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间残雷未散,逍遥子望着无名远去的白衣,突然抬脚踹飞脚边一块刻着“万剑归宗禁地”的石碑。碎石飞溅中,他从怀里摸出半块啃剩的甜甜圈,对着空荡荡的山谷放声大笑:“狗屁的万剑归宗!连万剑都不能归一,谈什么剑道!”
这话惊得刚飞出百米的无名猛然刹住身形,白衣在风中翻涌如浪。他缓缓转身,眼中满是血丝:“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破功法根本就是个笑话!”逍遥子将甜甜圈掰成两半,随手一抛,两块面团竟化作剑气在空中相撞炸裂,“万剑归宗,归的是剑意,不是把万把剑捆成麻绳!你看看你,练了几百年,剑没练成,倒成了拉二胡的!”
杨疯子扛着漏勺凑过来,袈裟上还沾着上次大战的奶油渍:“可不是嘛!我家隔壁烤红薯的王大爷,都知道揉面团要讲究个‘松劲’,你倒好,把剑意全揉成死面疙瘩了!”
无名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声音却透着几分颤抖:“这功法是我师父亲传,当年他……”
“你师父就是个坑货!”逍遥子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闪电疤痕,“知道这疤怎么来的?当年我在雷泽秘境,遇见个自称‘天雷道祖’的老骗子,非要教我‘引雷诀’。结果呢?让我在雷暴天光着膀子跳大神!要不是我跑得快,早被劈成焦炭了!”
他猛地踏前一步,周身腾起无形剑意,脚下的岩石寸寸龟裂:“教徒弟,要么倾囊相授,要么放手让他自己闯!像你师父那样,让你自废修为练什么狗屁‘万剑归宗’,跟让三岁小孩扛鼎有什么区别?好好的剑道奇才,就这么被他荒废了数百年!”
王铁柱默默将烤肠炮转向天空,生怕擦枪走火误伤气氛。逍遥子却越说越激动,突然掏出个金光闪闪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下次见到你师父,我非得把他胡子揪下来当琴弦!不会教就别瞎教!当年你一招‘天剑’惊天地泣鬼神,现在倒好,连个烤肠都切不利索!”
无名如遭雷击,手中的剑“当啷”落地。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来——那年他十六岁,在瀑布下练剑,被师父一眼相中收为关门弟子;十八岁领悟“天剑”雏形,一剑斩断百年古松;三十岁那年,师父神秘兮兮拿出“万剑归宗”秘籍,说这是剑道至高境界……
“自废修为,重塑根基……”无名喃喃重复着当年师父的话,突然发出一阵癫狂大笑,“原来我才是个笑话!哈哈哈!”笑声中,他猛然抓起二胡,用力一扯,琴弦应声而断!
逍遥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空中突然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剑气,宛如星斗闪烁:“无名,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剑意!”话音未落,那些剑气突然化作万千蝴蝶,围绕着无名翩翩起舞。
“万剑归宗,归的不是剑,是心!”逍遥子踏前半步,身上的破布长衫无风自动,“你当年的‘天剑’,为何能震慑武林?因为那是你用热血和领悟铸就的剑!而现在的你,不过是捧着别人嚼过的馒头,还吃得津津有味!”
无名怔怔望着那些剑气蝴蝶,忽然觉得压在心头数百年的巨石轰然崩塌。他缓缓弯腰拾起断弦二胡,轻轻抚摸琴身:“逍遥子,你说……我还能找回当年的‘天剑’吗?”
“找回?”逍遥子嗤笑一声,突然拔出腰间木剑,随手一挥,一道金色剑气划破长空,“你不仅要找回,还要超越!什么‘天剑’,什么‘万剑归宗’,都给我见鬼去吧!你无名,本该是开宗立派的剑神!”
杨疯子突然从袈裟里掏出个算盘,噼里啪啦拨弄起来:“嗯……按我的算法,只要你现在顿悟,再闭关个七七四十九天,配合我秘制的‘剑神大补汤’,突破到剑神境界指日可待!不过材料有点贵,一只烤全龙、三斤星辰沙……”
逍遥子一脚踹在杨疯子屁股上:“滚一边去!无名,别听他瞎扯!真正的突破,哪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忘掉‘万剑归宗’,忘掉你师父说过的所有屁话!”
他将木剑重重插在无名面前,剑身震颤,发出龙吟般的声响:“拿起这把剑,重新感受剑与心的共鸣。记住,剑道没有捷径,只有敢打破一切桎梏的疯子,才能成为真正的神话!”
无名颤抖着伸出手,握住那把木剑。刹那间,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从掌心涌入,仿佛回到了初次握剑的那个清晨。山谷间突然狂风大作,无数剑气从地底破土而出,在他头顶汇聚成璀璨的剑之星河。
逍遥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他转身跳上奶油泡芙飞船,对着还在发愣的王铁柱和杨疯子喊道:“走了!等无名突破剑神境界,咱们再来蹭顿庆功宴!”
飞船缓缓升空,逍遥子望着下方被剑气包裹的无名,喃喃自语道:“这才对嘛,武林神话就该有神话的样子。下次见到你那坑货师父……”他摸了摸腰间的酒壶,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我非把他的‘万剑归宗’秘籍撕成烤肠签子不可!”
随着飞船消失在云层中,无名周身的剑气愈发耀眼。百年困局,终在今日被一句狂言点破。而逍遥子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也如同惊雷,在万界江湖中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剑道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