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阁雨说话期间，他忽的发现手中的瓷片再一次断裂。
其中一部分还呈粉末状，似乎受到了巨力攻击。
玉阁雨十分清楚这种现象不可能凭空出现，只可能是刚刚用灵力时，不小心使用了超量灵力导致的。
“真奇怪，就算密室有压制灵力的效果，自己的控制力也不应该这么差才对。”
玉阁雨刚忙闭眼检视自身。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才专心修炼了三个月，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突破了。
现在已经是灵王中级一封。
瓷碗破碎，是因为灵力还没稳固。
这也太快了，十是等不及了吗？
玉阁雨回到精神世界，盯着依旧在饮酒的十一直看，到最后也没敢开口询问。
就这样，玉阁雨一边在精神世界里看十给他的资料，一边熟练这快速增长的灵力。
仅仅不到一年，他的境界就暴涨至巅峰灵王六封，随后停下。
感受着体内逐渐趋于平和的灵力，玉阁雨总算安下了心。
他害怕十让他现在就突破灵皇。
如果那样，意味着禁闭结束，自己就要立刻前往傲武帝国完成誓言。
虽然自己早做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接受不了。
也许是自己的灵力上限还不够吧~
玉阁雨摇摇头，却也不敢放松灵力修炼。
他境界提升的很快，灵力上限却远远跟不上。
先前他灵王初期时，灵力量是普通人的十倍左右。
而现在，灵力上限只增加了两倍，只是普通人的两倍。
看着是不少。
可与之后要到来的战斗相比，还是太少了。
如果现在放松，只怕到时候，死的会是自己。
余后的半年，玉阁雨依旧如往常一样，熟练灵力的同时提升灵力上限。
最终在禁闭结束的最后一天，回到悠舞阁，坐在十的面前。
十一如既往，自顾自的喝酒，根本不看玉阁雨。
“十，这酒又苦又辣，有什么好喝的。”
玉阁雨拿起面前的酒杯，只闻了闻，那股呛人的味道就把他熏了回去。
等了好久，没等来十的回答，玉阁雨只好再次开口询问。
“十，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十还是没有说话，只瞟了一眼他手上的酒杯，又继续喝酒。
玉阁雨看着酒杯浑身一颤，全身心都在抗拒。
先前那种又苦又辣的味道哪怕过了一年半还历历在目。
“我才不要喝。”
玉阁雨再次将酒洒去，恶狠狠的看着十，企图用目光让十感到不自在，从而停下喝酒，回答他的问题。
十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依旧不急不慢。端杯，倒酒，举杯，慢饮，喝完继续端杯倒酒。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玉阁雨眼睛都干了都没搭理他。
玉阁雨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哼哼。“就知道欺负我。”
说完，玉阁雨抢过十欲要拿起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随后捏着鼻子，表情似要赴死，一鼓作气把酒贯进了喉咙。
酒刚入喉，是清甜的，玉阁雨还以为十是在逗他玩。
直到苦辣与酸涩之感在胃里炸开，瞬间四散全身。
这种不是疼痛的感觉，却比疼痛更加难受。
全身酸涩无力又灼热又冰凉，似被火烤又如冰窖，奇痒无比又不知根在何处。
疼痛尚可用意志抵御，而这种感觉却只能直接面对。
他在地上不停翻滚，试图用伤痛替换。
可惜这里是他的精神世界，只靠翻滚无法给他带来丝毫痛处，最后只能硬抗。
不知过了多久，玉阁雨大汗淋漓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十~”
玉阁雨才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起，坐到了十的对面。
十没看他，而是指着刚刚被摔落在地上的酒壶，让他捡起来。
玉阁雨捡起酒壶给十倒了一杯。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我还能在这片大陆停留多久。”
“九个月”
十举着酒杯，停在了空中，似乎是在等什么。
玉阁雨长吸一口气，压着心中的怒意，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用力与十碰杯后，再次一口吞下。
这次与刚才不同，入口只剩清甜，不再有那难以言说的苦楚。
“哼！”
玉阁雨哼了一声，既是感谢，也是埋怨。
“我知道有四个人必杀，那其他的呢？那些士兵只不过是遵循上面的命令，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吧？就算是他们其中有人对盈舞姐姐动了手，那只包含他们，不要牵扯到其他人可以吗？”
玉阁雨十分焦急的看着十，这对他很重要。
他不想伤害无辜的人，至少是哪些罪不至死的人。
同时也必须弄明白，到底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誓言之中。
他到底让多少可以只成为他过客的人，成为了他的罪。
十端着酒没有喝。
见此玉阁雨立刻明白，自己刚刚问了三个问题，还差两杯，立马倒了补上。
十这时才缓缓喝下.
