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之人天不负,守信之人不可欺!”
聂东山安慰着爱新觉罗·承祖,“老先生尽管放心,你们家这件事儿我一管到底!”
爱新觉罗·承祖深鞠一躬:“多谢先生!我们家余下的人口,全都仰仗先生庇护了!”
“老先生不必客气!喏,这件法器还是暂时放在府上,等我们彻底解决掉你家的麻烦后,再来取回!”
“先生放心!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这件法器都是先生的!”
辞别爱新觉罗·承祖不久,童小青突然轻声提醒道:“东山哥,后面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聂东山丝毫没有在意:“没事儿。那个袅袅应该没有害咱的意思。否则她早就动手了。”
“那现在,我们去哪儿呢?”
“随便转转。”
“指使并帮助白望月害人的家伙,好找吗?”
“应该不难。估计很快就会见个分晓……”
聂东山和童小青仿佛情侣散步似地,并肩漫步、边走边聊。
先是远远地围着爱新觉罗·承祖府上绕了一大圈儿,然后聂东山陪着童小青,朝附近的镇子走去。
镇子虽然不大,但讨饭的乞丐倒是不少。
毕竟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许多人不是上山当胡子,就是上街当乞丐。
童小青试探着建议说:“东山哥你瞧,那些乞丐多可怜。”
“这次爱新觉罗·承祖给了六根大金条,我们也不缺钱。要不,买些东西给他们吃?”
聂东山觉得童小青和自己真是心有灵犀。
用童小青所说的这个办法,正好可以吸引附近的乞丐,从而找到凌迟三煞所说的“刀疤脸”。
于是聂东山爽快答应:“小青你人美心善,我岂有拒绝之理。”
“走,我们两个多买一些包子,送给那些乞丐。”
两个人走到一家包子铺,直接把即将出笼的包子全部买下来。
聂东山拜托包子铺的老板娘,把这些包子分发给附近的乞丐,并让前来领包子的乞丐告诉他们的兄弟姐妹们,让他们尽管前来领包子充饥,每人至少能领两个大肉包子。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小小的包子铺前,很快就围满了乞丐。
聂东山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发现这些乞丐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丑有俊,却偏偏没有凌迟三煞所说的“刀疤脸”。
聂东山稍一思忖,哑然失笑:能够指使白望月行凶害人的乞丐,肯定身怀绝技异术。
像那种乞丐,哪里会排队来领别人施舍的一两个包子?
说不定“刀疤脸”的乞丐身份,也只是伪装的而已!
想到这,聂东山领着童小青离开包子铺,继续在镇子上转悠着。
又过了一会儿,正当聂东山怀疑那个“刀疤脸”可能不在这个镇子上时,童小青突然轻声道:“你瞧那个乞丐,真是挺悠然的。”
聂东山顺着童小青的目光一望,刹那间暗暗感慨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左前方两丈附近的墙角处,有个乞丐正散漫自在地倚着墙根,懒洋洋地拿个酒葫芦边喝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那个乞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如鸡窝,一道伤疤好像一条大蚰蜒趴在脸上,从左眼眶斜着向下,一直通到耳朵下边。
“这老哥悠闲自在,不像一般人。”
聂东山点点头,“走,过去跟他聊聊。”
童小青虽然不明白聂东山为啥对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如此感兴趣,却也立即陪着聂东山走了过去。
聂东山近前一边打量着“刀疤脸”,确认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高人,一边试探道:“那边包子铺正施舍包子呢,老哥你咋不过去领两个尝尝?”
“刀疤脸”抬头瞄了聂东山一眼:“去去去,没看正忙着的嘛。区区几个包子岂能乱我心哉!”
聂东山和童小青相互瞧了瞧,都觉得这个乞丐不是一般人。
稍一琢磨,聂东山掏出钱袋,从里面捏出一枚大洋递了过去。
“老哥好有闲情逸致。喏,这枚大洋送给老哥打酒喝。”
这次,“刀疤脸”没有拒绝,非常麻利地伸手接过了那枚大洋。
但“刀疤脸”不仅没有道谢,反而冲聂东山咂了咂舌:“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我都瞧见了,你那钱袋里光大金条都有好几根,你就只给我一枚小小的银圆?”
聂东山笑了笑:“怎么,你想要根大金条?”
“当然想!”
“给我一个理由。”
“很简单!天下之金银,当属于天下之人。你那么有钱,送给我一条怎么了嘛!”
童小青蹙眉道:“你这话说的没有道理。”
“天下之金银虽然属于天下之人,但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儿就空口白要。”
“如果天下之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谁还耕地种粮?谁还织布做衣?”
“刀疤脸”勃然大怒,冲童小青厉声喝斥道:“滚一边去!误了老子的事儿,老子饶不了你!”
说着,“刀疤脸”只怕聂东山万一反悔似的,立即张开手掌、伸了过去:“刚才你答应我的,只要给你一个理由,你就送我一根金条。”
聂东山毫不生气,当真取出一根金条递了过去。
“这还差不多。”
“刀疤脸”接过金条揣进怀里,继续拿起葫芦喝酒,再也不看聂东山一眼。
“别生气,小青。我再跟他聊聊。”
聂东山安慰童小青一番,再次看向“刀疤脸”,“我说老哥啊,看你相貌不是一般人,何必流浪街头、当个乞丐呢?”
“刀疤脸”懒洋洋地答道:“当乞丐咋滴了?”
“当乞丐自由自在、心无挂碍,不比那些整天钩心斗角的官宦省心?不比那些锱铢必较的商贩轻松?不比那些累如牛马的农民舒服?”
聂东山点点头:“有道理。”
“不过当乞丐虽然自由自在、舒服省心,但老是跟人家伸手讨饭要钱,总是没啥尊严吧?”
“刀疤脸”翻了个白眼:“有啥没尊严的?”
“老子向谁讨酒讨肉或者要几个钱儿花花,那是老子看得起他!”
“谁敢不给,老子叫他后悔莫及!”
聂东山心里暗暗冷笑,表面上却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养十年猪!”
“只是有一点儿我不明白,如果人家硬不给你酒肉零钱,你能把人家咋滴呢?”
“刀疤脸”呵呵一笑:“这还不简单。”
“轻则,叫他伤筋动骨;重则,叫他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