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婷率先惊叫出声,冲入客厅。
“啊!爸妈,大哥,我们的家!家被偷了。”
眼前的一幕早已经不能用偷盗来形容。
破败不堪,地上,墙上,没有一处是不破的。
废墟,宛若废墟。
他们才离开家五六个小时,眨眼睛就成了这样。
傅尧看向傅曜天,“爸,我马上报警。”
傅曜天四周找寻,发现很多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紫檀木椅子,手表等等。
安澜火急火燎地跑回房间,彻底傻眼,除了破还是破。
关键是柜子里的钱,珠宝,项链统统都没了。
“啊,我的手表,我的钱,我的耳环珍珠,项链都没了,呜呜。”
傅雪婷此刻是很生气,可生气的怒火远远不足眼前失去东西的巨大打击。
愤怒,苦闷,悲痛,惋惜,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一起。
还有脸上火辣辣的疼,傅雪婷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安澜欲哭无泪,心疼地看着自己经营一辈子的家。
她想哭,又哭不出来,更多的是愤怒。
“老公,是谁干的,是谁!”
千刀万剐都不够,该死的贼人。
傅曜天将门口的保安都叫进来,可他们的说辞都一致,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进来过。
更别提是提着那么多东西离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地段,层层有保安站岗。
傅尧脸色沉重,完全解释不通,家里发生的这一切。
门锁门窗都没有撬动的痕迹,地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诡异得好像就是遭了鬼。
警察接到报警,火速赶到傅家。
看到眼前的场景,都下意识愣住了。
这是多大的仇,把整个家都破坏成这副样子,连一个碗,一个杯子都不放过。
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墙壁都被砸破,说垃圾场都不足为过。
这等案件,绝不是仅仅入室盗窃,停留在小偷层面的事件。
有仇,报复!
只能往这两点上调查。
“傅先生,你们想想,最近有什么不和的朋友吗?”
傅曜天摇摇头,他的性格直率,有什么话都是挑明了说,基本上不和人结仇。
“安女士,你也想想。”
傅雪婷用力擦拭眼泪,大步冲出来,大声道:“我知道是谁!是沈如枝,一定是她干的,她和我有仇,肯定是她,你们快去抓她,把她抓起来。”
傅雪婷满眼凶狠憎恶,攥紧拳头,气得浑身颤抖。
自从遇上沈如枝,她们家就没好事,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扫把星,灾星。
贱人!
“沈如枝?傅小姐,你确定吗?据我所知,你口中的这位沈如枝是社会好青年,勇敢无畏,前段时间曾经帮助警方一起抓获人贩子,获得荣誉证书。”
警察正好是上次处理过沈如枝和徐芳兰家的那一批。
听到这个名字,他们都不陌生。
“什么!抓获人贩子?”傅雪婷瞪大双眼,怒斥道:“这怎么可能,沈如枝就她?肯定是冒名顶替的。”
她不相信,沈如枝这种人还为社会做出过伟大贡献。
警察面面相觑,都没有过多解释。
傅尧站起身,“我妹妹胡说的,我家的事情应该和这位沈小姐没关系,因为刚才,她和我们在一起,就是比我们先行离开。”
警察点点头。
傅雪婷又嚷嚷道:“大哥!就是因为她是先行离开的,她才时间来我们家里搞破坏,她一定是怀恨在心,这个该死的贱人,贱人!我迟早要弄死她。”
当着警察的面,傅雪婷都能说出这种话,可见平时她的性格多么蛮横。
“啪!”的一声,傅曜天气得一掌打破眼前的水缸。
呵斥道:“傅雪婷!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安澜急忙把女儿护在身后,打圆场道:“她就是胡说的,胡说的,家里刚刚突发事故,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一时间接受不了,胡言乱语。”
扭头恶狠狠地警告傅雪婷,“闭嘴。”
傅雪婷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但心里更加记恨沈如枝。
“我想傅小姐并不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而是实话实说吧!
就在两个小时前,傅雪婷,傅小姐,在云水间饭店公然说要找人弄死沈如枝,诬陷沈如枝向傅家勒索5000块。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傅小姐曾经冒名顶替抄袭沈如枝的小说。
事后还联合报社的女主编,要求沈如枝继续为她创作。
沈如枝不同意,傅小姐以50元买通小混混,让他们毁了沈如枝的双手。
阴差阳错没得逞,安女士又动用自己的关系,让所有报社都拒收沈如枝的稿件。
半个月前,霍梦怡找到沈如枝,用5000块终结此事。
事后还用傅先生的名义威胁沈如枝小姐,不准她出现在傅家人面前。”
安燃步伐坚定的边走边说,拿着手中的诉告书展露在他们面前。
“傅小姐,现在沈如枝正式诉告你抄袭,买凶杀人,造谣,对她的人身安全,名义等造成一系列威胁,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安燃拿出手铐的那一刻,傅家人都呆愣在原地。
特别是一向狂傲蛮横的傅雪婷,在看到手铐朝自己缓缓逼近,她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母亲的手。
“妈,妈,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安澜屏住呼吸,冷静下来,“你们有什么证据抓人,仅凭沈如枝的一面之词吗?这可抓不了人。”
安澜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报社的女主编已经招供,还有那几名小混混,另外,今天在云水间饭店,傅雪婷也亲口承认,我们已经核实过证人的口供。”
傅曜天一言不发,攥紧拳头,手臂上的青色脉络暴现,可见他是用了多大耐力才克制住想要爆发的怒火。
双目气得猩红,逆女!
傅曜天嗓音洪亮,铿锵有力,“抓走,往死里判。”
“爸!”
傅雪婷惊恐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向傅曜天。
她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傅尧伸出手,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垂下手,避开目光。
“不要!妈,救我,救我,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要去,呜呜。”
傅雪婷是真的感到害怕了,咔擦一声,手铐铐住她的手。
她被两名年轻的警察拖拽着上车。
“妈,爸,大哥,呜呜,你们救救我啊。”
安澜满眼心疼和不舍,深吸一口气,别急,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安燃朝几人礼貌鞠躬,“你们接着调查。”
说罢转身离开,傅曜天没有阻拦,等到调查的警察走后。
“啪!”的一巴掌,傅曜天重重地打在儿子傅尧的脸上。
傅尧被打得侧过脸去,没防备,身子也向后踉跄。
“啊,你打我傅尧干什么,我的儿子,妈妈看看,疼不疼。”
安澜急忙去看傅尧的脸。
红肿一片。
傅曜天的怒火早已转换为另外一种形式,死寂的恐怖,压抑的窒息感。
“安澜!”
点到名字的安澜身躯一僵,有些不安的扭头,对上丈夫那张黑沉阴冷的脸色,吓一跳。
“嘭!”的一声,傅曜天一锤打破墙面,前面轰然倒塌。
“啊!”安澜抱住头,失声惊叫,瘫软在地,脸上血色全无。
她意识到这次丈夫是真的生气了。
很严重。
安澜咽咽口水,还想要解释。
傅尧护在安澜面前,对上父亲的目光。
“爸,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就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