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沈惜指着短信问。
顾驰渊目视前方，手打着方向盘，唇角是浅淡笑意，“给你挂的号，开些中药，调理身体。”
“我就是献个血，你不用这样。”沈惜扯了下衣角，想起在医院那天顾驰渊情绪不好，一直冷着脸。
现在看起来，他比那天舒展温暖许多。
应该是顾致远手术成功，他高兴了。
顾驰渊长指点了下方向盘，“气血不足，要养好。否则以后怎么嫁人？”
明显调侃的语气，空气中飘着酸味儿。
沈惜懒得辩驳，心想就是诊脉，拿药，不疼不痒，随他去吧。
看着挂号短信，又起疑问，“为什么是妇产科？”
顾驰渊敲她脑袋，“妇科产科在一起，你这是又瞎想什么？”
沈惜闷头，“我没有……没瞎想。”
其实脑子里，回忆起刚从挪威回来时，怀疑自己怀孕，顾驰渊带她去检查的一幕。
现在想来，得知自己没怀孕，除了庆幸，内心里是有隐隐失落的。
而顾驰渊是真正的不开心---他是不是曾经期待过，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前几天沈文川口不择言，又提起让沈惜给顾家添丁进口……
沈惜眉头蹙了蹙，不禁思量，也许有个孩子的想法，也不是很荒唐。
她的脑海翻涌这些事，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心事重重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街景。
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医院，顾驰渊亲自领着沈惜来诊室外。
大门上挂着男士止步的牌子。
沈惜自己去见医生。
中医科，头发花白的医生给她诊过脉，“气血亏，精神紧张，劳累过度。”
这副身体，就没什么好地方。
医生很认真对沈惜道，“姑娘要注意调养，你宫寒，这样下去不容易怀孕。”
沈惜心里一颤，点点头，“我没结婚，也暂时没这个打算。”
医生边开药边笑，“现在生孩子也不需要结婚，去父留子的多的是。”
沈惜一愣，咬着唇没言语。
她心里起了一丝涟漪---爱情让人伤怀，养个孩子倒是令人期待。
如果真选择去父留子，孩子的父亲，应该选谁？
脑海中，迅速幻化出顾驰渊的俊脸。
她与他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长相像谁更好看？
应该像他更好看吧？
如果孩子有一副遗传自顾驰渊的眉眼，沈惜这辈子恐怕都看不厌。
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容易伤怀，单单开个中药，脑子里都冒出一沓子想法。
“医生，能加点安神的药吗？我最近总是胡思乱想。”
“可以加。但人最重要的，还是自己不要瞎琢磨。伤神伤心，最后无药可医。”
医生开完药，把药方递给沈惜，“一定要注意调养，别怪我唠叨，你这样不容易怀孕。最好再去看看西医。”
沈惜脸一热---怎么好像孕前检查一样？
正这时，相邻的诊室传来女人的哭泣声，隐隐的，似乎在说什么。
沈惜没在意，拿着药方往外走。
出了“男士止步”的门，一抬头，看见陈一函站在门边，不断向里面张望。
沈惜的出现，让陈一函脸上一僵，只一秒，他整个人似被冰封在原地，眼神里是巨大的恐惧，双腿颤了下，不能挪动一步。
“一函，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沈惜也被惊到，惶惑看着他。
“你……惜惜……我昨天回来的。”他支支吾吾，几乎失语。
“提前回来了？！”沈惜追问。
“房子的事，让我回来签字。”陈一函的唇角哆嗦。
沈惜忽然想起那阵哭声，连忙转身想回诊室，刚到门口，就看见刘锦薇捏着医院报告单站，眼睛通红。
一阵炸雷在沈惜脑中轰然崩开。
她走上前，扯过刘锦薇手里的化验单---早孕四周……
这几个字后，是密密麻麻的b超描述。
她没有勇气继续看……
回头的时候，陈一函已走过来，“惜惜。”
沈惜没说话，凛冽的眼神钉住他，“这里是妇产科，你来做什么？”
陈一函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我怀孕了，他带我来医院，”刘锦薇倒是爽快，“孩子嘛，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