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上前一步,轻轻搀扶着老教授,边走边唠家常。
与此同时,师范大学学生中,一个气质比较特别的男生,指着石川搀扶老教授的方向,喊道:“看见没?就算是你们老大,也得对我们教授恭恭敬敬的。你要是胆敢再拦着我们,我绝对让你们老大杀了你!”
刘北五双臂抱胸,冷冷地瞥了那男生一眼,眼神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根本懒得搭理。他若不是军人出身,早就宰了面前这个抢油罐车的小男生了。
那男生被刘北五的眼神激怒,更加口无遮拦,猛地振臂高呼:“同学们!别怕这些军阀走狗!随我冲过去,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王强!你别说了,会害死大家的。”有女生吓得脸色惨白,低声劝说。
有学生惊恐地后退,与“愣头青”王强拉开距离,生怕被他连累。
然而,大多数学生,在学生会会长王强的鼓动下,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你给我住嘴!”老教授气得小跑起来。
在众多学生诧异的目光中,老教授指着自己曾经最心爱的学生,气道:“王强,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师,就听我的。”
就当老教授以为控制住场面,准备和石川求情的时候,王强阴沉的声音却幽幽传来:“教授,您老了,我们服从您的领导,可结果呢?”
他无视老教授悲哀的眼神,继续戳老教授的心,往伤口上撒盐。
“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若不是政府还供水,我们都得渴死!”
老教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王强继续说道:“天气炎热,我们必须把柴油弄回去,否则学校里所有幸存的学生都难逃热死的命运!”
老教授苦笑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懂?我何尝不明白柴油的重要性?可我们……唉,看看那些被杀死的保安,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柴油哪有命重要啊!”
王强凶狠地盯着老教授,“您也知道生命重要?为了来到这个加油站,我们死了多少人?整整七个人!如果我们不拿柴油回去,他们岂不是白死了?”
“唉!”老教授用力拍自己的大腿,“你……随便你吧,我不管了!”
王强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来到石川面前,“这位老大……”
“啪!”
王强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石川,“你、你怎么……”
“啪!”
王强倔强道:“随、随便……”
“啪!”
王强吐出一口血水,不说话了。
“啪!”
王强愣住了,“我、我没说话。”
石川又是三连扇。
王强被扇蒙了,捂着脸蹲在地上小声抽泣。
孙钢是王强最好的铁哥们,他反握钢刀,凶狠地排众而出。
“嗖!”
破空声再次响起,又是一箭封喉!
老教授拉住石川的手,攥得很用力。
石川摇了摇头,轻拍老教授的手背,无声安慰。
“嗬…嗬……”
孙钢挺强壮的,也挺能抽搐的。
足足过了两分钟,他的尸体才安静下来。
学生们吓坏了,惊恐中不断后退,却又被刘北五推回了原地。
“抱头!”
“蹲下,双手抱头!”
在刘北五等人的呵斥下,学生们体现出了较强的服从性,乖乖蹲下抱头。
然而,大学生群体最不缺的就是特立独行的个体,无时无刻不在彰显个性。
一个长相算不上清纯却又不够成熟,且跟性感不搭边儿的女学生,来到石川面前,用力挺起她的双A。
石川咽了下口水,轻声道:“对A要不起。”
卫洁毫不在意石川的黑色幽默,她身为学生会的副主席,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必须挺身而出。
“这位首领……”
石川打断道:“你可以称呼我为团长。”
“这位团长,你杀了我们的人,总得给个交代吧?”
石川被问住了。
什么交代?
怎么给?
难道再杀两个助助兴?
见石川不说话,卫洁眼中闪过一丝自得,“我要求你带人,护送我们回学校。”
石川心累,不想说废话。
卫洁以为他理亏,继续白日做梦,“不只是护送我们回学校,你必须留下三十名战士保护我们。”
石川被气笑了,问道:“凭什么?”
卫洁理直气壮:“没有凭什么,这是你们应尽的义务。”
石川目光怪异地看向老教授,“这难道就是师范大学学生的个人素质?”
老教授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保护性地呵斥道:“卫洁,你搞什么?还不快给石团长道歉?”
卫洁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对老教授的警告充耳不闻,继续作死,“石团长,你考虑清楚!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势力都有资格留下来保护我们的……”
对于女学生,石川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因此……
“啪!啪!”
石川毫不留情地将耳光抽在卫洁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卫洁眼前一黑,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剩下压抑的哭泣。
石川不再看地上狼狈的女学生,目光落在身心俱疲的老教授身上:“您还能带他们回去吗?”
老教授看着一片狼藉、噤若寒蝉的学生们,又看看地上孙钢的尸体和捂着脸的王强、卫洁,沉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悲哀。
石川沉默片刻,开口道:“老教授,末世前,我曾听过您的讲座,也算是您的半个学生。我知道您不容易,加油站里有两辆中型油罐车,一共能运输40吨油……”
老教授已经猜到石川要说什么了,老泪纵横地问道:“石、石团长,你说的是真的吗?”
“如此,您回去后就能交代的过去了。”石川索性表现得更大方一些,“我会给您五把弓弩,用作防身。”
老教授激动得浑身发抖,用力握着石川的手,嘴唇哆嗦着,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哽咽的:“谢谢石团长!大恩大德……”
老教授和学生们开着中型油罐车离开后,直到车影消失在道路尽头,石川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正放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