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还是人吗?
阴森森的牢房里一片死寂,静到凌雪央甚至能听到牢房里偶尔跑过的老鼠叫声,以及自己心口那激烈的仿佛快蹦出嗓子眼一般失控的心跳声。
借着夜明珠的光,凌雪央能穿过坚硬的铁栏间隙看见面前的牢房里放着两个像水缸一样硕大的大瓮里,正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瓮中之人满脸的血污让人无法辨认出这两人到底是死还是活。
可是,好像有一点不对劲啊,这两个成年男子的身体,能塞得进这么挤的大瓮里吗?
被眼前这一幕给恶心到的凌雪央转过身来,瞪大着眼睛紧盯着眼前一袭红衣站在这灰暗的牢房中却依然妖艳绝美的颜卿月,一字一句语带颤意的问道:“这两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颜大教主,你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们?”
闻言,颜卿月亦是侧头望向了她,他静静走近了她一步,把凌雪央整个娇小的身躯完全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看着她忍不住颤抖的身体,和那看他时视他为洪水猛兽般满是憎恶惧怕的莹亮水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眼神,他的心里竟然会有一丝不快呢?
颜卿月玫瑰般的唇边缓缓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很轻,美如午夜月光下盛开的罂粟般醉人却诱惑,令人沉沦。
“不喜欢本座送你的礼物?”他语气淡淡的转过头去,不再跟她对视。
礼物?什么礼物?这两人难道跟她有什么渊源吗?凌雪央疑惑的皱了皱眉,又转过头去,仔细的打量着这两人的五官特征,随后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两人不是……”
这两人,不就是那晚客栈里对她起了色心的小眼睛男子和那大汉吗?
为什么颜卿月会把这两人抓到这里来百般折磨?难道说在她中药晕倒的那段时间里,这两人……
“惦记上不该惦记的人,本座不过是做成了人彘,还让他们留着这条贱命倒算是便宜了他们。”颜卿月如泉水般泠泠动听的声音微带寒意,语气里满满都是对人命毫不在意的轻蔑之色。
果然,视人命为草芥的魔教教主,即使再美,却也是绝不可靠近的啊。
如果说白风逸就像是雪山上的高岭之花,靠近就会让人冻僵。那么,眼前这个美的如画一般的颜卿月,就像是凶残无比的食人花,用那迷惑人心的美丽外表诱惑无知的世人,然后残忍的吞噬掉所有胆敢靠近他的人。
凌雪央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后,无声的退后了一步。莫名的感觉有一阵寒意从脚底一直流窜到脊背上,渐渐的蔓延了她的全身。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试图想给自己一丝温暖与安慰,却只摸到了战栗的颤抖。
她想,有些事,或许只有她能去做,才能得到那么一丝安慰,虽然,这两人,确实是咎由自取。
“颜教主,小女子有一话想说。”颜卿月清了清嗓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望向对方那双白色修罗面具下的极美凤眸,对着颜卿月貌似很真诚的提议道:“颜教主您这又是何必呢,如此这般折磨这两个没有丝毫生气的人,也得不到他们任何痛苦的反应。现在的他们就像是被弄坏了的玩具,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不是吗?就算活着也只会碍了教主您的的眼,所以,不如教主您杀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