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定海神珠突然剧烈震颤,天穹裂开猩红缝隙,独孤求败裹挟着百万道剑气破空而来。玄铁重剑尚未出鞘,方圆千里的江河已倒悬天际,所有修士的本命飞剑都不受控地发出哀鸣。他银发如瀑,周身缠绕着破碎山河的残影,眼中傲气如实质般灼烧虚空:“李逍遥!敢接我三剑,方算配得上与我论道!”
李逍遥将漏勺里的馄饨轻轻抖落,瓷碗碰撞声清脆悦耳:“前辈这出场费比三界巡回演唱会还贵,馄饨摊的保险怕是得加到九重天去。”话音未落,独孤求败暴喝一声,玄铁重剑瞬间斩断时空,斩出的漆黑剑痕中竟浮现出上古神魔陨落的虚影。这一击之威,连混沌本源都开始扭曲,无数修士惊恐地发现自身修为竟在剑意下疯狂倒退。
“重剑无锋?我看是锋芒太盛。”李逍遥手腕轻转,煮馄饨的长勺划出太极弧线。神奇的是,那足以撕裂宇宙的剑痕竟顺着勺柄流入汤锅,沸腾的馄饨汤突然翻涌成星河图案,玄铁剑斩落的星辰虚影在汤中化作游动的银鱼。独孤求败瞳孔骤缩,他纵横一生,从未见过如此荒诞却又精妙的化解之法。
“第二剑!”老者周身爆发出上古剑冢的威压,七十二道本命剑气凝成剑阵,每一道剑气都铭刻着他横扫江湖的辉煌战绩。玉虚宫方向传来玉明子的尖叫——他们珍藏千年的护派法典,竟在剑阵威压下自动焚成灰烬。李逍遥却悠然吹凉手中馄饨,断剑出鞘时无声无息,却精准刺入剑阵最薄弱的“道心破绽”,就像用针尖刺破华丽的锦缎,剑阵轰然崩塌。
独孤求败的傲气终于出现裂痕,玄铁重剑剧烈震颤,似在为主人不甘。他嘶吼着挥出第三剑,这一击不再追求力量,而是将毕生剑道感悟融入其中,方圆万里化作剑的世界,连时间都被斩成无数碎片。李逍遥却突然将馄饨摊的竹帘抛向空中,每一片竹帘都化作蕴含大道至理的符咒,与漫天剑影碰撞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当烟尘散尽,独孤求败踉跄后退,玄铁重剑深深插入地面,剑身上“大巧不工”四字竟渗出金色血珠。“为何......”他喉间腥甜,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我的剑道,为何在你这看似儿戏的招式下如此脆弱?”
李逍遥将断剑轻轻放在馄饨摊案板上,舀起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前辈,您的剑道如巍峨高山,险峻无双。但正因为太执着于攀登,反而忘了抬头看天。”他用筷子挑起馄饨,汤汁滴落的轨迹竟形成玄妙的剑道符文,“您看这馄饨,不过是面皮裹馅、清水烹煮,可加上一勺老汤、一把葱花,就能成就人间至味。剑道亦是如此,当抛却对招式、力量的执念,方能触摸大道本质。”
独孤求败盯着翻滚的馄饨汤,银发无风自动。玄铁重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上的古老符文开始重组,“不工”二字褪去,只剩下“重剑无锋,大巧”。老者仰天大笑,笑声震碎九重云霄:“好一个大巧!原来老夫毕生追求的境界,竟藏在这一碗馄饨里!”
他猛地拔起重剑,随意一挥,斩断了纠缠三界千年的混沌枷锁。“李逍遥!待我悟透此道,定要与你再奏一曲《沧海一声笑》!”话音未落,独孤求败化作流光消失,只留下漫天剑意凝结成的巨大“悟”字,让无数修行者当场突破境界。而李逍遥重新坐下,看着碗里被剑意煮得晶莹剔透的馄饨,笑着咬了一口:“这剑煮馄饨,味道倒是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