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令姿的一番努力下,靳云州的生命体征总算平稳了。
路人群众的努力下将肇事者也从车上搬下来了,乔令姿走过去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她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周宗耀!
为什么今天他们会遇见周宗耀。
如噩梦般的往事突然向她袭来,乔令姿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前世,她就是因为发现了邢蓉和周宗耀的秘密,然后最终才亡于了一场人为编织的交通意外中。
这一世距离事发还有几年,周宗耀怎么突然就出现呢?
“同志,同志,你还好吗?”
乔令姿抬头看了一眼,医护人员什么时候赶到的她却浑然不觉。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的脸有擦伤,你和这位先生是同车的人对不对?”
“是的。”
因为这句话,乔令姿和靳云州一起被带进了医院。
靳云州和周宗耀都送进了抢救室,乔令姿被一位护士小姐姐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知道她和靳云州是夫妻后,接着拿了一堆的资料要她签字。
乔令姿签字的手都在颤抖。
办好了手续,她在等候区坐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该通知靳家人的,可是白瑞芳才做过大手术不久,不能动怒动气,二房、三房的那些人和长房这边又不怎么和睦。
她坐在那里想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最终还是决定给靳云州的三叔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靳同昭和钟彩夫妻俩赶往了医院。
钟彩瞧见了乔令姿脸上的刮痕,她立马就慌了:“阿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交通事故,我已经报警了。”
“可吓死人了。”钟彩抚着胸口。
靳同昭忙问:“云州怎样呢?”
“还在做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周家的家属也赶过来了,靳同昭和对方理论了起来,要不是医护人员拦着,只怕两家就打了起来。没多久警察也来了解情况。
乔令姿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番,警察通过现场勘查,最终确定周宗耀全责。需要赔偿所有的医疗费和其他损失费。
周家人对此不服,骂骂咧咧的。
乔令姿只觉得心累。她完全没料到这一世会提前认识周宗耀,而且依旧是交通意外。
不过这到底是场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负责主刀的医生出来了。大家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
主刀医生道:“伤势轻的那一个已经做完了手术,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能醒来,胸口有三处骨折,其余的倒还好。”
乔令姿听到这里才放了心。
周宗耀的情况却要糟糕许多,医生告诉周家人说:“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你们要有个准备。”
一个女人听后已经瘫在了地上。
靳同昭见云州情况稳定,他也松了一口气,这才和乔令姿商量:“阿姿,云州只怕要在医院里住几天,大嫂那里你预备怎么办?”
“只怕瞒不住,我回家一趟亲自和他说吧。还得麻烦三叔、三婶帮忙看护一下,我再顺便回去拿些东西。”
靳同昭立马说:“我是开车来的,我送你回滨江路。”
乔令姿点点头。
钟彩被留下来照顾靳云州。
在回去的路上,靳同昭和乔令姿说起了这场交通意外,然后又说了周宗耀,完全没料到的是靳同昭竟然认识周宗耀。
“听说他几年前就跑国外去了,怎么突然回来呢?”
“三叔您知道他?”
乔令姿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怎么不知道,这个姓周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的时候偷鸡摸狗,大了的时候投机倒把,还去牢里待过两年。再后来就听说他去了国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见他的消息,没想到就和咱家牵连上了。云州也是倒霉。”
听着三叔的话,乔令姿的思绪被拉得很远。
到了家后,乔令姿快速地下了车。
这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靳家两层小楼灯火通明。
白瑞芳才吃了晚饭,正在自己的卧室里乐呵呵地看《封神演义》。乔令姿突然推门进去,弄出的动静把白瑞芳吓了一跳。
“妈……”好多话到了嘴边突然说不出口,她担心老人家的身体,只好又说:“三叔来了。”
“他怎么突然来呢?”白瑞芳说着穿了鞋走到外面,靳同昭站在那里。
“大嫂!”
乔令姿暗暗地向靳同昭摇摇头。
靳同昭怔了一下,他这才和白瑞芳说:“大嫂,您进来身体好吗?”
“劳你挂记,暂时死不了。”
靳同昭清楚大嫂的性格,他也不计较。
“您先坐。”
白瑞芳没有看见靳云州,她不安地问了声:“云州呢,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云州他……”靳同昭只好顺着往下说:“云州他出了点意外……”
“啥,你说啥?”白瑞芳脸色都白了。
幸而乔令姿在身边搀扶着,乔令姿连忙解释说:“他现在在医院里,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手术也很成功,养几天就回来了。”
白瑞芳惊讶地望着令姿,半晌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
乔令姿只好将下午发生的车祸避重就轻地告诉了婆婆。
白瑞芳身子不住地哆嗦,强撑道:“我要去看他。”
“行,等我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您和我们一道去。”
乔令姿让周芹帮忙,匆匆找了住院用的东西。
却说靳云州醒来时发现身边是钟彩,他紧张害怕得不得了,就要起身,身上的疼痛拉扯着他,才让他又躺下了。
“三婶,阿姿呢?”
“她没事,已经回去给你拿东西了。”
“她真没事?”
“真的。”
在没见到乔令姿时,靳云州心里的石头没能落地。
“医生说你的手术很成功,在医院住几天就能回去。安心养着吧。”
靳云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乔令姿和白瑞芳两人赶来了。靳云州也不看母亲,一脸担忧地看着令姿,她脸上的那道刮痕尤其地清晰,他满是懊悔地说:“对不住,我不该开那么快。”
“警察来勘察过了,是对方的全责。我还好,你别担心我。”
白瑞芳看着受伤的儿子,当时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