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蒋鹤琦打电话给王总,了解了一下谢主任的详细身份。
真的是有一位区长大伯,所以他才会为所欲为,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地干出凶恶之事。
一通电话打到警局,下午六点蒋鹤琦和警察先去那所酒店取证调查监控。
警察向店长问了一些事情发生的详细内容,店长大致说了自己看到了,并没有说太多,大都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搪塞过去。
更有意思的是,警察要调监控。
店长却镇定自若地说:“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们监控坏了,还没来及修理。”
这话让蒋鹤琦“噌”一下火冒三丈,他压着情绪,声音低沉暗哑:“关键时刻,总是这套烂大街的说辞,还是说你们在隐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店长心里慌了,但神情依然镇定:“没有没有,你看这不是赶巧了嘛!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酒楼,随便查。”
这句话似乎打消了警察对酒楼的其他看法,但是蒋鹤琦并没有,反而疑心更重了。
这个点正是营业的时候,没有服务员进进出出,每人都挂着耳麦站在离房间很远的一角,像是听从指挥才会行动。
还有每间房有一个感应设备,好像是什么报警装置,隐藏的很隐秘,不仔细看一点都发现不了。
蒋鹤琦环顾四周,无意间发现墙边一片金属,他眼神盯在一处被店长发现,店长一脚踩上去,继续和警察说些什么。
这个酒楼有问题,蒋鹤琦知道不可能明面上查出些什么,只能暗自调查。
警察去了案发现场,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整理的很干净,店长嘴里念叨着,是哪个不知情的阿姨打扫的,还没来得及告知。
蒋鹤琦看了看墙上的磕碰的血渍,处理的很干净,桌子椅子都换了,内屋床上铺得干净整洁,丝毫看不出这里曾有打斗过的痕迹。
他明白了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帮忙,这里面可能会牵扯很多人。
但无论怎样,他都会给苏雁织一个交代。
随后,蒋鹤琦带着警察来到酒店,路上他提前打了电话给苏雁织,让她做好准备。
进了酒店,蒋鹤琦和两位男警察在客厅等着,一位女警察进了卧室拍照取证。
看着满腿伤痕,手腕脚腕像是红铁烙下的印,女警察眉头一拧,脸上写满愤怒,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的残忍,这样的人渣要严惩不贷才行。
她告知苏雁织由于证据不充足,暂时还不能对他进行下一步的抓捕行动。
苏雁织这才明白,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谢主任一定有人背后撑腰。
女警官给苏雁织做了一些笔录,调查取证完后,女警官说了一句:“姑娘,你很勇敢,站出来保护自己是对的,这样才不会有更多的女性受到伤害。”
苏雁织噙着泪笑着点点头。
送走了警察,蒋鹤琦来到卧室,苏雁织满头是汗的坐在床上,被汗浸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
蒋鹤琦走上前坐在床边,摸了摸额头,不烫,并不是发烧。
“怎么,出这么多汗,下午睡着了吗?”
苏雁织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气息惙然:“总是做噩梦,想醒醒不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想睡觉。”
她穿了件睡裙,外面裹着一层针织开衫,露出轻薄的锁骨,整个人看起来很羸弱。
这段时间,她经历太多的事情,坠江,外婆去世,加上这次出差又遇到绑架骚扰,重重打击,蒋鹤琦心疼的要命。
他拿来干毛巾轻轻擦拭掉额头和发丝间的汗,然后扶她躺下,坐在床边,他搓热双手,温热的手指穿入她潮湿的发间,轻柔地按摩着头皮,手法娴熟,力度刚刚好,不轻不重。
苏雁织浑身无力,身上的伤动一下就会隐隐作痛,她想要阻止,却眼皮重的掀不开,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口说话。
慢慢的,苏雁织舒展了眉头,进入睡眠状态。
男人宽厚的手掌,有力的手指,就像鹰爪粗糙有力,灵活如流水中的鱼儿穿梭于海藻之间,她这只漂浮在水里的细草,感受着每一个细微的纹理。
蒋鹤琦不知疲倦的按揉着,直到捏着她的小鼻子,叫她的名字,都弄不醒,才证明她真的沉睡。
已经八点,这个点酒楼正是人多的时候,蒋鹤琦离开酒店,直接开车潜入酒楼,为了不招人眼,他在员工更衣室,找到一套服务员的衣服,紧凑能穿上。
晚上人很多,应该是正常营业,正要上三楼查看,需要人脸识别才能进入。
三楼比二楼更严密,或许二楼就是个幌子。
当天,苏雁织是在二楼,不是三楼,那三楼是做什么的,谢主任说他大伯是区长,他大白天强抢民女,这个胆子说明这事儿经常干,毫无畏惧,也侧面说明了,他背后撑腰的人也参与其中。
那戒备森严的三楼就很符合他们更高级别人物的消遣娱乐场所了。
蒋鹤琦四处查看想要找到监控室,曲曲折折绕了一大圈。
最后在二楼一个很隐秘的角落发现,趁监控室的人出去,他溜了进去。
监控室的监控很简单,看似摆满很多监视屏,其实就只有几处监控到位,酒楼外的大门口和停车场,一楼大厅的酒席桌,最后是前台,其他的都是放的视频,根本不是监控。
也就是说,二楼监控器都是假摆设。
查监控,是没有希望了,那就只能靠人证。
门后突然传来“踢踏踢踏”脚步声。
蒋鹤琦赶快转身走出去,迎面撞上一个矮自己两个头的黝黑男人。
“服务员,怎么跑这里来了?”男人粗犷的嗓音喝道。
“不好意思,新来的,我想熟悉一下酒楼的环境,所以……”
男人打断他的话,厉声气更重了:“不要随便瞎跑!没培训过吗?该让你们去的地方才能去,知道吗?”
蒋鹤琦点点头,大步走回更衣室,换上衣服。
来到前台,他想要找到店长,却被告知,店长辞职了。
这么快,晚上六点多的时候还在,短短两个小时就不见人影了?那今天有些群众和服务员,应该都在场,他们也能作证。
关键群众上哪里找,对,还有服务员。
蒋鹤琦问:“今天中午是哪些服务员在上班?”
前台:“这个我不太清楚,白天我不在,但是好像听说,中午的一批服务员犯了什么错误都被开除了。”
蒋鹤琦舔着后槽牙,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们动作倒是很快嘛!可见这个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