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我们就可以施行之前商量好的计划了。试吃的份量减少,之后也尽量少拿出来。二楼将这几种套餐推行开来,人多时候实行预约制。同时,推行充值送礼,”洛曦宁拿出一本册子出来,封面上写着“会员”二字。
“凡是一次充值100文,送10文外加一个白面包。”
“充值200文,送20文外加一个坚果面包。”
“充值500文,送50文外加一个小蛋糕。”
“充值1000文,送100文,任选两样面包或蛋糕带走。”
“还有这个图册,想要过寿蛋糕的,在这上面选图样,提前三天预约,收100文定金……”
哑姑手上书写不停,将洛曦宁交代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
酥饼斋的生意,一连几日都十分火爆。
等到古丽仙她们都熟悉后,哑姑便朝洛曦宁提出,不再担任二楼掌柜的诉求。
因为舌头受损,她说话含糊不清,每次都需要别人来帮她翻译,她觉得太过耽搁酥饼斋的生意了。
洛曦宁倒是觉得无所谓,不过哑姑实在在意,也就由着她。
“四小姐,前院有人求见。”门外,小丫鬟敲门禀报。
“好,这就来。”
洛曦宁放下账册和算盘,揉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
跟着小丫鬟来到荷影轩,才刚进门,一道身影便在她的身前跪下。
“哎,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
看到女子有些陌生的模样,洛曦宁有些疑惑的皱眉。
“你是?”
“洛姑娘,你不记得奴家了?姑娘你看,”那女子一把拉起后脑的发髻,露出一道痕迹来,“此处还有姑娘砸下的痕迹。”
她砸的?
哦,原来是她呀!
那个被关在沙匪铁笼中,被她敲了板砖的女子。
“哦。”洛曦宁淡淡道。
丫鬟送上热茶,她伸手端过,用茶盖轻轻撇过茶沫,放到嘴边,闻到茶味后又放下,“下回给我上奶茶。”
她不是很喜欢喝茶,还是喜欢甜甜的奶茶。
“是。”小丫鬟应道,洛怀素身边的两个小丫鬟都学会如何熬奶茶。
底下的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你来此是为了何事呢?”总不会是因为她敲了她,来找补偿的吧!
洛曦宁对这女子印象着实不佳。
被沙匪关着时,为了活命,她威胁自己放了她,形势所逼,情有可原,倒也是无可厚非。
可是被救之后,蛮族一路护送,到达蛮州城,这女子竟一声不吭,悄然离开。
既无半分感激之意,又似唯恐洛曦宁会找她索要什么救命报酬一般,急匆匆地消失在人群中,怎不让人生厌。
女子仿佛也明白洛曦宁对她的不满,轻咬贝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她缓缓起身,来到洛曦宁身前,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哽咽,似受了莫大委屈:
“姑娘,奴家此前糟了那等腌臜之事,”她拿着手帕轻拭眼角的泪,“本就惊恐万分,心胆俱裂。而且,奴家本是前来投靠远亲,只盼能在此处安身立命,如何能让那亲戚知晓此事。奴家一路上思来想去,唯有悄无声息离开,方能保全自身名声。姑娘如此聪慧,想必定能体谅奴家迫不得已之苦衷。”
“嗯。”洛曦宁微微颔首,轻应一声。
她并未急于追问,只是静待那女子自行道出缘由。
女子见状,似是没有料到洛曦宁会是如此这般反应,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声音凄切,惹人怜惜:
“姑娘,求求你救救奴家吧!”
洛曦宁秀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面容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别哭,你且细细道来,究竟出了何事,将让你如此这般要来求本姑娘收留?”
女子听到这话,哭声渐止。双手攥住裙角,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条理清晰地说明缘由:“奴家那亲戚,本就心术不正,见奴家如今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竟起了歹心,欲将奴家强行嫁给她那痴傻儿子,奴家不从,竟将奴家关了起来,欲逼奴家就范。
奴家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受尽折磨,好不容易才寻得机会逃脱出来。
如今奴家实在是无处可去,唯有求姑娘收留,奴家愿为姑娘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她上前一步,重重地跪在洛曦宁身前。
洛曦宁黑眸紧紧盯着她,目光沉沉,似要将她看透。
此女容貌姣好,初见之时那样落魄,却也是一身华服,一点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女子。
即使是现在,她说自己是好不容易逃脱的,可身上的素色衣裙,虽然是旧衣,可丝毫不见破损,更无半分狼狈之态。
如今这般,怎能不叫人生疑。
“你......”
“宁丫头。”
她刚想开口,便听见身后传来老夫人的声音,转头一看,许久不曾出现在她面前的洛清栀扶着老夫人来到厅前。
洛清栀的脸色平静,叫人瞧不出异样来。
“祖母。”洛曦宁起身行礼。
“好了,宁丫头呀,我看这也是个可怜人,这多个人,咱们洛府也不是养不起,怎能见死不救。”
“祖母,这......”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老夫人轻轻摆手打断。
“丫头,你是个可怜人,我瞧你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如今来了我洛府,能做什么呢?”老夫人戴着扳指的手指,微微动了一瞬。
“老夫人,奴家虽是薄命之人,却也并非无所事事之辈。听闻姑娘的铺子近来生意兴隆,人生短缺,奴家略同一二,愿为姑娘分忧。若姑娘不嫌弃,奴家愿尽绵薄之力。当然,奴家亦知,姑娘自有主张,奴家不敢妄自菲薄,一切皆凭姑娘定夺。”
女子声音轻柔,抬起头来,目露期待地看她。
祖母?
洛曦宁看向老夫人,却对上一双饱含深意的眸。
“宁丫头,这些事情你做主就行,祖母年纪大了,早就不过问。清栀啊,扶祖母回屋吧!”
“是。”洛清栀应道,扶着老夫人离开。
洛曦宁坐在太师椅上,眼中玩味更甚。
嘴角噙着笑,看向低眉顺眼的女子。
洛曦宁端茶的手,轻点了点,“行了,你也不必自称什么奴家了,听起来怪别捏的。之前也不见你这么卑谦,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对了,你叫什么?”
“奴家,啊不,我名唤清娘。”
“清娘,亲娘?不行,换一个。就叫庆儿吧,喜庆的庆。”
占她便宜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