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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的喧嚣似乎被兰芷苑高耸的宫墙隔绝在外。阿史那·城兑现了他的誓言,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驻扎在了永宁公主寝殿之外。他高大的身影在雕梁画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身属于草原的粗犷皮甲,也换成了大雍宫廷提供的、更为柔软的锦袍,只为行动时不会发出惊扰病中人的声响。

宫人们起初战战兢兢,习惯了宫廷繁复仪轨的她们,面对这位目光如鹰隼、气息如烈风的狄戎王子,总带着本能的敬畏。但很快,她们被另一种东西触动了。

阿史那·城拒绝了所有精细的服侍。他亲自守在永宁的榻前,笨拙却无比小心地,用他那双曾挽强弓、控烈马、沾染过无数敌人鲜血的大手,为她掖好被角的每一寸褶皱。当御医每日前来诊脉换药时,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会一瞬不瞬地盯着,仿佛要用目光穿透药罐,驱散其中所有可能的恶意。他宽阔的肩背绷紧,双手会无意识地紧握成拳,微微颤抖,泄露着内心极致的紧张。只有在确认御医离开,永宁的呼吸依旧平稳悠长时,他紧绷的身体才会稍稍松懈,眼底深处那几乎要将人灼伤的焦灼,才会被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温柔所替代。

他偶尔会用低沉沙哑的狄戎语,吟唱起草原上古老的祈福歌谣。歌声浑厚而苍凉,带着风掠过草尖、月映照狼山的意境,在寂静的寝殿内缓缓流淌。那是对长生天的祈求,是对狼神的祷告,更是他无处安放的、汹涌澎湃的心意,化作最原始的音符,轻轻抚慰着沉睡的公主。即使永宁在药力的作用下依旧沉睡未醒,他亦执着地吟唱着,仿佛相信这声音能穿透梦境的迷雾,抵达她的身边。

这位草原上的雄鹰,心甘情愿地收敛了搏击长空的羽翼,收起了撕裂猎物的利爪,化作一道最坚实、最沉默的壁垒,默默守护着他险些永远失去的、照亮他冰冷权谋之路的月光。兰芷苑的宫人们私下里感叹:原来传说中茹毛饮血的狄戎王子,竟也有如此铁血柔情的一面。永宁公主苍白面容上偶尔浮现的一丝安宁,似乎成了对他这份守护最好的回应。

御史府内的气氛,则比兰芷苑多了几分尘埃落定后的松弛,但那份对阿月伤势的担忧,依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尤其是穆之。

阿月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但身体极其虚弱。左手被紫绀幽昙花毒侵蚀过的经脉和肌肤,呈现出一种难以消退的青黑色,如同缠绕的藤蔓,刺痛着穆之的眼睛。慕婉儿每日精心调理,汤药、针灸、药浴轮番上阵,驱除残留的阴寒余毒,温养受损的经脉。阿月异常沉默,除了必要的应答,几乎不开口,苍白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怠,但那双清冷的眸子深处,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当穆之亲自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喂她时,她的目光会在他专注而带着怜惜的脸上停留片刻,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即又垂下,掩去所有情绪。

穆之几乎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公务。书房里堆积的案卷依然如山,他却能心安理得地坐在阿月静室的窗边处理。他批阅奏章时,目光会不时飘向榻上那个安静的身影,确认她的呼吸是否平稳。有时,他会放下笔,走到榻边,用温热的湿巾轻轻擦拭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两人都似有若无地微微一颤。静默在空气中流淌,却不再是从前那种主仆分明的疏离,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带着劫后余生庆幸的暖流。

“大人,”阿月的声音依旧沙哑虚弱,打破了又一次的沉默,“乌先生…可抓到了?”她醒来后最关心的,除了自身的任务,便是这个造成一切灾难的元凶。

穆之的眼神瞬间冷冽下来:“放心,他跑不了多远。楚墨渊封锁了所有出京要道,布下天罗地网。就在昨日,这个老狐狸在城南一处废弃的货栈里被金狼卫和御林军的人堵了个正着。他那些南疆的诡异手段,在绝对的人数和精锐面前,不堪一击。”

御史府深处,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内,灯火摇曳,空气冰冷。乌先生被粗重的铁链锁在石椅上,形容枯槁,早没了往日的阴鸷深沉,只剩下穷途末路的狼狈和一丝不甘的怨毒。他身上那些装着毒虫毒粉的瓶瓶罐罐、诡异的法器,早已被搜刮一空。

穆之坐在他对面,面容沉静如水,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楚墨渊抱着手臂,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矗立在阴影处,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慕婉儿则站在稍远的地方,手中拿着纸笔,准备记录。

“乌先生,”穆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或者,我该叫你南疆巫祭的叛徒?事已至此,负隅顽抗除了让你多吃苦头,毫无意义。阿史那·炎许诺给你的荣华富贵,如今已成泡影,他自身难保。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关于南疆,关于归墟之眼,关于你为何助纣为虐,或许还能换一个痛快。”

乌先生抬起浑浊的眼睛,发出一声嘶哑的冷笑:“痛快?落在你们手里,老夫就没想过能痛快!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撬出南疆圣地的秘密?做梦!”

