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凑过来,笑眯眯地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苏雁织揽着夏老太的肩,声音轻柔:“奶奶,没什么,我们都收拾好了,回家吧。”
夏老太满脸笑容看向蒋鹤琦:“今天就麻烦小蒋送我们回去。”
蒋鹤琦抑制不住嘴角笑意,回应:“奶奶,不麻烦。”
苏雁织忙接话:“奶奶,我开车了,我可以送您回去的。”
蒋鹤琦站在一旁不作声,心里美滋滋的,听从安排。
夏老太转身拿起拐杖,走到苏雁织身旁,眉眼带笑温和说:“你这些天照顾我也辛苦,就让你男朋友送。”
“奶奶,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我根本不认识他。”
苏雁织极力解释,想要撇清和他的关系,不料,夏老太根本不理会,朝门口走去,一直抿着嘴笑。
“奶奶……”
苏雁织追在夏老太身后,试图想要说服她,夏老太脚步一顿,解释道:“你虽然不记得了,但也不能不承认男朋友的存在呀,我们都是知道的,你这样不会伤了他的心吗?”
王妈在一旁不停地点头附和着夏老太所说的话,让苏雁织一句话都插不进去,蒋鹤琦手拎着包裹,步伐缓慢,默不作声跟在身后,眼底的笑意早已藏不住。
“我……”苏雁织被堵得竟不知说什么好。
“好啦,别你我他了,不认识就重新认识交往,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夏老太打断她的话,说罢,拄着拐杖朝前走,王妈快步跟上扶着她,苏雁织伫足在原地,轻叹一声。
耳旁冷不丁落下一个低沉的声音:“我帮你拿花。”
苏雁织被他的气息笼罩,心一紧,不由得与他保持距离,回头看向他两只手拎着包裹,一把将花扔进他的怀里,回身直接大步走掉。
蒋鹤琦眼疾手快,拎着包裹的手迅速抬起抱住花束,瞅着她可爱的模样,嘴角勾笑,眸眼溢满宠溺看向她清瘦的背影。
楼下一辆迈巴赫停在路边,苏雁织将奶奶安顿好蒋鹤琦的车上,转身去开自己的车,发现车不见了。
夏老太摇下车窗,大声一句:“我让管家给你开回去了,外面冷,赶紧上车吧。”
苏雁织无奈一笑,只好妥协拉开后车门,王妈坐在后排见她打开车门,屁股朝外挪了一下:“后面没位置了,苏小姐还是坐前面吧。”
显而易见,她们拙劣的演技让苏雁织哭笑不得,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上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蒋鹤琦声音低哑。
苏雁织双手拉过安全带,一只手将要扣住安全扣,却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接住,肌肤相触的一刹,她下意识松开手,他顺势拉住扣上。
只是一瞬的接触,全身像是着了火一般发热,苏雁织板直地坐在那里,视线不敢左右移动,直直地盯在前方。
蒋鹤琦瞄了她一眼,见她耳底泛红,嘴角轻轻一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害羞。
东郊别墅夏府。
夏老太早让人收拾出一间房,一间属于苏雁织的房间,宽敞明亮,阳光充足,古香古色的装修,每一件家具物品都是夏老太亲自挑选。
自此以后,她要用最后仅有的时间去弥补这个孙女,让她衣食无忧,一切顺遂。
这里也算是苏雁织离母亲最近的地方,在院中,她环顾四周,试图感受母亲生活过的痕迹。
院中的每一处,她似乎都能捕捉到母亲的身影,奶奶说过,这个院落都是她亲手打造。
直到现在,几十年了,花草树木依旧长得茂盛。
她走到一棵树下,伸手轻抚那些树梢枝桠,好像与母亲连接在了一起,恍惚间,母亲就站在身旁,与她一起观赏院落,给她讲院中哪株花最好看,哪棵树最脆弱,哪片绿植生命力最顽强。
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夜色降临,夏老太留下蒋鹤琦吃晚饭,他一口答应。
苏雁织心想:他倒是真不客气。
晚餐,夏老太吃得很开心,气氛十分欢乐融洽,蒋鹤琦妙语连珠,惹得夏老太止不住发笑,她说,从来没有像这样开心吃过一顿饭。
苏雁织从心底是感谢蒋鹤琦的,但也只有感谢,多得她也给予不了。
母亲的死一直是她心里的结。
饭后,天空落起细密的雪花,天色已晚,夏老太便邀请蒋鹤琦留宿一晚,他毫不客气应下了。
苏雁织起身准备回房间,被夏老太叫住:“织织,带小蒋去后院看看刚刚盛开的腊梅,那是你母亲亲手种下的,也是她最喜欢的。”
她目光看向蒋鹤琦,知道奶奶的用意,也并不想让她失望,便点头答应。
后院有一块区域种的全是腊梅,开得正艳,在路灯照耀下别有一番意境。
蒋鹤琦撑着一把伞,向她倾斜,他随着她的步伐,并肩一起朝后院走去,两人之间,像一根银线在拉扯,气氛变得愈来愈微妙。
腊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清而幽。
蒋鹤琦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一下,声调很轻:“我还是第一次在雪中欣赏腊梅,和你一起。”
“嗯,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苏雁织没好气的回应。
蒋鹤琦嘴角一勾,脚步朝前离她更近一步,温热的气息烘在她耳边:“是真的不记得我,还是假装不记得我?”
苏雁织往后退一步,冷声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以后请你离我远一点,好了,腊梅也带你看过了,我要回房休息,请你自便。”
她转身的一刹,蒋鹤琦扔掉手中的伞,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抱住。
苏雁织挣扎:“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喊吧。”蒋鹤琦拢着她的手臂一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宁愿你告诉我到底是哪里错了,打我骂我一顿都行,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苏雁织怔住一下,咬下唇,继续挣扎着喊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来人啊,有人……”
剩下的话全淹没在男人灼热的吻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女人被禁锢在坚硬的胸膛里无法动弹,周围笼罩的全是他急促厚重的气息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木质调香味。
她越是挣扎,他吻得越凶,像是对她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