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青快速眨了眨眼,仔细去看,确认跟在聂东山后面的,就是临江客栈里的两个堂主。
这时,孙文艳和袁白兰也看到了童小青。
袁白兰反应最快,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聂东山没有去追赶袁白兰。
而是迅速拔出了“盒子炮”。
打开枪机、抬枪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砰!”
袁白兰腿上中了一枪,一下子扑倒在地。
一枪摞倒袁白兰,聂东山又将枪口对准了孙文艳。
“别开枪,我不跑!”
孙文艳声音发颤,慌忙举起了双手,“聂先生不是说童小青为父兄报仇、天经地义,但我们奉命行事、也没错吗?”
“你们奉命行事,确实没错。”
聂东山点点头,“但你们有罪!该死之罪!”
“砰!”
又是一枪,孙文艳同样腿上中枪,跪扑在聂东山跟前。
这时,袁白兰明白今天算是活到头了,与其苦苦求饶不如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袁白兰趴在地上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右手悄悄摸出了一枚狼牙镖。
“东山哥当心!”
童小青提醒一声的同时迅速冲了过去,扬手射出了绳镖。
尽管童小青同样有枪,但关键时刻童小青还是选择了最熟悉、最拿手的绳镖。
袁白兰刚刚抬起胳膊,童小青的绳镖就准确击中了袁白兰的右腕儿。
袁白兰不甘就此失败,左手又摸出一把短刀,等着童小青近前时猝然发难。
聂东山没给她机会。
“砰砰!”
两声脆响,袁白兰肩膀上各中一枪,再也没有反击的能力。
孙文艳见状,自知在劫难逃,干脆使出了避刑之术,一下子昏厥过去。
聂东山近前瞧了瞧,将孙文艳的两条胳膊全部弄脱臼,免得万一遭了暗算。
彻底解决掉后顾之忧,聂东山这才看向童小青。
“其实这是我的赔罪之礼,小青你别生气。因为当时我即将前往苗家花园,怕你万一有危险,所以让你误以为报仇成功。”
童小青满眼的感激:“如果没有你,我报仇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说你那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我,我怎会生气呢。”
见童小青通情达理、并没责怪自己,聂东山松了口气。
童小青追问道:“东山哥,那天晚上我在临江客栈里杀掉的是什么人呢?我没滥杀无辜吧?”
“没有。那几个家伙是欺男霸女的土匪,都是死有余辜的东西。”
闻言,童小青如释重负。
聂东山继续道:“所有帮派里面都有好人和坏人,不能一概而论。”
“所以就算有血海深仇,也不能把某个帮派砍尽杀绝。那样的话就属于滥杀无辜了。”
“我认为其实包括郑慈义在内,都算不上真凶。真正该杀的,只有这两个直接凶手和苗开山。”
童小青思忖下,点头认可:“嗯。苗开山是我们两个共同的罪魁祸首,一定要杀掉他!”
“只是,苗玉婧应该是他女儿,到时东山哥你?”
聂东山淡然回答:“一码归一码。苗开山,我肯定是要除掉的。”
“只是在此之前,我得先解决掉那口棺材的问题。”
童小青深感意外:“棺材?”
“是的。那口棺材确实很诡异。苗开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口棺材……”
聂东山向童小青简单介绍下那口诡异的棺材,以及自己的行动计划。
“我和你一块去。”
“行。先处理掉孙文艳和袁白兰,然后我们一块去找秦存良……”
次日一早,聂东山和童小青一块来到了临江客栈。
一见童小青,郑慈义就明白了:孙文艳和袁白兰肯定成了刀下鬼!
不过,郑慈义不仅没有为属下出头的意思,反而深感庆幸。
瞧了瞧郑慈义的眼神,聂东山笑道:“我帮你解除了心腹之患,也不用你承担风险与责任。你总得有所表示吧?”
郑慈义故作糊涂:“我不懂老弟这话是啥意思。但老弟你有啥吩咐的,尽管说。”
聂东山也不点破:“行。中午让人备桌好酒,多做几个硬菜。”
“没问题。”
与郑慈义简单聊了几句,聂东山就找秦存良去了。
聂东山没提苗开山和那口棺材的事,只是在聊天时假装漫不经心地表示,听说这个世上有五音法器,老秦你听说过没有啊?
正像聂东山所猜测的那样。
作为五虫帮的元老,秦存良果然听说过五音法器的情况。
并且,秦存良如数家珍一般,非常详细地将五音法器的情况侃了一番……
午饭过后,聂东山和就童小青一块,前往葫芦沟。
那里有个前清皇族后裔,叫爱新觉罗·承祖。
其实自从爱新觉罗·溥仪退位后,前清皇族以及八旗贵族们绝大部分都改姓了,比如改姓金、姓赵啥的。
但这支皇族后裔却宁死不改姓。
聂东山和童小青赶到爱新觉罗·承祖家时,暗暗感慨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依旧深宅大院高门楼、佣人女仆几十个!
见面儿后略一打量,聂东山发现这个爱新觉罗·承祖,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完全没有任孝义那种假惺惺的客气与随和。
相反,老先生好像王爷似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端坐在上面都不带正眼儿看人的。
并且,爱新觉罗·承祖自己端着镶有金边盘龙茶盏,却根本没让仆人给聂东山、童小青上茶的意思。
聂东山皱了皱眉,暗暗骂道:“人家溥仪都退位多少年了,这老东西还在摆皇族的臭架子!”
爱新觉罗·承祖终于斜了聂东山一眼:“说吧,你们大老远地前来拜访老爷我,有啥事儿?”
聂东山尽量保持着尊敬与客气:“是这样的,老先生……”
爱新觉罗·承祖抬手打断:“这儿没有老先生,只有下人和老爷!”
聂东山咂咂舌,干脆连个“老先生”也不称呼他了,直接开门见山:“听说贵府藏有五音法器中的商音神羊,我们想借用一下,不知道可以不?”
爱新觉罗·承祖毫不避讳:“没错。那尊商音神羊,确实在我府上。但老爷我概不外借!”
“你们走吧!小德子,送客!”
说完,爱新觉罗·承祖准备起身离开。
童小青看了看聂东山,一脸无奈。
毕竟借东西就是求人的事儿,人家不借也没办法。
聂东山却端坐不动:“咋滴,离见阎王还有一段时间呢,你这就等不及了?”
爱新觉罗·承祖猛地顿住了脚步:“放肆!”
聂东山神色如常:“放啥都没用!除我之外,这个世上应该没有几个人能救得了你家!”
爱新觉罗·承祖心中一惊,却故作镇定:“啥意思?”
聂东山淡然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家半年之内已经连出三口棺材了吧?”
爱新觉罗·承祖终于上下打量着聂东山:“你是哪里人氏?可懂法术?”
聂东山没理他,右手掐诀、使了个幻术,故意低声喝道:“门神何在?”
两个盔甲戎装、腰悬兵器的大将影影绰绰地走到聂东山跟前,抱拳躬身。
“这户人家德行不大、架子不小,两位门神以后不要再管他家的事儿了,让他们家死完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