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云州的官员们见抗灾之事已有眉目便想邀请殿下参加宴会,顺便为殿下接风洗尘。”
小李子弯着腰,将云州官员们的邀请函递给了陆星泽。
陆星泽看向了身边的苏子媚:“先生怎么看?”
“坐着看。”苏子媚喝着茶,茶水温热,不断有热气上涌,氤氲的热气让苏子媚的脸多了几分朦胧。
“鸿门宴,不去也罢。”
“可孤倒是想去,孤若是不去怎么看他们耍的是什么花招呢?”
苏子媚听到陆星泽的话皱了皱眉:“殿下,这里说到底还是云州的地盘,我们不应轻视对方。”
类似于训斥的话语让陆星泽微微有些不爽。
“孤偏要去,孤不仅要去,还要带着先生一起。”
“先生好好准备吧。”
说完陆星泽就带着小李子离开了,完全没给苏子媚拒绝的机会。
虽然在皇宫的陆星泽有些可怜,但是还是有着几分傲气。
年轻人一身傲骨是好事,但是太过自负就是坏事。
是时候该让陆星泽吃些苦头了。
苏子媚想着端起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杯子与桌子碰撞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见苏子媚出来,陆星泽面无表情的询问:“先生可是好了。”
“我想起我曾答应过一个姐妹要去石子镇一趟,既然殿下觉得没什么危险,那我便不跟着去了。”
刚才还说是鸿门宴,现在却不肯陪着他去了。
在苏子媚的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陆星泽的心里有些烦躁,他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
“去吧。”
“这个锦囊殿下收着,若是遇到了难处,或许可帮到殿下。”苏子媚将一个精致的锦囊交给了陆星泽。
这锦囊针脚细密,看起来绣工很深,上面还带着苏子媚身上的香气,莫非是苏子媚亲手缝制的?
陆星泽接过锦囊,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如果不是苏子媚脸上的刀疤,如果不是周围到处都是将士,他还以为是在与心爱之人交换定情信物。
可惜了。
纵然苏子媚再博学多才,也绝无可能成为他的枕边人。
陆星泽指尖修长,拎起锦囊看着苏子媚离去的方向嗤笑了一声。
他将锦囊扔在地上,用脚轻轻的捻动着。
锦囊中硬硬的,似乎有个什么珠子。
一个珠子而已,能帮到他什么。
陆星泽轻笑,冷声叮嘱道:“派人盯着苏子媚。”
“是殿下。”
这段时间陆星泽与苏子媚很是亲密,小李子都以为陆星泽信任了苏子媚,没想到殿下竟然仍有戒备。
小李子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锦囊,轻轻的拍打着上面的灰尘,收入了衣袖中。
“殿下,那宴会还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游戏不玩到最后,怎么知道最后谁才是赢家呢?
走到聚会的地点,看着里面的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再想想外面的难民,陆星泽微微扶额:“天阴了,怕是要下雨了。”
“这种天气最适合杀人了。”
陆星泽踩着地上的落叶,缓缓进了宴会大厅。
大厅的左侧坐着的都是男人,但是右侧坐着的却都是女人。
其中有一个女人尤为美丽,在场的男人没有人能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但陆星泽却目不暇视的从女人身边经过。
徐瑾眼睁睁的看着陆星泽从身边走过,却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她难堪的咬了咬唇,拜陆星泽所赐,这些天她在牢房里过的一点也不好。
牢房里的资源有限,她身体弱抢不过其他人,只能吃些剩饭剩菜,还要和老鼠睡在一起,这些天她一直想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陆星泽后悔,
她要让陆星泽爱上他,然后她要让陆星泽好好的尝一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所以那些官员找到牢房中的她时,她第一时间就答应了。
她还特意去乐坊借了一身衣服。
这衣服看起来十分端庄,实则却能恰到好处的露出洁白的颈部,美丽的锁骨,隐约间还可以看见胸口的美好。
为了勾引陆星泽她不惜放下身段,没想到陆星泽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官员们见陆星泽来了,纷纷示好。
陆星泽端坐其中,屹然不动。
官员们嘴皮子都要说破了,也不见陆星泽回个话,自觉无趣,于是便提议让在场的女眷表演节目。
此话一出,在场的女眷全都安静了。
现场表演什么的那是低贱的妓子才做的事,他们都是大家闺秀,谁不是羞辱人吗。
就连很多对陆星泽跃跃欲试的闺女此时都打了退堂鼓。
最后还是徐瑾站了起来:“今日殿下来此,小女子也没什么才艺,便以茶为主题吟诗一首,为大家助助兴吧。”
这个好。
贵女们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现场作诗既不显得低贱,又可以衬托才气。
若是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夸奖,就算是没有成为太子的枕边人,只要有太子的一句话,那也能让她们的名声更上一筹。
此时的贵女们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先开口,此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瑾先作诗。
很多人甚至希望徐瑾作不出诗来,以免被徐瑾抢了风头。
徐瑾盈盈一笑,自信的作诗一首:“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碗茶;举头看日影,已复西南斜;乐人惜日出,忧人厌年赊;无忧无乐者,长短任生涯。”
陆星泽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
这首诗他曾经听苏子媚念过,当时他还忍不住赞叹这诗写的好,没想到徐瑾竟然也知道。
难道徐瑾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此时耳边传来了一片叫好之声。
徐瑾得意的看着陆星泽,却看见陆星泽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什么。
简直就是块木头。
徐瑾生气的跺了跺脚。
陆星泽终于开口了,徐瑾还以为陆星泽要夸她,没成想却听见陆星泽说了句:“这首诗是你做的?”
“自然。”徐瑾的脸色冷了下来:“这诗是小女子刚刚作出来的,还不够完美,殿下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没什么不妥,只是觉得这诗很是眼熟,孤似乎曾经听过。”陆星泽微微抬眸,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徐瑾。
徐瑾吓得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