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怎么了?”
林栖忐忑的问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疑惑和不安。
“林同学,刚刚接到你母亲医院的电话,你母亲可能现在情况不太好。”张启不忍的告诉她这个噩耗,“你先去医院看看你母亲吧。”
“好,麻烦老师了。”
“林同学,要是有什么困难告诉老师,老师会尽全力帮你的。”
“谢谢老师!”
林栖不敢再停留,书包也没拿直接跑下楼去,步伐飞快。
窗户边,易辞能看见女孩平静的表情龟裂,而后不管不顾的朝着外面跑去。
“辞哥,你后桌怎么了?”
“不知道,你这么闲?”
易辞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起身也走出教室。
“辞哥你去哪?”宋谷枫赶紧看向他,是不是好兄弟了,现在去哪都不告诉他。
“我去死你去吗?”
“算了,还是你自己去吧。”
宋谷枫发现最近的易辞越来越暴躁,一点就炸,一点就燃,还有他那张嘴真是越来越毒了。
校门口,林栖骑着小电驴,谁知骑着骑着小电驴像是泄了气一般,走不动。
她停下俯身向下看着,两个轮胎已经瘪了,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扎坏的,她顾忌不了那么多,把车子停在角落准备跑着去乘公交。
“哔~”
一道尖锐的车喇叭,林栖下意识看去,是开着银色跑车的易辞。
只见他冷冷的开口,“上车。”
林栖犹豫着,无证驾驶是犯法的。
“我有驾照。”易辞再一次的按着喇叭示意她上来,他眉眼张扬,冷着脸的样子有些骇人。
“谢谢你。”
没办法,时间不等人,林栖坐上去,“麻烦去第一人民医院。”
“啧,还真把我当司机了,安全带系上。”
易辞脚踩油门,车子一下飞出去,不得不说少年开车很稳,速度快又稳。
二十分钟后,银色跑车稳稳当当的停在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谢谢你。”
林栖解开安全带再一次向着他道谢,随后脚步匆忙的往里走去。
看着女孩慌张的背影,易辞望着手中的方向盘出神几秒,最终还是把车停好,下去找她。
“医生,我妈妈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还好好的吗?”
林母的主治医生还在里面做着手术,林栖抓着外面的护士问。
“是这样的,您的母亲今天突发颅内出血,情况紧急,已经送去急救,您放心,有李医生在会没事的。”
护士姐姐知道她心中难受,轻声细语的叙述着,让她不要过于担心。
“怎么会突然颅内出血?”
林栖的语气有些急,她不明白怎么好好的突然这样。
“是林女士今天看了手机,情绪激动,血压高导致的。”
“您别着急,您先坐下来。”
坐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个小时,手术门才打开,一群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林母眼睛紧闭,双唇惨白。
“李医生,我妈妈没事吧。”
林栖赶紧上去询问,她浑身颤抖着,单薄的身体仿佛随时能倒下。
“手术很成功,林女士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只是短期内不能在遭受任何刺激。”
李医生摘下口罩,语重心长的说。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好,你跟着病人先回房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按铃。”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林栖不断的重复弯腰道谢。
“没事,这是我们医生该做的。”
十米远的地方,易辞靠在墙上看着这一幕,双眸微闪,他就静静的站在那,既没上前也没离开。
回到病房的林栖为着林母擦拭脸和手,她坐下紧紧的握着林母的手,嘴唇颤抖着,
“妈妈,你会好起来的对吗?”
她的脸庞有一行泪痕,她脸埋在林母的身侧,努力的嗅着母亲身上的芳香,以此证明母亲还在。
精神高度的紧张下,林栖坐在床前睡过去,紧闭的眼睫毛湿着,时不时颤抖。
不知几个小时后,窗外的夕阳已经落下,天空渐渐变暗。
“叩叩叩,请问可以进来吗?”
睡梦中的林栖惊醒,看了眼床上的林母,发现她早就醒了,正在用疼爱的目光看着自己。
“妈妈,你醒了也不叫醒我。”
林栖有些不赞同林母的做法,带着略微埋怨的口吻开口。
“好久没看这样看着栖栖睡觉了。”
林母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里,林栖还没这么高,也没这么成熟,总是向着自己撒娇。
林栖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端着药的护士,“可以,快请进。”
“我来为病人换药。”
“好。”
护士手脚利索的就为林母换好药,走时还跟着林栖说:“有位先生在前台给你们买了饭,需要我送进来吗?”
“啊?他人走了吗?”
林栖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但是很快被自己否定,他那样不耐烦的人怎么可能待到现在。
“那位先生刚刚离开。”
“麻烦你了护士姐姐,我自己去拿。”
“好的。”
护士走后,林栖:“妈妈,我很快就回来,你待着不要乱动。”
她推开门快速的跑出去,走到前台时,没看见易辞的身影,她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去问前台护士时,身后传来声音,
“你是在找我吗?”
易辞手里提着保温杯,歪着头看向她,这一刻林栖能很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很强烈。
“是。”她没否认,直勾勾的看着他。
易辞发出一声短暂的笑,把手中的保温杯递给她,“温水,新的。”
“谢谢你。”
除了言语上的谢谢,林栖想不出什么办法感谢他,只能用着最廉价的方式。
“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应该的,没什么事我先回去。”易辞见她不接,直接把杯子塞进她的手里,“对了,我买了饭在前台,你记得去拿。”
说完,易辞就大步离开。
林栖呆呆的愣在原地,嘴里呢喃着:“你对所有同学都这么好吗?”
