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打退堂鼓，把方案交给温兮处理，温兮一开始还困惑，看到方案的主要负责人，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温兮跟程雅商量：“我毕竟不是首席，如果被对方知道，会让对方以为我们不重视这次方案，所以，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程雅心烦地搔了搔头发，面色颓丧无力：”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见到他，我一见到他，别说正常的工作了，一句话都说不齐。“
温兮沉吟了会儿，似下了很大决定：”好，我替你去。“
程雅怔怔抬头，眼里窜过复杂：”小兮，谢谢你。“
温兮开玩笑缓解气氛：”项目要是被我拿下了，奖金可要记我头上。“
”行，都给你。“
温兮相当于接下一笔硬茬，她把工作分配下去，方案整理了几版，满意了才正式约闻帆见面。
闻帆看见她，神情诧异：“不该是你来。”
温兮在他对面坐下，脸上露出得体的笑：“闻总，我是这次方案的总负责人，也是设计院的副首席，怎么就不能是我来？“
闻帆后背靠着椅背，十指交叉放在肚腹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出口的话露骨明白：”不是程雅，合作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温兮倒没想到他那么直接，大脑急速运转：”程雅有另一个项目要处理，如果您实在不满意我，我会将你的意思转告给她。“
闻帆探身，深邃的黑眸紧紧锁在温兮脸上：”温兮，你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别装傻。“
两人之间隔着圆桌，温兮装傻：“工作时间，只谈私事，其他事我管不着。”
闻帆轻笑：“性格一样，怪不得你们能玩到一起。”
温兮并不想跟他讨论这些问题，见他没有谈项目的意思，起身要走。
走了几步，男人质冷的声音传来：“请你务必转告，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温兮脚步一顿，复又抬起离开。
温兮找程雅，跟她说了这件事，程雅同样显得无奈：“我已经申请了中盛海外的公司，过几天就会离开，设计院这边的事务，会有人着手管理。”
温兮眼皮一跳：“一个闻帆就把你吓成这样。”
程雅已经几天没睡个好觉了，眼下青色严重：“我确实是胆小鬼，你再怎么骂我，逼我，我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温兮蹙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雅神色纠结，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大过年他妈以死相逼，让我离开他，你知道的，我不是因为这些就会离开他的人，但她妈真的跳楼，幸好抢救过来，没有什么事。”
“但她没有停止，两次三番地闹自杀，闻帆嘴上说没事，可我知道他也很大压力。”
程雅声音哽咽：“所以我找了个男人假扮我的男朋友，告诉他，我移情别恋了，起初他还纠缠，最后看到我吻了那个男人，他才相信。”
“而我如他们所愿，离开闻帆。”
温兮感受到掌心下的手抖得厉害，她紧紧握住，希望能让她感到一点安心。
“如果是这样，你这样做是对的。”温兮永远站在她这边：“就算你们以后在一起了，也会因为他们家的各种原因分开，倒不如趁早斩断，你做的很对。”
温兮摸摸她的头，像安抚一只躁郁的小猫一般，声音轻柔有力。
程雅呜咽一声，咬着唇，埋进温兮怀里哭了出来。
温兮颈窝一凉，抱着她的手臂更加紧的抱住她，好一会儿，程雅渐渐冷静下来，打了个哭嗝。
她往沙发一瘫，抱着抱枕就睡，双眼要睁不睁地：“我困了。”
温兮嘴角抽抽，这家伙。
温兮拉她的手：“去床上睡，快点。”
她几乎是被温兮拖着进房间，屁股一碰到柔软的床，立马卷被睡觉，眼一闭，黑眼圈显得更明显了。
温兮替她把窗帘拉好，调好空调温度，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回去后，她重新敲定方案，并且加了闻帆的工作微信，闻帆的朋友圈一片空白，头像也只是简单的一张风景照，跟他的人一样神秘冷淡。
但温兮记得大学时的闻帆不是这样的，大学时的闻帆爽俊美，经过一个地方自带魅力，总能吸引无数女生的目光，甚至也有一些男生找他勾肩搭背的，魅力不言而喻。
现在，他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样一块冷冰冰，谁想靠近。
温兮想到他刚刚那副霸道的样子，叹了口气。
她对应付冷冰冰的人没什么经验，还是个受了情伤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温兮试图跟他聊合同，那人话少，且生性不爱打字，温兮发出去一篇小作文，他只回了个“嗯”
把温兮搞了个大无语，她啧了声，忍不住咕哝起来：“这人怎么就那么难伺候。”
她咬咬唇，又发几条过去，闻帆这家伙干脆不回了，整个人高冷得难以接近。
温兮泄气地把手机扔边上，将披散在肩头的头发从前往后拢，吐了口气，手机突然震动了下，她猛地拿起一看。
不是闻帆发来的，是傅行舟，她接听。
傅行舟低沉的声音传来：“在做什么？”
温兮拨弄花瓶里的白玉兰，声音听起来丧丧的：“准备睡了。”
她心里想着项目的事，没多大兴致应付傅行舟，傅行舟听出了不对劲，旁敲侧击：“今天见了谁？”
“见了个客户。”温兮不想多谈，佯装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睡了。”
傅行舟第一次话没说完，被人挂断电话，他也不恼，让周明查查温兮这几天见了谁。
周明效率很快，不到半小时就查到了，温兮和闻帆见面的事傅行舟知道了，周明提了一嘴：“闻帆是程雅的前男友。”
傅行舟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当初特意找来程雅，不仅是因为她的能力，更因为她和温兮的关系。
温兮现在显然是为这件事郁闷着，他思忖了番：“查查他们。”
周明应了声，看到办公桌前凉透的咖啡，拿出去重新给傅行舟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