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顾缘还是想出去工作,秦莫颜也尊重她的选择。
在一番深思熟虑之下,她给顾缘提供了两个自己认为不错的选择。
“关于你的工作我有两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秦莫颜窝进她怀里,晃了晃她胳膊。
顾缘指尖拨弄着她的长发,笑问:“什么想法?”
“来我公司当表演老师吧?我旗下艺人还挺多的,最近扩展了爱豆板块,除了声乐舞蹈这些基础课,还打算让他们也学学表演。”
顾缘笑的更厉害:“我自己都没上过表演课,你让我去教他们表演?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秦莫颜从她怀里抬起脑袋:“但我觉得你有天分,别妄自菲薄啊,试试嘛。”
顾缘没回答,反而问:“另一个想法是什么?”
“去大学当选修课的老师,教军事基础或者军事理论之类的,这种老师一般都比较清闲,不会太累,而且专业对口,也适合你。”
顾缘想了想,不由点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秦莫颜揪住她领子晃了晃:“上一个就不考虑吗?”
“不考虑。”
这毫不犹豫的回答让秦莫颜挑了挑眉:“为什么?在我公司里干活,给我当员工觉得伤自尊?”
“倒是跟自尊没关系……”顾缘顿了顿:“就是觉得太危险了。”
“危险?”秦莫颜愣了半秒:“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在一起快一年,房子是你的,车子是你的,生活开支你也要全包,你说你有钱,让我别在意,自己把钱留着,我也知道泾渭分明有时候很伤人,所以没多说什么。”
说到这,顾缘摸了摸她脑袋:“但是工作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若还靠着你,我成什么了?寄生兽啊?万一哪天我们分手了,我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分手?!”秦莫颜捂住她的嘴:“才不会分手好吗?”
顾缘笑着拉住她的手:“万物皆流,无物常驻;唯一不变的就是一切都在变。”
秦莫颜蹙起眉心:“你怎么这么悲观?难道你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信心吗?”
顾缘抚平她的眉心,轻声道:“别着急,我不是没有信心,这只是事物运行的基本逻辑,你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存在。”
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哪怕喜欢秦莫颜,顾缘也不想让自己的一切都依赖她,无关自尊,只关乎自我。
那会让顾缘有种失去自我的感觉。
秦莫颜心情复杂,忍不住掐她的脸:“你一定要这么理智从容吗?”
“恰恰相反。”顾缘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把脸埋入她颈窝,“我其实不安。”
秦莫颜手指插入她柔软的短发,不解问:“为什么?”
“不管承认还是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差距都很大,大到我没法通过单纯的努力去抹平,大到未来某天你若抽身离去,可以轻松潇洒不受任何影响,但我不行,所以我不安。”
“可我知道你不想我拼了命努力,就为了抹平这些世俗上的差距,所以我只能不让自己陷的太深,不让自己的生活跟事业全都围着你转,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解法。”
因为爱,所以害怕失去。
因为太怕失去,于是想尽办法避免沉沦。
顾缘抬起头,指尖拂过她眉眼:“我爱你,又怕自己太爱你……”
“又怎样?”秦莫颜鼻头发酸,忍不住捶了她一下:“你就轰轰烈烈不管不顾的爱我一回会怎样?”
“那就不是我了。”顾缘轻轻拭去她眼角泪花:“对不起啊,给不了你那样的爱。”
“那别人呢?”
“嗯?”
“你会给别人这样的爱吗?”
“当然不会。”顾缘重新将她揽入怀中:“你已经是我此生为止最爱的人了。”
秦莫颜指尖摩挲着她的衣服布料,唇角动了动。
那沈臻呢?
作为林尘的你给沈臻的,会是这样的爱吗?
这些问题反复在心中翻滚,最终被秦莫颜咽了下去,她知道自己问出口也不可能得到答案,无非是自我折磨。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秦莫颜埋首于她颈窝,嗓音都闷在布料里:“确认了你的爱还不够,现在竟想要你心无旁骛不顾一切的爱……”
顾缘低声笑起来:“这样发展下去不会变成病娇吧?把我囚禁在小黑屋,夜夜笙歌之类的。”
秦莫颜破涕为笑:“那也太夸张了,我可不是法制咖。”
“囚禁确实不可取,但是……”
话音未落,秦莫颜突然感觉自己被抱起,下意识环住她脖颈。
顾缘含笑的嗓音拂过耳廓:“夜夜笙歌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