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晚风吹荡着树枝，微微摇晃。
抬头看向头顶的圆月，白尽欢抿了抿唇，四周很是寂静。
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虫鸣，有些吵闹。
白尽欢盯着夜空出神了好久，脑子有些放空。
也许是夜风太大，还可能是四周太黑，白尽欢觉得有些冷。
好像随时都要被风吹走。
坐了很久。
直到……
下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白尽欢低头看去，只见张启灵一个轻微的起跳，出现在屋顶。
脚下踩在瓦片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看着人一言不发的走到屋脊上坐下。
白尽欢微微一愣。
这是睡不着？
所以晚上出来吹风？
白尽欢看着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人，身上的气息很淡，如果不说话，可能就会忽略他。
“族长。”
白尽欢看着人的侧脸，喊了一声。
旁边人似乎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
白尽欢唇角微微抿直。
他听不见，也看不到……
转头移开了目光。
夜风吹了很久，圆月的银辉落在了屋脊上，映出来一道影子。
白尽欢微微出神的看向远处，眼神有些恍惚。
直到……
“嗯。”
一道极其清浅的声音通过晚风，传递进了耳中。
有些轻，还以为听错了。
白尽欢瞬间瞬间愣住，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对上一双沉静清澈的眼睛。
白尽欢微微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出声。
“你看的见我？”
眼里带着惊讶，还有一些高兴。
她没有去想为什么他看得见她。
不想去想。
“嗯。”
张启灵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看向白尽欢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你……还好吗？”
再次见到，他有些意外。
只是从来没想过是这样的情景。
白尽欢嘴角扯了扯，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向天空圆月，声音有些飘忽。
“嗯，……我很好。”
她没什么不好的。
一直都好……
天空上的月亮似乎更圆了。
张启灵凝视着白尽欢，似乎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出真实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缓缓出声。
“回来就好。”
声音很轻，好像随时都会随风吹散。
但白尽欢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心口有些涩。
可能是晚风太大，有些吹傻了。
微微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攥住了衣角。
很久嘴角才微微扯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
“嗯。”
白尽欢轻轻回应了一声。
似乎夜晚的风，也不是那么的冷了。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
圆月的银辉静静洒落，将张启灵坐在屋脊上的影子拉长，投在青灰色的瓦片上，落在了白尽欢旁边。
隔的很近，却又分明隔着无形的距离。
张启灵缓缓抬起头，重新望向那轮仿佛亘古不变的圆月。
月光落在他眼中，折射出一点微光。
他不去问她经历了什么，没有探究她此刻的状态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说的时候，他听着就好了。
两人在屋顶上坐了一夜，直到月亮西落，旭日东升。
天边第一缕金色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很美。
是朝气，也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