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烈阳忽然疑惑发问:
“团长,你结婚了怎么不跟嫂子住啊,老是把嫂子一个人丢家里多不好啊!”
“最近训练忙。”江屿白冷淡的回了句,便加快速度离开了。
沈烈阳没追上去,瞅着他冻死人不偿命的模样,更加确信了自家团长是被嫂子赶出来了。
江屿白没空管他,去了陈刚办公室汇报工作。
却没想临走前,陈刚也开口训斥:“你和你媳妇儿刚结婚,成天住宿舍算什么样儿?”
没等他反驳,陈刚又苦口婆心道:“过几天有领导和外宾来访,你别整得好像家庭不睦。”
江屿白原本的借口卡在了喉咙,僵硬的点了下头。
随后陈刚犹豫了一下,满脸愁闷道:“对了,杨川那事儿上面给了指令,结果可能不尽人意,跟你提前吱一声。”
江屿白面色沉了沉,“谁?”
“不能说,你别问了。”陈刚叹了口气,那小子也是走了狗屎运。
江屿白懂了。
杨川抱了个不得了的大腿。
“政委放心,我没意见。”他低垂的睫羽掩下眼底冷光。
陈刚见此才松了口气,又提出他的补偿。
……
阮允棠这一觉睡了个自然醒。
换了身朴素衣服,她打算出去逛逛,再去菜市买些新鲜蔬菜。
刚走到门口,正好撞上也要出去购物的胡小玲,两人便约着一起了。
路过告知栏,正好瞧见部队对杨川夫妇的处罚。
杨川从副团降为营长,加三千字书面检讨。
阮茉莉公开处分加五千书面检讨。
胡小玲疑惑,“上面这次对杨川的处罚也太轻了吧?”
阮允棠也有些纳闷。
胡小玲很快又想起什么,道:
“而且我还听我丈夫说过几天有领导和外事访问,这事儿好像还交给杨营长负责了。”
闻声,阮允棠眼里划过深思。
杨川犯错,不仅没停职,还给他安排接待领导的差事,这要是接待得好不就又升职了吗?
阮允棠想再打听几句,胡小玲却也不知道了。
来到城里的菜市,阮允棠没敢买特别多,免得遭怀疑。
她仔细挑着菜,带水的不要,被剥得只剩芯儿的不要,菜根泛黄的不要。
胡小玲在边上看得一愣一愣的。
“原本我还打算帮你挑的,没想到你比我还专业。”
阮允棠对上她诧异的眼神,笑道:“其实挑菜和挑花一样,我以前爱种花,一看就知道新不新鲜。”
“哇,你这么厉害,居然还会种花!”
胡小玲大为震惊,满眼崇拜,声音也没能控制住。
一时众人都看了过来,视线落在阮允棠身上。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女人也上下打量了一眼,看她穿着普通的旧布衫,手里拎着个竹篮子,淡淡移开眼神。
“你种过什么花啊?”
胡小玲新奇的不得了,追着阮允棠问。
阮允棠见她难得露出孩子般的神情,也多说了几句,“比如玫瑰、茉莉、晚香玉、鸢尾、素馨花……”
“哇,这些好多我听都没听过,你居然都种过啊!”胡小玲满眼羡慕,暗自感叹。
阮允棠随口笑道:“其实我也是为了调香种的花,下次我送你几瓶用这些花制作的香水。”
“你居然还会做香水?”胡小玲更震惊了,她连香水都没用过,最多用过花露水,连花露水都珍贵得很。
阮允棠谦虚的说自己书上看了自学的。
而远处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眼神却再次落在她身上,深深打量了几眼,眼底闪过好奇和惊讶。
“哎,你买不买啊?”摊主见这外国人半天不说买,着急的问。
那女人点了下头,又用手点了几个菜。
摊主眼里一喜,连忙问她要多少。
她用晦涩的中文艰难的说了个数字,那摊主年龄大耳朵背,听半天却没听不懂。
“十还是四?”
女人也急了,“four!four!”
“啥?”
“four!”
“你说人话啊,这啥意思啊!”
这边两人都急红眼了,可两边的人也听不懂,爱莫能助。
这时,有道轻柔的女声传来:“奶奶,她说的是四。”
闻声,那老摊主朝那女人伸出四个指头,那女人连忙点头,又感激的看向身旁的小姑娘。
待看清她的长相后,眼里闪过惊讶,又连忙道了声谢。
“不用谢。”阮允棠同样用英文回得。
那女人眼里的惊喜更浓,两人互换了姓名才道别。
而胡小玲是又被震惊到了,回去的路上崇拜之意还没消。
快到家时,阮允棠让她在门外稍等一下。
再回来时,她拿着一小把熏香和一瓶香水递过去。
“这个熏香是驱蚊的,香水是玫瑰味儿,味道浓最好少喷点。”
胡小玲满眼惊喜,连忙掏钱,却被她按住了手。
“这是我送你的,你要是非给钱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咯。”阮允棠故意说。
前两天杨川那边的动静儿都是胡小玲在偷偷给她递消息。
胡小玲本来在家里过得就不好,丈夫是个妈宝男,婆婆又是个尖酸刻薄的势利眼,她能帮自己是真的不容易。
胡小玲连忙摆手,急得脸都红了,“不……不是,我当然把你当朋友了。”
她都不敢想阮允棠居然把她当朋友,她因为婆婆讨人厌,在院里一个朋友都没有。
“行了,把我当朋友就别说谢了。”
阮允棠笑着推回她拿钱的手,身后却突然冒出一道惊讶的男声。
“嫂子,什么东西好香啊!”
阮允棠看着抱着一堆工具的沈烈阳,想了想道:“是驱蚊熏香,等会儿给你也拿点。”
“哇,嫂子你也太好了吧,我天天都快被蚊子吞了。”沈烈阳苦哈哈卖惨。
阮允棠好笑的冲胡小玲摆手告别,然后进屋再给沈烈阳拿熏香。
今天他们还有训练任务,只能等训练结束后,再过来干活儿。
所以沈烈阳拿了熏香就笑嘻嘻离开了。
再来到训练场时,他腰间挂着个蓝色香囊,浑身弥漫着一股清新好闻的香气。
所有人都疑惑的朝他看去,笑话,“你在哪儿搞得这么娘们儿唧唧的玩意?”
沈烈阳狠狠瞪过去,“什么娘们唧唧的,这可是香囊,驱蚊的!”
那几人满眼不屑挪开眼神,却在训练途中被蚊子咬得浑身是包,而沈烈阳毫发无伤时,深深的羡慕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