她提着一大袋的饭回到病房,林母笑吟吟的,“栖栖,是追你的小男生吗?长的还挺帅的,和我们栖栖很般配。”
“妈!说了让你不要乱动你这么又不听话。”
林栖扶着林母上床,林母:“妈妈都躺一下午了,起来活动活动。”
“好好好,你快上床休息,等会吃饭了。”
“栖栖,所以那男孩是不是喜欢你呀,妈很开明的。”
“不是,你别乱想,我们只是同班同学而已。”
“同班同学啊~”
林母意味深长的说着,那男孩看自己女儿的眼神可不是同班同学那么简单。
经过一天的折腾,林栖第二天上课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沈暮清跟她讲话时,她常常出神。
“栖栖,你怎么了?和你说话也不回我。”
“啊?哦哦,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抱歉, 清清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是说下个礼拜是运动会你有想报的项目吗?”
沈暮清手里拿着运动会的报名单,上面各种各样的项目看的她眼花缭乱,什么三千米、八百米都是最基础的,居然还有游泳、棒球、围棋、小提琴和钢琴。
不愧是贵族学校,一个运动会搞的这么有花样。
“我不参加。”
林栖想也没想就拒绝,运动会她想请假去医院陪陪她妈妈,她早就想好了。
“这么有趣的运动会你不参加呀,好可惜。”
沈暮清不死心的追问,“栖栖你真的不参加吗?”
“我真的不参加,你不用劝我的。”
两人的话传入宋谷枫的耳朵中,他欻的一下闪到她们中间,“我参加,我参加。”
“我报名了游泳,到时候你们得给我加油啊。”
“好好好。”
沈暮清对他无语了,这么闹腾的性子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人。
“林栖你也得来。”
“不好意思宋同学,我运动会大概会请假。”
林栖一脸抱歉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请假呀?”
“我妈妈生病住院了,我得去照顾她。”
气氛有一刻安静的没人出声,过了一会宋谷枫反应过来,拍着自己的嘴巴,死嘴让你多嘴。
“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对不起。”
“没事。”
沈暮清:“栖栖,你妈妈情况还好吗?”
“现在还可以,哎呀你们表情不要这么凝重,我不介意的。”
林栖瞧着她们二人的表情,特别是宋谷枫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样,内疚的心一眼可见。
“叮叮叮”
催命似的上课铃声响起,沈暮清不得已回到自己的座位。
她已经有一阵子没和谢斯砚搭话了,她不理他,他也没理她,两人跟有默契似的,谁也不理谁。
其实沈暮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跟他讲话,奇怪的很,不过他不来找自己那就算了,不说话就不说话。
这节课上的是数学,沈暮清早就把高中数学忘的一干二净,要是她刚高考完的那个时候,她绝对有信心,区区数学她手拿把掐。
但是现在,那是不可能的,她讨厌数学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发明的。
她走神似的,脑袋里装满了各种东西,唯独没有和数学有关的东西。
“沈暮清,你来说下这道题选什么?”
“啊?”
沈暮清一下站起来,没想到教数学的老师叫了她的名字,教数学的老师是个可爱的老头,平常总是笑眯眯,看起来很好说话。
其实不然,在他的课上最不允许的就是思想开小差,要是被他抓到,恭喜你喜提问题一道。
“对,叫的就是你,沈同学来回答下这道题选什么?”
小老头走下台,在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笑嘻嘻的看着她,示意她回答。
“选...”
沈暮清绞尽脑汁,望着桌上自己乱写的答案,她陷入沉思,人终究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的目光乱瞟着,看见一旁谢斯砚的卷子上,他的手指着那题的答案。
“b,老师选b。”沈暮清大声的说着。
“坐下吧,下次要认真听课哟沈同学,这次就放了你。”
尽管离开学校多年的沈暮清,看见讲台上的老师还是会犯怵,没办法,这是学渣天生对老师的畏惧。
“好的,老师。”
她缓了口气坐下,运气太背了。
谢斯砚瞧见她的样子,轻笑两声,这细微的动作被沈暮清捕捉到。
“你在嘲笑我吗?嗯?”
沈暮清脸皮挺薄的,在她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嘲笑,仗着自己会读书就可以嘲笑其人吗?会读书很牛吗?好吧确实挺牛的。
“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听见了,你还狡辩。”
沈暮清还想说什么,前方又传来数学老头的声音,“沈暮清,看来你对这道题目有不同的见解,你上来写写。”
老头凉凉的声音,要笑不笑的盯着沈暮清。
“老师,我不会!”
“你不会?我瞧着你刚刚讲话的架势还以为这道题你有不同的见解。”
“老师我真不会。”
现在的沈暮清恨不得钻个地洞进去,简直太丢脸了,都怪谢斯砚。
“不会那就好好听课,坐下。”
“好的老师,我会认真听课的。”沈暮清握着拳头坐下,她把这一切都怪罪于谢斯砚。
坐下后的她狠狠的剜了一眼谢斯砚,“你这个糟糕的家伙,我讨厌你。”
说完她还觉得不解气,伸手在谢斯砚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
“嗯。”谢斯砚被这突如其来的触摸刺激到,少女的力气没有很大,跟挠痒痒似的,挠的他心痒痒。
“你发出的什么死动静?”
沈暮清嫌弃的看向他,掐完还在他的腿上蹭了几下,把手抹干净,仿佛谢斯砚是个什么脏东西。
掐完的沈暮清还有些回味刚刚手下的触感,没想到谢斯砚平常看起来瘦弱的,但是还挺有料的,硬硬的,还有界限分明的肌肉,不过她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不许再引我说话了。”
“嗯。”
谢斯砚轻轻的揉着刚刚沈暮清掐过的位置,嘴角压不下的笑意,很舒服想让清清多摸摸。
“死变态。”
沈暮清注意到他一脸享受的表情,果然每个沉默的人下都有着一颗闷骚的心。
她莫名的很烦躁,想咬人,想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