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怀心事。
整个堂屋,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落针可闻。
片刻后,阿伊莎终于怀抱着一把古朴的古琴,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小姐,您真的要唱歌给他听跳舞给他看吗?我看他也是一个登徒子,就只想着占你的便宜来着。”
当她把古琴放在桌子上,就转向安娜,嘟着嘴,用西域语言抱怨了起来。
“唉!我还能怎么着?毕竟人家现在帮了我们这么一个大忙!忍着点吧!”
安娜喟叹了一声,也用西域语言回答道。
什么?我是登徒子?
她们两人的话,听在苏康的耳中,却让他愣住了,感到满头的雾水。
随后,他就立即明白过来,人家这是把自己当成白嫖的淫棍了!
这都哪跟哪呀?
苏康顿时哭笑不得,也顾不得藏拙了,就板起脸来,扫视了她们一眼,郑重其事地说道:
“喂,我说你们两位,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苏康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登徒子了?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我之所以让安娜小姐表演歌舞,目的只是为了想指点她一二,好让她在花魁大赛的歌舞环节中更胜一筹!你们把我想得也太坏了吧?”
这样的污名,他可不背!
“啊?”
“什么?”
“你能听得懂波斯语?”
“你怎么会波斯语?”
……
苏康冷不丁的寥寥数语,顿时让安娜和阿伊莎如遭雷击,纷纷惊呼出声,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般,都蹦了起来。
这回,轮到她们大吃一惊了。
她们两人万万没有想到,苏康竟然听得懂西域的波斯语,那刚才她们两人所说的话,可就都给对方听了去。
真是羞死个人了!
这下,她们糗大了!
安娜和阿伊莎羞得满面通红,语无伦次,面面相觑,恨不得地上开出个裂缝来,好让她们两人藏进去。
过了半晌后,俩人这才缓过神来。
“少爷,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呀?”
站在苏康身后的柳青,看了看嬉皮笑脸的自家少爷一眼,又看了看满脸窘迫的安娜和阿伊莎一眼,满头雾水。
“没什么,我们在说笑呢。”
苏康回头拍了拍柳青的手,含笑说道,显得很是惬意。
“苏公子,您说可以指点我歌舞?您,也会唱歌跳舞?”
安娜定了定神,这才想起苏康后面还说了一些话,好像更让她感到振奋,就连忙赧然问道。
“舞会跳一点点,唱歌嘛?倒是会唱的不少。”
苏康这回倒没有丝毫谦逊,淡然一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
他说的也没错。
在穿越之前,他就是个能歌善舞的彝族同胞,天生就有那个文艺细胞,穿越过来后,后世的记忆还在,歌舞也并没有落下了。
看到他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不仅安娜和阿伊莎感到惊奇,就连柳青也觉得很是惊讶。
自家少爷什么时候学会唱歌跳舞了?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
柳青暗自思忖着,满头雾水。
“那好吧,小女子这就为苏公子歌舞一曲,还请苏公子不吝赐教。”
安娜觉得苏康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便立即拿起古琴,抱在怀中,坐了下来后,略作沉思,就“叮叮咚咚”地弹奏了起来。
她一边弹奏,一边展开歌喉,就此吟唱了起来。
她的歌喉,宛如夜莺般婉转悦耳,如清泉潺潺令人陶醉其中。
苏康虽然听不懂她在唱些什么,但也不禁为她的歌喉所折服,颔首点头。
可至于歌曲嘛,他却觉得一般般,总有点差强人意的感觉。
一曲唱罢,安娜见到苏康一脸平静淡定的样子,不禁有点气恼,就把古琴递给她身旁的阿伊莎:“阿伊莎,你来给我伴奏,我为苏公子舞一段。”
说罢,待到阿伊莎接过古琴后,她就站了起来,走到堂屋中央,做好了舞蹈的准备。
阿伊莎见状,颇为无奈,白了苏康一眼,就坐了下来,怀抱古琴,“叮咚”一声,就弹奏起了安娜熟悉的那些舞曲来。
悠扬的古琴声,声声脆响,萦绕在堂屋里,如泉水叮咚,安娜随之跟着就翩翩起舞了起来。
身材高挑曼妙的安娜,跳起舞来,如莲花在风中起舞,婀娜多姿,富有韵味。
苏康一眼就看出了,她跳的正是波斯舞,这种舞蹈具有独特的魅力,体现出了女性的柔美,而且,她跳的也很是不错。
苏康看得赏心悦目,柳青也看得如痴如醉。
很快,曲终舞罢,当阿伊莎按下最后一个音符,安娜缓缓停住舞步后,整个堂屋,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跳得不错!”
苏康忍不住拍手叫好了起来,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得到苏康的赞扬,让安娜为之喜笑颜开,心情为之好上了不少,她看着苏康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气恼与幽怨。
她对于自己的舞蹈,还是颇有信心的。
从安娜的一歌一舞中,苏康很是敏锐地看出了她的长处和短处。
她的优势在于,一是歌喉清亮空灵,富有穿透力;二是舞姿优美。但她也有劣势,那就是所唱歌曲一般般,歌词平淡,不够动听。
所以,苏康稍作思索,就找到了解决之道,那就是从歌曲入手,教给她一些新歌,让她在歌舞两方面都达到平衡,两头并进。
打定了主意后,苏康便站了起来,铺开白纸,提起桌面上的毛笔,开始把自己所想到的两首歌曲给写了出来。
他写的第一首歌就是《但愿人长久》:“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二首歌则是《花妖》:“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我若是将诺言刻在那江畔上,一江水冷月光满城的汪洋。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尘凡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你看那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像一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我的心似流沙放逐在车辙旁,他日你若再返必颠沛在世上。若遇那秋夜雨倦鸟也淋淋,那却是花墙下弥留的枯黄。君住在钱塘东,妾在临安北。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