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改变反派黑化后死去的命运。
只要江屿白不再被那对亲生父母骗回去,也就不会再给江少桓当血包。
想到这儿,她豁然开朗的露出了笑容。
结果刚走到菜地她就笑不出来了。
菜地前一排女人横眉冷眼瞪着她,为首的乔翠更是斥责道:
“头次参与集体活动,你居然就敢迟到?”
“迟到?”阮允棠低头看了眼腕表,“不是八点吗?现在才七点五十五吧。”
她话落下,一群女人就笑了,之前被她捏着手腕刷过大门的王婆子更是阴阳怪气道:
“城里来的女孩就要娇气,一点都不勤快,这是生怕自己多劳动一分钟啊!”
其余跟乔翠交好的女人也接二连三点头。
“是啊是啊,这小丫头就是想偷奸耍滑,大家都知道要提前来,就她搞特殊!”
“那可不,人家可是攀上了外国人,现在可不得了了!”
……
听着她们阴阳怪气的话,阮允棠心无波澜,只是想起还没给茱莉娅打电话说一声。
于是她道:“我要请十分钟假。”
闻声,大家震惊的看向她,眼底划过果然如此的鄙夷目光。
王婆子更是讥诮道:“怎么,活儿都还没干就想着偷懒?”
阮允棠笑盈盈回怼:“您勤快您就多干点,能吃苦就多吃苦。”
王婆子一哽,差点气吐血。
而乔翠更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直接冷道:“义务劳动不允许请假。”
阮允棠摊手低叹:“这样啊,那只能辛苦乔夫人帮我跟威廉先生说声抱歉了。”
乔翠面色一变,咬牙道:“这跟威廉先生有什么关系?”
“我跟威廉夫人还有威廉先生约好了,今天我要是失约,当然得说一声啊。”
闻声,乔翠脸色难看无比。
她本来以为阮允棠只攀上了威廉夫人,正好今日搞黄了她厂里的工作。
却没想居然还有威廉先生。
这要是因为她得罪了,丈夫不得骂死她?
最终,她冷着脸道:“只许去十分钟,否则下午你自己留下来干活。”
阮允棠估算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
她转头快步往通讯处跑。
而她走以后,王婆子就跑到了乔翠身边,低声出主意。
于是等阮芸棠再回来时,面前便被丢来两个空木桶和一根扁担。
桶边沾着不知名黄水晃悠着,差点擦过阮允棠裤腿,她皱着眉往后躲了躲。
王婆子得意的扬起眉眼,叉腰指挥,“躲什么躲!现在去厕所挑两桶粪来!”
她话落下,周围发出一阵哄笑声。
“王婆子,人家娇小姐怎么可能会干这个呢,这手不能提腰不能抗的!”
王婆子横眉瞪眼,“大家不都是人,偏偏就她搞特殊?
“在我们家属院里,哪家那户的婆娘不会干这?”
话是这么说,她眼尾余光却注意着阮允棠,看她会不会当场撂挑子不干,最好再发一顿脾气。
而其余人也被王婆子最后一句话激起了心底的不平。
就是啊,大家都能干,凭什么她不能干!
而在不远处也有两个女人悄悄望着这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意。
阮允棠对上菜地里所有女人直勾勾的眼神,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来。”
所有人循着视线看去,当看见清冷颀长的身影走到阮允棠身前,呈保护姿态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王婆子惊过后便是不满,“江团长,这是我们家属院的事儿,您还是快去忙训练吧。”
“我不是也住在家属院?”江屿白面不改色反问。
同时他慢条斯理挽起袖口,看那架势便是真要帮阮允棠干活儿了。
顿时不禁王婆子震惊,其余人除了惊讶还有一丝隐隐嫉妒和羡慕。
她们的男人都大老粗一个,谁会想到来帮忙干活儿啊!
平日里从训练场回来就是往床上一趟,呼噜打得震天响,更不会想着参与家属院的活动,连孩子幼儿园的活动都是她们去。
而阮允棠心底的惊讶不比她们少,瞧江屿白真要弯腰去拿桶,她赶忙阻止,
“别,我来买肥料就行!”
情急之下她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小臂,江屿白垂眸扫了眼,嫩白的小手软软的,他喉咙深深滚动了一下。
而阮允棠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利,手下肌肉结实,凸起的青筋还有些烫手。
她迅速缩回手,正要开口,边上的王婆子抢先插话,“外面的肥料哪儿有天然化肥好?”
“院儿里的都这么施肥的,就你要搞特殊?”
阮允棠眉头一皱,讥诮看她,“外面化肥不好,我怎么瞧您之前往家里运尿素?”
“您院子怎么不浇天然化肥?”
王婆子哽住,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还能关注到自己家。
她气不过,又恼道:“家里当然不一样,院子里浇粪水了,大夏天得怎么睡觉?”
阮允棠冷笑一声,语速比她还快,“那您怎么不替这附近的家属考虑考虑,这粪水一浇,人家怎么睡?”
这话落下,住在这附近的几户人家当即眼眸一变。
是啊,之前每次浇完菜地,那几天她们睡床上就跟睡粪坑一样,屋子味儿大得想吐。
顿时她们齐齐开口,“我同意阮同志换化肥!”
“我也同意!”
……
几乎人家都同意了,王婆子一腔话全部卡在了喉咙眼,她转眸看向乔翠。
乔翠心底也不爽,女人家的事儿,这小子居然跑来掺和!
她抬步上前,冷眼扫过刚刚那几个点头同意的女人。
“粪水是纯天然最好的养料,她这次用化肥,以后是不是大家都用化肥?”
那几个女人一听便低下了头。
她们有一大家子嘴要吃饭,她们哪儿有钱买肥料啊!
接着,她们便转了口,干笑道:“副政委夫人说得对,这肥料哪儿有粪水好啊。”
“是啊是啊,不过是一点味儿而已,我们又不是什么城里来的娇贵小姐!”
状况急转直下,并且还三言两语的讽刺了阮允棠。
这时,一道冰如寒冰的声音传出。
“那你们凭什么欺负我妻子,是看她城里来的柔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