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编织成一个个小巧精致的荧光蝴蝶结,点缀其间,童趣盎然。
而此刻,在专为“阿黄”准备的华丽馆舍内,这头通灵的白骆驼并未安睡。它巨大的身躯趴伏在厚厚的绒毯上,驼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微的灵光。它面前摊开着一卷……画稿?那正是皇帝萧景宏躲在角落偷画的《女帝表情包外传》草图的复制品!也不知这骆驼用了什么法子弄到。它的目光专注地扫过画稿上夏紫月的每一个表情,眼中那点灵光随着画面的变换忽明忽暗,仿佛一位最严谨的史官,在无声地为这场颠覆传统的“表情包外交”,记录下最生动离奇的注脚。
夏紫月的目光从“笑脸最贵”的童稚笔迹,移到悬停在寝殿门口、被霜儿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那幅“女帝叉腰坏笑”绢画上。小丫头正踮着脚,试图把它挂在自己床头最醒目的位置。泉儿也凑过去帮忙,小手按在画中女帝脸颊的酒窝处,小心翼翼地注入一丝丝温润的灵泉之力。那酒窝在灵泉的充盈下,顿时漾起柔和的蓝光,仿佛真的盛满了笑意,在昏暗中一闪一闪。
看着孩子们专注而充满爱意的举动,一股温热的暖流猛地冲散了心底残留的破旧寒意。夏紫月轻轻回握萧景容温暖的手,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肩上。
原来,所谓的逆袭,从来不是孤身一人,在荆棘血路上杀出个尸山血海的王座。
而是像现在这样。有人执手并肩,有儿女承欢膝下,用这一身奇诡的光点异能和灵泉之力,把波谲云诡的朝堂争斗、尔虞我诈的邦交博弈,甚至那些不堪回首的苦难,都一一化解,过成热气腾腾、充满烟火气的日子,偶尔还会蹦出几个令人捧腹的笑话。
然后,再让这些带着温度、带着笑声的日子,如同长了翅膀般,飘洋过海,最终成为他国百姓眼中,值得仰望与效仿的……传奇。
夜风穿过雕花的窗棂,带来远处荷塘里水波的微响。一只由最纯粹灵泉寒气凝结而成、通体剔透的微型小蜂,不知何时落在了那幅“女帝叉腰坏笑”图的边角。它伸出纤细剔透的后腿,极其认真地、一下下地,搓弄着画上沾染的一点西域荧光颜料的碎屑。那一点碎屑在它透明的肢体间滚动,渐渐被灵泉之力同化,散发出比之前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芒。
仿佛一位最挑剔的画师,在为下一幅必将震撼世人的“女帝治国”表情包,精心调制着独属于大楚的、最闪亮的“快乐”底色。
春分后的太医院,本该是灵泉药香最沁人心脾的时候,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焦躁。
太医院那两扇厚重的朱漆院门,被三十六名面色铁青的朝廷重臣堵得严严实实。他们每人手中都高举着一张桑皮纸诊单,纸面上晃动着奇异的荧光水纹,映得一张张平日里或威严或儒雅的脸庞,此刻都显出几分荒诞的滑稽。
打头的吏部尚书王伯安,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手中诊单几乎要怼到太医院院首刘长青的鼻尖上。那诊单上,一个圆头圆脑的q版小人正惊恐地撒腿狂奔,身后是熊熊燃烧、穷追不舍的炭火堆。旁边配着一行龙飞凤舞的荧光水字:“肝火过旺因克扣炭火费,建议每日给九品官讲三个冷笑话降火”。更绝的是,那炭火堆上跳跃的火星,竟隐隐幻化出夏紫月那只宝贝灵泉鸡的羽毛形状。
“陛下!您看看!这…这成何体统!” 刘长青须发皆白,领着身后二十位同样跪伏在地的太医,紫袍下摆扫过地面蜿蜒的灵泉“防滑纹”——那是泉儿上个月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留下的“杰作”。他举着另一张诊单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声音悲愤欲绝:“还有这张!太常寺卿大人!脉象滑如蝶舞,诊断结果竟然是‘听戏被夫人揪耳’!体统何在?体统何在啊!” 那张诊单上,太常寺卿的耳朵被夸张地画成了蹼状,上面还挂着一支眼熟的木簪——正是贵妃娘娘同款!
院墙的琉璃瓦顶上,两岁的小霜儿正趴在那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向下张望。无形的光点意识如蛛丝般悄然探出,无声无息地缠上了王伯安手中那张诊单。突然,一点极其微弱的银芒在王伯安那顶象征一品大员身份的乌纱帽顶一闪,“铁公鸡”三个歪歪扭扭的荧光字赫然浮现!
王伯安毫无所觉,兀自气得胡子乱翘。
“刘院首这话,本宫倒是不懂了。”
清冽的女声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瞬间压过了院门前的嘈杂。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声音来处。
夏紫月一身常服,拎着那个标志性的、箱扣上挂着金蛤蟆吊坠的药箱,踏过太医院高高的门槛。阳光勾勒出她纤细挺拔的身影,金蛤蟆晃出一串残影。她步履从容,药箱在她手中“啪”地一声轻响打开。
令人瞠目的一幕出现了!二十只通体碧绿、湿漉漉的小东西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从药箱里蹦了出来!每只小蛙背上,都驮着一本薄薄的、封面花哨的小册子——《段子手行医指南》!蛙蹼落下时,溅起的水纹竟奇异地凝结成光影,放映着某位将军被捆在椅子上、涕泪横流招供的画面。
“面子能治伤寒?”夏紫月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刘长青,素手一扬,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用灵泉之力凝成的碧蓝水字清晰写着左将军的病历,“上月你们太医院开的麻黄汤,喝了三剂不见汗。本宫让笨笨叼了把灵泉艾草飞过去,搁在他床头。结果呢?”她唇角微勾,“将军当晚就捂得严严实实,大汗淋漓,烧退了!”
墙头的小霜儿立刻咯咯笑起来,小手一指。空中飘散的光点迅速凝聚,精准地给羊皮卷上那只神奇鹦鹉的插画头顶,加了一顶小小的、闪闪发光的“神医帽”。
刘长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指着墙角一只正用蛙蹼费力夹着狼毫笔、在空白诊单上涂鸦的灵泉蛙:“陛下!可…可这青蛙写的诊单…它…它画户部侍郎尿频是因为偷喝了灵泉酒!酒坛子上还…还…” 他气得说不下去。那画风潦草却传神,酒坛的样式分明是宫内特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