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外，晨雾还没散开，玄灵界的天空已经有了一抹发白的亮色。昨晚的庆功宴结束了，可联盟里头啊，就像平静湖面下藏着漩涡，暗潮涌动着呢。
北冥渊站在高台上面，眼睛扫过远方像大海一样的云，心里却老是想着那个一直没露面的神秘人。
诸葛墨羽慢慢走过来，手里的阵盘一闪一闪的，“大人” ，走到跟前才开了口，“情报室那边理出几条新线索。”
“哦？”北冥渊转过身，语气平平淡淡的。
“关于那个传言——”诸葛墨羽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有人在西境瞧见了，好像是‘玄灵古碑’的影子。”
“玄灵古碑？”北冥渊眉毛稍微往上一挑，眼睛里闪过不一样的光，“传说里能打开上古秘境的钥匙？”
“没错。”诸葛墨羽点点头，“不过这消息是真是假不好说，好多势力都在传，老牌联盟都派人去了。”
“看来，这场麻烦比预想的来得快多了。”北冥渊轻轻笑了一下，带着点玩味的意思，“让他们去前面探探路也好，省得咱们打草惊蛇。” ……
议事殿里面，人都到齐了。
北冥渊眼睛扫视一圈，目光锐利得很，“各位，这几天，‘玄灵古碑’现世的消息到处都传开了。各大门派、隐修会，还有些散修势力，都不安分起来。”
一个长老皱着眉头说话了：“这东西要是真存在，估计不是啥好兆头。听说它以前还引发过好几次宗门大战，死了好多人呢。”
“那是以前的事儿了。”北冥渊淡淡地说，“现在情况不一样，谁先拿到玄灵古碑，谁就能在以后说了算。”
“可万一这是个圈套呢？”另一个代表提出怀疑，“老牌联盟一向狡猾，说不定是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所以咱们得派人去查清楚。”北冥渊眼神一紧，“不能干等着别人来替咱们做决定。”
诸葛墨羽这时候拿出一枚玉简，轻轻一扔，空中就出现了一张地图。
“按照现有的情报，古碑可能出现的地方在西境断魂谷那一带。”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那儿地势又险，灵气还乱，常年都是雾蒙蒙的，像个天然的屏障。”
“问题是……”轩辕逸风插了一句，“老牌联盟已经在周围安排了暗哨，外来的人很容易被发现。”
“那就乔装打扮。”北冥渊嘴角微微上扬，“找几个本事不错，但没什么名气的弟子，组成散修小队混进去看看。”
“我觉着带上干扰阵符。”诸葛墨羽补充，“这样能躲开那些探测法宝。”
“行。”北冥渊点点头，“别磨蹭了，今天就出发。”
三日后，探子回来了。
“咋样？”北冥渊站在殿前台阶上，身后火盆的光照着他的侧脸。
“回大人。”一个探子跪在地上汇报，“我们在断魂谷外面发现了些奇怪的痕迹。有个石林的地方，地面上留着不明白的灵力波动，看样子不久前有人在那儿打过架。”
“还有这个。”另一个人递上一块断了的玉佩，上面有模模糊糊的图腾纹路。
“这图腾……”诸葛墨羽接过来仔细看，脸色变了变，“像是哪个古老世家的标志。”
“哪个世家？”北冥渊问。
“已经消失一百年的‘天机门’。”诸葛墨羽声音沉沉地说，“他们会机关和预言的本事，要是真是他们留下的痕迹，说明玄灵古碑肯定不简单。”
“这么说……”北冥渊眼神变冷了，“不光老牌联盟盯着它，还有些藏得深的势力也开始行动了。”
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咱们得赶紧行动。”北冥渊慢慢站起来，“不能再等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信使急急忙忙跑进来，送来一封密信。
“啥事？”北冥渊接过来，打开一看，脸立马黑了。
“咋啦？”轩辕逸风问。
“有盟友偷偷跟外面的势力勾结，把咱们的计划泄露出去了。”北冥渊冷笑一声，“看来，有些人心思活泛得很。”
“要收拾他们吗？”诸葛墨羽小声问。
“不用。”北冥渊摆摆手，“让他们去通风报信吧，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哪些人靠得住，哪些人……该清理掉了。”
夜幕落下，议事殿灯火亮堂堂的。
北冥渊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山的轮廓。
“你说，这玄灵古碑到底是福还是祸？”他突然冒出一句。
洛璃也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门口，一身白衣白得像雪，琴音轻轻响着，像是在回应。
“世间的东西，都有好有坏。”她轻声说，“关键看拿着它的人，头脑清不清楚。”
“你好像知道些啥。”北冥渊转过头看着她。
“我就是觉着……”她微微一笑，眼里藏着些复杂的情绪，“有时候，真正的危险不是敌人，是我们自己的欲望。”
“欲望？”北冥渊不屑地笑了一声，“我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想变强。就因为这样，我才得把一切都抓在手里。”
“那你有没有想过……”洛璃轻轻拨弄琴弦，像是在问，又像是自己在嘀咕，“等你真的拿到它的时候，会不会反被它控制了？”
北冥渊没说话。
夜风吹进屋子，把殿里的蜡烛吹灭了，只有月光洒在地上，冷冷清清的。
与此同时，在断魂谷深处的一片树林里，一个人悄悄站着。
他披着黑袍，手里拿着一块破了的玉牌，上面模模糊糊能看见个 “苍” 字。
“北冥渊啊……你以为这就是块石头？”那人小声嘟囔着，“你根本不知道，它连着啥。”
风吹动树叶沙沙响，他一下子不见了，只留下地上一块古老的符文碎片，静静地躺在落叶中间。
月光照下来，映出那符文的样子——
是一个 “封”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