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从文伤得极其严重,浑身上下满是鲜血,看上去格外吓人。
他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
“啊!”
妈的!
这也太吓人了!
她给沈依依下药被抓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一步都不能离开。
谁能想到外面的世界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是早知道时希和宋逸尘会倒台,她肯定不会主动请缨去帮时希和宋逸尘!
看到面前的时从文,可把她吓得不轻。
时从文一瞧见女人,顿时暴跳如雷:“妈的!你个臭婊子!我说怎么找不着你,原来你在这儿呢,我操你妈的!我出事的时候,你连最基本的忙都不肯帮我!”
“时从文,你有病吧!不是你说沈依依没后台,让我帮着宋逸尘和时希给沈依依下药,把她送上老男人床的吗?”
女人毫不示弱,立马回骂道:
“我是和时希、宋逸尘他们一起被抓进来的,结果到头来那俩被你接走了,我却被关在这儿关了三个月!你不救我也就罢了,还骂我!我可真是谢谢你全家了!”
时从文被女人骂得狗血淋头,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
这几天,时从文被陈美娇折磨得生不如死,心里的怨念简直要冲破天际,可他又不敢拿陈美娇怎么样,只能把一肚子怨气都发泄在女人身上。
“草!”女人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时从文,“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你居然动手打我!”
她被关在这里好几个月,精神都快崩溃了。
她不敢对沈依依怎么样,难道还不敢收拾时从文吗?
想着,她也猛地扑上去,和时从文扭打在一起。
沈依依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直到两人都累得手,她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到二人身边。
“我善良可爱的好闺女。”时从文“扑通”一声跪下,抱住沈依依的腿,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之前的事都是爸不好,爸听信了谗言,以为你是个贱种,但这都是苏晓指使我的,真不是我的本意啊!”
“你也看到了,苏晓刚被你抓住,就被她的奸夫救走了,这说明她早就联合奸夫,想整死你了,这些真的跟我没关系!”
“我也是个受害者呀,你就看在咱们父女一场的份上,原谅爸吧!”
“你要是原谅爸爸,爸爸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你,绝对不让你受哪怕一丁点委屈。”
沈依依派人把时从文从陈美娇那边接过来,陈美娇还以为她对时从文多少还有点感情呢。
这几天,时从文是真被折磨怕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曾经瞧不上眼的女儿,居然变得这么厉害......
要是能让沈依依重新回到自己身边,那以后的日子......
可就只剩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沈依依淡淡一笑,笑意直达眼底,刹那间,地下车库那紧张的氛围似乎缓和了些许。
时从文瞬间愣住了,还以为沈依依被自己的话打动了。
但下一秒,沈依依说出口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时从文啊!时从文~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厚颜无耻呢!”
“依依......”时从文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自称是我爸!”沈依依一脚将时从文踹翻在地,怒喝道,“你联合苏晓害死我妈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是个父亲!这么多年,苏晓母女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从来没给我报过兴趣班,也没教过我任何东西,我在时家什么都没学到!我看得出来,你就是故意把我养废的!就你这样,也配说自己是父亲!”
这些年,全靠沈家在背后护着她、给她撑腰,才让她在时家艰难地存活下来。
也是沈家给她报各种班,让她学习各式各样的技能,她才能结识陈美娇,进而创立天才帮。
前世,她既缺父爱又少母爱,为了从时从文和苏晓那里讨得一星半点的关爱,不停地讨好他们。
现在回想起来,前世的自己真是愚蠢得令人心疼!
也正如此,她深陷这个看似美好的陷阱,最终导致她与陈美娇、傅思远决裂,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从小到大,你哪天真正管过我?不仅不管我,还处处针对我!就你这样,也配自称父亲!”
沈依依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时从文的心里。
他的脖子和脸瞬间涨得通红,这可不是羞愧,而是彻彻底底的恐惧。
他害怕沈依依记恨他、不原谅他,因为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必须紧紧抓住沈依依这根救命稻草。
他赶忙急切地道歉,这次是真心实意地认错,因为他心里清楚,要是沈依依不原谅他,他就真的没活路了!
这几天,陈美娇告诉他,苏晓、时希开淫趴,以及时从文找人侮辱沈依依这些事一曝光到网络上,瞬间就引发了轩然大波,导致时氏集团的股票一路暴跌,走向破产。
就算时从文能出去,也得背负一身债务!
现在的时从文,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要是沈依依也不原谅他,那他就彻底完了!
“依依啊!爸错了,爸是真的知道错了!之前的事都是爸混蛋,爸求你,你能不能看在你妈妈的份上原谅我!你妈妈那么爱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的!求你救救爸呀!”
“闭嘴!”沈依依又是一脚,重重地落在时从文胸口,“你根本不配提我妈!”
时从文不提沈母还好,一提,沈依依的内心瞬间如翻江倒海一般,气血不断上涌,眼底浮现出一抹浓烈的红晕,那眼神恨不能将时从文生吞活剥!
前世,她被折磨到高位截瘫时,他们对她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至今还在她脑海中不断回荡。
“好一个看在我妈的分上!”沈依依的声音虚无缥缈,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透着无尽的森冷,“时从文,你现在还有脸说这话,你就不怕我妈的亡魂从地下爬出来找你索命吗?!”
沈依依猛地薅住时从文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时从文对上沈依依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心头猛地一紧,一股凉意瞬间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底。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时从文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时从文,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沈依依攥住时从文头发的手又紧了几分,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