“十万人，一千人，四人加一城”
“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十的回答，玉阁雨有些发愣。
这似乎是三个选择，十万应该包含了所有参与针对自己而行动的人。
他们之间绝大多数都不至死，这个必须排除。
一千应该是指那些直接出手了的，其中大部分或许是参与了围剿虎严营地。
可他们应该也都是当兵的，军人的职责就是执行命令，不应该把死罪都丢给他们。
四人的话应该是孤帝王、铁泰和、二皇子以及云府主。
可关键在于最后的一城，这一城到底代表着什么。
是要杀完一座城的人，还是只要摧毁一座城？
替十倒好酒，又自己倒了两杯喝下。
“一城是什么意思？只是毁城还是要~”
玉阁雨没有说完，也期望十不要说完。
十知他所想，也如他所愿。
手指一挥，一个酒杯在石桌上旋转。
当杯子停下时，石桌的桌面已经变成一副地图，酒杯恰好停在一座城上。
玉阁雨看到有些熟悉的景色，瞬间有了许多猜测。
将酒杯倒满，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双子城。
双子城，是云墨清第一次提到百胜战的城市。
之前百胜战被否决了，是自己狂妄，非要应下。
为此，才又多了那么多事。
此时毁去这座城，对已造成的事实不会造成影响，只会让先前的约定无效。
百胜战的约定是为了获取双子城，双子城都没了，自然就不需要百胜战，也就不必让那么多的人送命。
另外，双子城很奇特。
它的地上的部分很一般，没有什么特殊。但其地下数百米的位置，有一个倒悬着的城市。
从十给的地图上看，地下部分面积不如地上，宏伟程度却远高于地上。
倒立的城市中有两座上百米的人形巨像。
他们双手合在一起，似乎是在端举着这什么东西，只是那个东西不见了。
或许在合适的时机，找到他们举着的东西，就会发生奇特的现象。
当初自己正是看到了这地下的城市，才会刻意答应。
暗想着某一天，能破解其中奥秘，
也许，当那种现象发生时，真的会是一种绝美的景色。
是自己真正想要追求，想要记录，想要创造的东西。
所以到了如今，想要保全更多人的性命，就必须亲手将其毁去。
这一切，都源于自己的贪念。
幸好自己后来没有强求百胜战，在错误进一步扩大前离开。
哪怕不是自己主动撤离，现在弥补，也还只需要牺牲自己的喜好。
往后，如果无法吸取教训。到时所需要付出的，就会是比喜好更加珍视的东西。
不对，不能这样想。
不能认为犯错后可以弥补，有些错误，是无法挽回的。
这次可以弥补，也是十在帮忙。
如果没有十~
玉阁雨抬起头看着对面正在喝酒的十。
十此时已经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一杯接着一杯，不在搭理玉阁雨。
玉阁雨双手举杯，恭恭敬敬的姿势把酒喝下。
“谢谢！”
随后头一沉，趴在桌上昏了过去。
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禁闭室。
此时禁闭时间刚刚结束，周围的空间开始波动，回到了它最初的样子。
玉阁雨赶忙爬起和身边的两人报安，让她们进入灵域。
他自己则稍作整理，回归阴冷的状态。
一年半没装样，害怕露出马脚，玉阁雨特地凝出水镜观察。
“嗯，这样就好，待会儿出了门，就去食堂闹一下，应该就可以退派了。”
玉阁雨整戴完毕，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离开执法门后，玉阁雨径直走向了食堂。
期间，玉阁雨注意到有很多人在偷偷观察自己，随即停下脚步。
“不行，人太多了，这时候闹事肯定会牵连无辜，不能这样做。”
玉阁雨左右看了看，察觉到两股熟悉的气息。
果然，孤少卿和云墨清也来了。
不能这么着急，要冷静。
玉阁雨拿出身份玉牌，探查里面的信息。
内门身份没有消除，可以试着先回内门。
心念口诀，灵力暗动，再睁眼，已达内门。
站在自己的房前，玉阁雨稍作犹豫，立即用魔法伪装了一副新面孔。
随即，再次利用归还术抵达了外门一处偏僻的地方。
落地后，玉阁雨忽然感觉有些气虚无力。
一探查才发现，灵力竟没了一半。
果然好用的招式都不会没有限制么。
原地调息了一段时间，玉阁雨才再次踏上前往食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