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正门角落都塞满了人,车就别想激怒了,程雅只能自己推着三个大行李箱进去。
她找了一番,去艺术学院签名报道,她在人群中格外打眼,穿一身露肩鹅黄短裙,长腿纤长笔直,肌肤胜雪,五官浓艳娇致,几个穿志愿服的男生殷勤地帮她搬行李,拦下一辆观光车让她坐。
“学妹快上来,这里离二区宿舍还有好一段距离,步行起码要半小时。”
程最怕吃体力的苦,赶忙上去,生怕上慢了没位置。
两个男生有一搭没一搭找话题聊,打开微信二维码要加温栀微信。
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个男生长腿一迈,跳上来,大刺刺地在温栀旁边坐下。
程雅见是闻帆,脸色瞬间不太好看了,朝旁边挪了挪,心里奇怪他是京大的人吗,怎么进来的?
两个男生见了他,神色瞬间耷拉下来,像老鼠见了猫:“闻学长,今天你也来接待新生?”
闻帆半眯眼往外瞧:“消食。”
两人干干笑了两声,不说话了,就更别说要温栀的微信了。
到了二区宿舍楼,闻帆坐在车里,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倒是两个男生忙前忙后,等电梯空隙,温栀问闻瑨舟是谁。
“他叫帆,是机械自动化学院智能制造研二的学长,学妹,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内里花花肠子,一天换一个,连续一个月交三十个女朋友。”
程雅瞠目,不由看向车内那吊儿郎当的身影,咽了咽口水:“但好像你们很怕他。”
“呃……也没有,只不过他的导师是业界泰斗,随便一个项目百万起步,他京大本硕连读,发了几篇ScI,连续几年京打风云人物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哦。”
程雅不再问了,总觉得他们语气酸不溜秋的。
程雅的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她与宿舍的其他几人打了招呼,把进口零食分给她们,正聊着天,两个女生进来,眼睛往她们身上一扫,定在温栀脸上。
其中一个女生上前亲昵地挽着程雅的手:“学妹,有没有兴趣加入啦啦队,我们有很多福利的哦。”
“啦啦队?”程雅之前也加过啦啦队,没什么难度,没多想答应了。
“加入拉拉队可以看闻大男神打球吗!”
程雅的舍友唐糖兴奋地问,眼巴巴地看着两学姐。
她们笑了笑:“下午就有一场,你们要有兴趣都可以去看。”
程雅扫码加入啦啦队的微信群,她们也就离开了。
她边收拾东西,想起什么,问:“你们说的闻大男神是谁啊?”
唐糖神神秘秘地:“下午你跟我们去看就知道了。”
四人收拾好宿舍里的东西,下去到室内篮球馆,馆内可容纳一万多人,几乎坐满了人,欢呼声震天,四人挤进去,没座了,只能站着。
程雅对篮球没什么兴趣,粗粗看了眼,注意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是程雅是谁。
他穿着运动短裤,露出劲健流畅的小腿,扣篮时,手臂清瘦健壮,线条优越。
他在篮下高高跃起,露出一截薄腰,侧腰细中有劲儿,腹肌分明。篮球入篮落地,中场休息,观众席瞬间沸腾一片。
“什么啊,就为了看他啊。”程雅不屑地嘟了嘟嘴。为了看他,自己都要挤成肉饼了,温栀找了个借口离开。
转眼间,过了一个月,程雅渐渐适应大学生活,秦女士几乎每天煲一个电话给她,无时无刻叮嘱她如果谈恋爱一定要找有钱的。
程雅嗯嗯啊啊应付过去,她换好队服,正准备去啦啦队训练,唐糖急忙忙地跑进来,塞给她一盒饭,喘着气说:“小栀,我现在得去学生办处理文件,你帮我把这份盒饭送到研究生公寓,拜托拜托,完事我请你喝奶茶。”
说罢,也不等程雅答应,急匆匆离开了。
程雅无法,只能骑着小绿往研究生公寓去,本想放在一楼桌子就走,盒饭上却备注送上来。
程雅啧了声,这人是有多懒。
她提溜上去,找到对应门牌号,敲了几次门没人应,她想到前几次被偷外卖的事儿,还是开门放进去。
打算放下撤人,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门打开,一股热气冲出来,程雅大脑发僵,闪过无数个不文明用语,她背对着那人,大声说:“你站那别动,我是来送饭的,现在就走!”
那人脚步果然停了下,但也只是一下,下一秒抬腿大步,程雅双手捂着眼,嘴里大叫流氓。
“小公主,怎么落魄到的替人拿外卖了?”
听到戏谑熟悉的声音,程雅指间撑开一条缝,见真是闻帆那混蛋,他将白t往身上套,隐约见腹部的薄肌,煞时红了脸,指间合上。
“我是帮朋友拿的,麻烦给个好评,谢谢。”
程雅开门要走,却有人敲门,吓了她一跳,浴室的水汽未散,她一个女生出现在男士公寓,浴室还残留沐浴香气,看见的人会怎么想,温兮以后还想交男朋友呢。
眼见门要开了,她想也不想,钻到桌子底下,闻帆按着鼠标的手一顿,垂眼:“出来。”
“我不。”程雅又往里缩了缩:“他们看见我,我清白还要不要了。”
闻帆再欲说什么,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生进来,眼见要朝闻帆的方向过来,程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闻帆长腿一伸,将一旁的凳子踢到他面前:“就在那说。”
傅司莫名其妙:“你做实验做坏脑子了?我是你师兄,你就这态度。”
“再多说一句废话就滚出去。”
闻帆一点人情不认,傅司扶了扶眼镜,拉过椅子坐下,跟他讨论起实验结果。
程雅在桌子底下待了不知多久,脚开始麻了,浑身酸痛,见他们没有停的意思,她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小腿。
闻帆声音一断,眸光不动声色地往下一瞥,不理会,接着讨论。
程雅切齿,该死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程雅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桌子底下就那么点空间,她一扭,侧脸与男人的膝盖来了个亲密接触,她惊慌抬头,哪知头顶撞到了桌板,实木的桌子,程雅疼得厉害,捂着头顶不敢出声。
“什么声音?”傅司奇怪地四处打量。
“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