楚墨渊冷哼一声,向前踏了一步,地面似乎都随之震动。他什么也没说,但那如山如岳的气势和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乌先生枯槁的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穆之并未被他的强硬姿态吓退,只是冷冷道:“你的南疆秘术,你的依仗,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那所谓的‘梦蝶引’……”

“梦蝶引?!”乌先生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浑浊的眼睛猛地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打断穆之的话,“你们懂什么?!那是真正的圣引!是能窥探人心、编织梦境的钥匙,老夫耗尽毕生心血才练就出来的……”

“炼就出来的安神香?”穆之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

乌先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瞬间涨红,随即又变得惨白。他剧烈地喘息着,仿佛穆之的话抽走了他最后一点支撑。

“老夫……老夫……”他试图辩解,声音却充满了虚弱的底气不足。

这时,慕婉儿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冰泉击石:“乌先生,不必狡辩了。你配置的‘梦蝶引’,效力驳杂混乱,核心药引早已失传,所用替代之物药性相冲。它根本达不到古籍记载中操控梦境、惑人心神的境界。它更像是一种……效力奇特却极度不稳定的安神香,会让人陷入无法控制的混乱梦境,醒来后精神反而更加疲惫涣散,长期使用甚至会导致神智错乱。它对永宁公主的影响,若非被紫绀幽昙的邪毒意外‘中和’了部分狂乱效力,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不用再费力了,它毫无价值,只是个危险的失败品。”

慕婉儿的话,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彻底剖开了乌先生最后的幻想。他眼中的癫狂瞬间熄灭,只剩下灰败的死寂和信仰崩塌的绝望。他喃喃道:“失败品……毫无价值……不……不可能……” 身体瘫软下去,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

“还有‘归墟之眼’,”穆之趁着他精神防线彻底崩溃的时机,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它又是什么?”

提到“归墟之眼”,乌先生枯槁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深入骨髓的贪婪和更深的恐惧。他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或呓语,声音沙哑而飘忽:

“归墟……那是……南疆圣地的圣物……是沟通幽冥、窥视命途的……眼睛……它的力量……浩瀚无边……但……但只有在那片被古老山神庇佑的土地上……在特定的祭祀之地……由真正的大祭主持……才能……才能唤醒它真正的力量……”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向往和绝望交织的复杂情绪,“离开了南疆……离开了圣地……它……它不过是一块蕴含着奇异力量……却无人能真正驾驭的……石头……一块……死物……”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是彻底的绝望和认命:“老夫……老夫是叛徒……就算带着它回去……等待老夫的……也只有祭坛上最残酷的血刑……剥皮……抽筋……魂魄永镇幽冥……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无尽的恐惧,身体在铁链中剧烈地颤抖。

穆之与楚墨渊交换了一个眼神。乌先生这番崩溃下的呓语,虽然混乱,却清晰地勾勒出了关键信息:归墟之眼是南疆圣物,力量强大但地域性极强,离开了南疆特定的环境,其作用大打折扣甚至无法使用。这正解释了为什么乌先生带着它在大雍京城却无法发挥传说中毁天灭地的威力,也解释了阿史那·炎为何需要乌先生这个南疆叛徒——他需要懂行的人将圣物“带回去”才能发挥其价值。同时,乌先生对南疆惩罚叛徒手段的恐惧,也印证了穆之之前的推断。

穆之不再追问归墟之眼的具体细节(既然用户要求此线索暂时冷藏,指向南疆即可),转而将审讯重点引向乌先生与阿史那·炎勾结的具体细节、在京城建立的联络网、以及他手中还掌握的其他可能危害大雍的南疆秘术或毒物配方。

在楚墨渊无形的威压和乌先生自身精神彻底崩溃的情况下,他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如何被阿史那·炎重金收买,如何在慈济堂建立据点,如何利用南疆秘术配置“胭脂鬼火舞”所需的邪毒,以及如何在京城中还有几个隐秘的联络点,一一供述出来。他口中那些关于南疆的呓语,也最终都指向了一个明确的方向:一切的根源和答案,都在那片遥远、神秘、排外的南疆群山之中。

拿到详尽的口供和联络点信息后,穆之与楚墨渊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楚墨渊一挥手,两名如铁塔般的御林军精锐上前,将彻底瘫软、口中仍无意识念叨着“南疆…归墟…血刑…”的乌先生拖了下去,等待他的将是律法最严厉的制裁。

走出阴暗的密室,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穆之长舒一口气,眉宇间的凝重并未完全散去,但关于南疆线索的混乱与执着,此刻终于理清、尘埃落定。

“南疆……”楚墨渊望着宫墙外辽阔的天空,声音低沉,“果然是个麻烦的泥潭。不过眼下,总算是把这边的线头掐断了。”

“嗯。”穆之应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阿月静室的方向,“京城这滩浑水,暂时算是平静了些。剩下的,就是等草原那边的消息,还有……”他顿了顿,“守护好该守护的人。”

楚墨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沉默片刻,拍了拍穆之的肩膀,转身大步离去,他还有宫防重任。穆之则转身,步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走向那扇透出温暖灯光的静室门扉。那里,有他历经生死后,决心不再放手的“最重要的人”。

兰芷苑的月光清冷地洒在庭院中,映照着阿史那·城伫立的、如磐石般的身影。御史府的静室内,烛火跳跃,映照着阿月苍白却渐渐恢复生机的脸庞,以及穆之坐在榻边,握着她未受伤的右手时,眼中那深沉而坚定的暖意。暂时的风暴已过,但更大的暗流或许正在远方汇聚。此刻的守护与安宁,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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