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幽州会罗成,突厥兵临城
离开长安的路上,逃难的百姓越来越多。李渊兵变后,长安城内乱了三日才安定下来,可城外的血煞阵虽因令牌被取而减弱,残留的煞气仍在侵蚀土地,百姓们只能拖家带口往幽州方向逃——那里有北平王罗艺镇守,暂时还算安稳。
李阳一行人混在难民中,白天赶路,夜里就找破庙或山洞歇脚。九纹令牌的力量越来越强,不仅能净化周围的煞气,还能隐约感知到危险。一次遇到小规模的血魔死士偷袭,令牌自发亮起红光,死士刚靠近就被烧成了灰烬。
“这令牌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二丫捧着烤红薯,看着令牌上流转的纹路,“阳哥,等集齐十二枚,是不是就能彻底赶走血魔族了?”
李阳点头,又摇了摇头:“赶走只是第一步,还得让灵脉和血煞重新平衡,否则煞气还会滋生。”他想起古籍里的话,平衡的关键或许不在令牌本身,而在使用令牌的人。
秦琼一直沉默寡言,此时突然开口:“幽州怕是也不太平。罗艺虽勇猛,可麾下兵力不足,若突厥真的联合血魔族南下,怕是守不住。”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心事。他们加快了脚步,半个月后终于抵达幽州城外。
刚到城门,就被守兵拦了下来。李阳报出罗成的名字,守兵却一脸警惕:“罗公子随军去了前线,现在城里只认北平王的手令。”
正僵持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兄?真的是你!”
李阳回头,只见罗成穿着银甲,风尘仆仆地从城外赶来,脸上带着惊喜。他身后跟着一队骑兵,个个面带疲惫,显然刚从前线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李阳问道。
罗成苦笑:“突厥人在边境挑衅,父亲让我回来搬救兵。快别说了,先进城再说。”
进了幽州城,李阳才发现这里的气氛比想象中紧张。街道上随处可见招募士兵的告示,铁匠铺里炉火通明,正日夜赶制兵器,城头上的士兵个个甲胄鲜明,箭上弦刀出鞘,显然是随时准备战斗。
北平王府内,罗艺正在与将领们议事。他约莫五十岁年纪,面如紫枣,颔下一部长髯,正是传说中的“北平王”。见李阳等人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审视,却没立刻问话,而是先听罗成汇报前线情况。
“突厥可汗亲率三万铁骑,屯兵在雁门关外,还带着十几个黑袍人,据说能驱使血魔死士。”罗成指着地图,“昨日他们试探性攻了一次关,死士不怕弓箭,伤了我们不少弟兄。”
罗艺眉头紧锁:“血魔族……果然与突厥勾搭上了。”他看向李阳,“罗成说你有克制血魔族的令牌?”
李阳取出九纹令牌,红光在堂内亮起,罗艺身边的几个老兵看到令牌,下意识后退——他们显然吃过血魔族的亏。
“这令牌能净化煞气,克制血魔死士。”李阳简单解释了令牌的作用,隐去了融合的秘密,“我此次来,是想联合北平王,共同对抗突厥和血魔族,取回他们手中的三枚令牌。”
罗艺盯着令牌看了半晌,突然拍案:“好!我罗艺一生最恨邪魔外道!既然你有这等宝物,我幽州军愿与你联手!不过……”他话锋一转,“突厥铁骑凶悍,血魔死士诡异,硬拼怕是损失太大,得想个万全之策。”
李阳早有准备,指着地图上的雁门关西侧:“这里是黑风口,地势险要,若能在此设伏,用令牌净化血魔死士,再以弓箭手射杀突厥骑兵,或许能退敌。”
罗艺眼中闪过精光:“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罗成,你带五千精兵,随李壮士去黑风口设伏!我亲率主力在雁门关接应,务必让突厥人有来无回!”
“是!”罗成领命,看向李阳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
出发前,罗艺单独找到李阳,递给他一把长枪:“这是我年轻时用的‘寒铁枪’,枪身淬过至阳之火,能破血煞。你虽擅长弯刀,但对付骑兵,长枪更顺手。”
李阳接过长枪,枪身冰凉,却隐隐透着暖意,显然是件宝物。他拱手道谢:“多谢北平王。”
罗艺摆摆手:“不必谢我。守住雁门关,不仅是为了幽州,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他意味深长地说,“乱世之中,能守住本心的人不多,希望你能一直走下去。”
李阳握紧长枪,郑重点头。
黑风口的埋伏布置得很隐蔽。罗成带着士兵在两侧山坡上挖好壕沟,藏好弓箭手;李阳和秦琼则带着令牌,守在必经之路的巨石后,准备净化血魔死士;二丫则被安排在最高的山头上,负责用信号箭传递消息。
第三日清晨,远处传来马蹄声和诡异的嘶吼——突厥大军来了!
为首的是个身披狼皮甲的突厥可汗,身边跟着十几个黑袍人,黑袍人周围簇拥着上百个血魔死士,个个眼神赤红,行动僵硬。三万铁骑紧随其后,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气势骇人。
“来了!”罗成握紧手中的枪,手心微微出汗。
李阳深吸一口气,握紧九纹令牌和寒铁枪。他能感觉到,令牌正在发烫,红光指向黑袍人腰间——三枚血煞令,果然在他们身上!
当突厥大军进入黑风口时,二丫的信号箭冲天而起!
“放箭!”罗成大喊。
两侧山坡上的弓箭手齐射,箭雨如蝗虫般落下,突厥骑兵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但血魔死士却不怕弓箭,顶着箭雨冲向山坡,黑袍人则举起血煞令,准备催动煞气。
“就是现在!”
李阳和秦琼从巨石后冲出,九纹令牌红光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幕,笼罩住整个黑风口!光幕所过之处,血魔死士身上的煞气迅速消退,动作变得迟缓,眼神中的赤红也渐渐褪去。
“怎么可能?!”黑袍人失声尖叫。
罗成抓住机会,率领骑兵从山坡上冲下,寒铁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一枪就刺穿了一个血魔死士的胸膛。失去煞气加持的死士,与普通士兵无异。
突厥可汗又惊又怒,挥舞着弯刀冲向李阳:“拿下那小子!”
李阳握紧寒铁枪,迎着可汗冲去。他虽没学过枪法,可梦里的战斗本能还在,加上寒铁枪的至阳之力,竟与可汗战得不相上下。枪影如梨花绽放,每一枪都带着净化煞气的力量,逼得可汗连连后退。
“杀!”秦琼也加入战团,双锏舞得如风车般,专打突厥骑兵的马腿。
黑风口内杀声震天,红光与刀光交织,惨叫声与马蹄声混在一起,形成一曲乱世的悲歌。李阳的寒铁枪刺穿了最后一个黑袍人的胸膛,三枚血煞令从黑袍人怀中飞出,被九纹令牌瞬间吸入——十二枚令牌,只差最后一枚!
突厥可汗见势不妙,调转马头想逃,却被罗成拦住。两人枪来枪往,罗成的枪法更胜一筹,数回合后一枪挑飞可汗的弯刀,指着他的咽喉:“降不降?”
可汗看着周围倒下的士兵和被净化的死士,眼中闪过绝望,最终低头:“我降。”
黑风口的风沙渐渐平息,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战场上,血腥味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李阳握着集齐十一枚的令牌,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他能感觉到,最后一枚令牌就在附近,而且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
罗成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胜了!我们胜了!”
李阳却指着雁门关的方向,脸色凝重:“最后一枚令牌……在北平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