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近乎祈求，“就像天神和地神那样，好不好？”
沈鸢七：“魔神叔叔，您可真会说笑。”
“你叫我什么？叔叔？”
沈鸢七点点头，“对呀，你与我父母一辈，可不就是我叔叔吗？”
离渊低头靠近沈鸢七，“鸢儿，叫我离渊好不好？”
离渊低头吻她却被她避开。
沈鸢七侧头看着远方，“离渊？那也是叔叔。”
离渊扼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拽回来，“鸢儿，我太孤独了，你不要离开我。我们养一个孩子，就生活在这里，没有人会找到我们。”
沈鸢七嗤笑，“离渊，你曾伤过我，杀过我，现在在装什么？”
离渊愣了一下。
是啊，他曾经是多么的讨厌天地二神的幸福，讨厌证明他们幸福的九渊。
九渊生来就是要继承阳神的神力与事务，而作为阴神的他，每日受恶意煎熬，却从来得不到解脱。
他阴恻恻笑了起来，“是啊，我为什么要征求你的同意？”
离渊手往下解开沈鸢七的衣带。
沈鸢七心里一惊，想抓住他的手反被他一手钳制在头顶。
沈鸢七：“离渊！我是你的小辈！”
离渊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靠近她，“鸢儿，你别无选择。”
沈鸢七：“我还是个孩子，孩子怎么能生孩子？”
离渊饶有兴致地笑笑，“哦？”
沈鸢七：“花灵族三百岁才成年，我本来就是小孩子！”
离渊：“可你是妖身人命啊，怎能这样算？”
沈鸢七叹一口气，“行吧，那我勉为其难给你生一个。”
现在倒是离渊愣了一下，他松开沈鸢七的双手抚上她的脸，“鸢儿……”
沈鸢七戳着他的肩头，“那你可得听我的，可以吗？”
离渊笑着拉着沈鸢七戳他的那只手，“好，听你的。”
沈鸢七翻身把离渊压在身下，然后拉起他的胳膊放平。
沈鸢七看看他，心里想着这是阿尘，与他同眠有何不可。
她枕着他的手臂平躺。
离渊挑眉，“这……”
沈鸢七闭着眼睛，“你不是沉睡了一万年嘛？现在生孩子跟当初不一样了，就是这样子的！”
离渊微微起身，他侧着身子看着沈鸢七，半信半疑，“当真？”
沈鸢七一只手把他摁下去，“当真！”
感觉到离渊那虚无的视线，她挥挥手，“快睡吧！我们得一起睡，不然怀不了孩子。”
离渊看着沈鸢七的侧颜，嘴角上扬。
她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离渊拉过一旁的被子给沈鸢七盖好，自己也闭上眼睛。
良久，离渊醒来看向怀里的人，他神色柔软，嘴角上扬。
他没想到他真能睡着，想来是因为沈鸢七均匀的呼吸声还挺催眠。
离渊手指绕着沈鸢七胸前的一缕发丝。
他后悔了。若是当初没有杀九渊，而是像现在这样把她锁在身边，教她爱他，让她与他寸步不离，那也很好吧？
离渊抚上沈鸢七的脸，轻轻描摹她的眉眼。
这样也挺好，她恨他却也不得不待在他身边。
离渊轻轻唤她，“鸢儿？”
沈鸢七没有回应。
离渊轻轻摇她，“鸢儿？”
他就是想闹她，惹她生气，让她心里只能装着他离渊一个人，无论爱恨。
沈鸢七依旧没有回应。
离渊有一刻的慌乱，他支起身子紧张地看着沈鸢七，“九渊！沈鸢七！”
回应他的还是一片寂静。
离渊掀开被子让沈鸢七上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随即要施展神力注入她的体内。
离渊顿了一下，不可以，他的神力来源于魔念之力，与九渊相克，若是以他的神力救她只能适得其反。
离渊抱起沈鸢七，在门口踌躇了一番，然后闪身来到一片花海。
此时正值圆月当空，花海与月交相辉映，灵气充沛。
离渊把沈鸢七放在地上，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
“鸢儿，醒过来，我带你出来晒月光了。”
“还有很多花，你不是花灵族的吗？想来你也是喜欢花的吧？”
“你若不醒来，我便用莫弃尘的皮囊去做坏事。”
“鸢儿，你喜欢他对吗？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魂力给他？”
“你知道我感受到你的魂力在他体内我有多震惊吗？”
“鸢儿，你也爱我好不好？”
“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
离渊微微抬起沈鸢七的头，低头埋入她的颈窝，在她耳边说道，“九渊，你再不醒来，我就杀尽天下人。”
沈鸢七睫毛颤抖着，她轻轻皱眉，“我就晕一会儿，你又要杀害苍生了？”
离渊心中一喜，“管用就行。”
沈鸢七脸色苍白，她推开离渊坐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离渊，你本是神明，难道你没有悲悯心吗？”
“你的心呢？”
离渊怔怔地看着沈鸢七，半晌才道，“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心了。”
沈鸢七疑惑地看着他。
神的悲悯心——那就是神都会有的吧？为何他会没有？
沈鸢七试探地问道，“你曾经……活得很痛苦吗？”
离渊低着头，“嗯，天地二神受众生信仰，感世间善念，所行之事皆为世人所喜。”
“而我，每日听见恶人之恶念，他们将痛苦传递给我，我要去消化这些恶念，还要调查因果，惩治恶人。”
“所以，世间关于我的传说皆是消极，世人对我皆是避之不及。”
“凭什么？明明我也是神，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为什么我就要被世人唾骂？而天地二神就能得到世人的歌颂？他们还在一起了，还在我面前炫耀！我如何能不恨？”
沈鸢七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石屋里的痕迹是魔神承受恶念划下的，他伤害自己来保持清醒。
难道他是因为承受不住不想干了才上九重天杀了她？以此激起神魔之战得以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