要恨死沈镜?
“可不是么?现在好些人被邀请作诗,最多的回答就是:诗词乃小道尔!”
李昭笑笑,又说:“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离开洛川府,今晚我们要与几个好友在珍馐阁小聚一番,不知两位可否赏光?”
面对李昭突然的邀请,苏有容立即看向沈镜,将决定权交给他。
她对李昭的印象其实还不错,如果沈镜答应,那便去。
如果沈镜不答应,那就罢了。
“去,既然我是罪魁祸首,那必须得去啊!”
沈镜笑呵呵的回答:“这也算是给你们践行不是?”
……
晚上,沈镜和苏有容在珍馐阁与李昭他们碰面。
除了李昭和曲桁,还有三个人。
这三人他们都见过,不过没怎么聊过。
众人依次落座。
这一次,他们难得的没有吟诗作对,聊的都是闲闻佚事,偶尔也探讨学问和人生感悟。
沈镜虽然没太大的学问,但凭借着道家的积累,也能跟他们聊到一起。
不得不说,不用压榨肚子里那点诗词存货的时候,跟这些文人雅士在一起把酒闲谈,还是挺舒服的。
闲聊间,几人又不可避免的聊到了上次在映月诗社的事。
说起沈镜骂回去的那首诗,几人又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聊着聊着,其中一人又幸灾乐祸的说“别说,好像都好长时间没看到赵应和宋怜心了,他们应该是都羞于见人了吧?”
“屁!”
曲桁很不雅的说:“我昨天在栖霞湖游玩的时候,还碰到他俩在栖霞湖上泛舟。”
昨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镜心中暗暗诧异,赵应和宋怜心现在不应该是焦头烂额吗?
怎么还有心思在栖霞湖上泛舟?
据他所知,赵应和宋怜心就是在栖霞湖认识的。
他俩这是故地重游?
重温旧梦?
他们凑齐了银了?
不可能吧!
五十万两银子,哪那么容易凑到?
还是说,他们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亦或是,打算跑路了?
跑路应该不至于吧?
这他娘的又不是前世那种社会,说跑路就跑路。
这事儿,好像有点古怪啊!
“你真看见他俩在栖霞湖泛舟了?”
沈镜再次跟曲桁确认。
“这我骗你作甚?”
曲桁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沈镜笑笑,“我这个人是小人之心,就见不得他俩好。”
“……”
曲桁哭笑不得,“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看到他俩的时候,他俩还依偎在一起,完全是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
卧槽?
还如胶似漆上了?
这俩货总不至于殉情吧?
不可能,这俩货绝对不是会殉情的人!
沈镜还想问问具体细节,曲桁却突然站起来,“酒喝多了,我去个茅房,你们先聊着。”
说着,曲桁便快速离开房间。
不一会儿,小解完的曲桁回到房间。
但,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李昭注意到曲桁的异样,“就这么一阵的工夫,谁招惹你了?”
“别提了!”
曲桁回到位置上坐下,郁闷道:“真他娘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