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肥田之计，军心之基
宇文成都退军后的第三日，瓦岗寨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弟兄们虽打了胜仗，脸上却少见笑意——库房的粮袋越来越瘪，后厨顿顿是掺了野菜的稀粥，连最能扛饿的罗成，都开始对着空了半截的米缸发愁。
李阳蹲在菜畦边，看着系统光幕上的【粮草预警：剩余7天】，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戳了戳刚冒头的豆苗，忽然想起现代学过的绿肥技术。
“罗成！”他朝着演武场喊了一嗓子，那小子正对着木桩练枪，枪尖把木头扎得全是窟窿。
“喊魂呢？”罗成收了枪，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掉，“再叫我劈柴烧火，我跟你急啊！”
“比烧火重要。”李阳拉着他往荒地走，“你看这大片空地，闲着也是闲着，咱种苜蓿。”
“苜蓿？那玩意儿能当饭吃？”罗成皱眉，他行军时见过马啃这草，人吃了怕不是要闹肚子。
“人不能直接吃，但能肥田。”李阳蹲下来扒拉着土，“把苜蓿翻进地里当绿肥，明年种谷子能增产三成。而且……”他话锋一转，指了指寨外的山坡，“这草耐旱，牛羊也爱吃，能省下不少喂牲口的粮食。”
罗成眼睛亮了。寨里的几头耕牛最近瘦得只剩骨头，要是能有苜蓿当饲料，春耕就不愁了。“行！就种这玩意儿！”他大手一挥，“我让弟兄们都来帮忙！”
消息传开，弟兄们却不太情愿。有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嘟囔：“天天练枪都来不及，种这破草有啥用？还不如去抢隋军的粮车！”
“抢粮车要死人，种苜蓿能活命。”李阳扛着锄头走过去，把系统分析的【苜蓿营养成分表】亮给众人看——虽看不清光幕，他嘴里报的数字却头头是道，“这草蛋白质比豆子还高，晒干了磨成粉掺进粥里，顶饿！”
他说着，抓起一把苜蓿种子撒进翻好的地里：“今年种下去，明年收谷子，后年就能囤满粮仓。到时候顿顿有白馍，谁还愿意提着脑袋去抢粮？”
这话戳中了弟兄们的心。乱世里的汉子，谁不想安稳过日子？有人放下手里的兵器，拿起锄头：“李大哥，俺信你，你说咋种就咋种！”
人一多，荒地很快翻出了黑土。李阳教他们按行距播种，又让系统标出水源的位置，引来山泉水灌溉。二丫带着寨里的妇人孩子，把去年的秸秆剁碎了铺在田垄上，既能保墒，又能慢慢发酵成肥料。
念禾也跟着忙活，用小铲子把散落的种子扒进土里，嘴里念念有词：“快快长，长成馍馍给爹吃。”惹得众人一阵笑，连最愁眉苦脸的汉子都松了嘴角。
夜里，李阳翻着系统商城，发现【苜蓿高产种】需要50积分兑换。他看着自己攒下的120积分，毫不犹豫地换了——剩下的积分还能换包菜种，冬天就能有新鲜菜吃。
种子刚兑换出来，铜柱碎片就闪过一道微光，手里凭空多了个布包，打开一看，是颗粒饱满的苜蓿种，比寨里现有的饱满不少。“这系统，还挺实在。”李阳笑着把种子收进怀里。
过了几日，苜蓿果然冒出了嫩芽，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就喜人。罗成来地里转悠，见李阳蹲在田埂上算账，凑过去一看，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格子：
“苜蓿：30亩，可喂牛5头，省粮10石”
“冬麦：20亩，预计收粮50石”
“白菜：5亩，够全寨吃3个月”
“你这账算得比账房先生还精。”罗成笑着拍他的背，“以前咋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
“种地就得算着来。”李阳指着图纸，“等这些都收了，咱再开10亩地种土豆——那玩意儿埋在土里就长，产量高，最抗饿。”
罗成虽不知道土豆是啥，却被他眼里的笃定感染了。他望着漫山遍野的绿色，突然觉得这瓦岗寨不再是临时落脚的营寨，倒像个能扎根过日子的家。
这天傍晚，后厨做了苜蓿煮的野菜粥，比往常稠了些。有个刚投诚来的小兵捧着碗直咂嘴：“俺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香的草！”
李阳坐在门槛上喝粥，看着弟兄们蹲在地上说笑，二丫正把自己碗里的野菜夹给念禾。远处的山风吹过苜蓿田，沙沙的响，像无数人在轻声说“有盼头了”。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民心指数：80（稳步上升）】
【当前任务：培育冬麦秧苗，奖励积分200】
李阳笑了笑，把碗底的粥喝得干干净净。他知道，这田垄里长出的不只是庄稼，还有乱世里最金贵的东西——活下去的底气，和对安稳日子的指望。
夜色渐深，他往菜畦里撒了把新兑换的白菜种。月光洒在湿润的泥土上，仿佛能听见种子破土的轻响。明天，又是该好好种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