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中毒这件事,云夕决定回家告诉霍廷渊,这事有些严重。可是霍廷渊去了城西军营好久都没有回来了,不知道在忙啥。
暮色四合,云夕在王府书房来回踱步,手中攥着那份血样分析记录。
赵虎刚领命去城西军营送信,她正思索着下一步对策,忽听前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王爷回来了!\"
玲珑惊喜的通报声未落,书房门已被猛地推开。
霍廷渊一身戎装立于门前,铠甲上还沾着城外的尘土,俊朗的面庞因连日操劳而略显疲惫,却在看到云夕的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夕儿...\"
他低唤一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云夕揽入怀中。
云夕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包围,混合着皮革、铁器和独属于霍廷渊的松木香。
他的拥抱如此用力,仿佛要将这些日的思念都揉进骨血里。
\"怎么突然...\"
云夕的脸颊贴在他冰凉的铠甲上,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想你了。\"
霍廷渊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几分罕见的撒娇意味,\"那群新兵蛋子折腾死个人,没有爱妃在身边,连觉都睡不安稳。\"
云夕忍不住轻笑,抬手抚上他粗糙了许多的脸庞:\"王爷这是去练兵还是去打仗了?满脸风霜。\"
霍廷渊捉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随即迫不及待地卸下沉重铠甲。
随着护心镜、臂缚等物一件件落地,他的动作越来越急切,最后索性一把打横抱起云夕,惹得她一声惊呼。
\"王爷!放我下来!\"
云夕捶他肩膀,却被他趁机偷了个香。
\"不放。\"
霍廷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让我好好看看,这几日我的王妃可有想我?\"
他将云夕放在软榻上,自己单膝跪在榻前,双手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
那专注的目光让云夕脸颊发烫,却也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眉间新增的一道细小伤痕。
\"受伤了?\"她皱眉。
\"小擦伤。\"
霍廷渊满不在乎地蹭蹭她手心,\"倒是爱妃,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可是琉璃厂又遇到麻烦了?\"
云夕这才想起正事,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比那严重得多。皇上不是病了,是中毒了。\"
霍廷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缓缓站起身,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从方才的柔情郎君变回了那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
\"细说。\"短短二字,寒意凛然。
云夕将血样分析、御膳房可疑人影等发现一一道来。
随着她的讲述,霍廷渊的眼神越来越冷,最后竟露出一丝冷笑。
\"难怪...\"
他喃喃道,\"这几日边境有异动,三皇子一党频频接触禁军将领...\"
\"你早有所察觉?\"云夕惊讶道。
霍廷渊站起身:\"皇上病重,太子监国却沉迷奇珍异宝,三皇子趁机拉拢兵部。我借口练兵调离京城驻军,就是防着有人趁机作乱。\"
他转身握住云夕的手,\"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敢对皇上下毒!\"
云夕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从皇上血样中分离出的毒素,名为箭毒木碱,产自南疆。能弄到这种罕见毒药,幕后之人必定...\"
\"与南疆有密切联系。\"
霍廷渊冷声接话,\"会是谁呢?难道……\"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心下了然。
霍廷渊突然将云夕拉入怀中,在她额间重重一吻:\"爱妃立下大功了。此事必须谨慎处理,打草惊蛇只会逼他们狗急跳墙。\"
云夕点头:\"这事最好告诉皇上,让他派人监视御膳房,但对方既敢对皇上下毒,必然背后势力不能小觑...\"
\"我会派人调查。\"
云夕点点头:“我明天进宫将此事告诉皇上。”
“好。”
\"对了,我新制的玫瑰香膏,王爷要不要试试?\"
霍廷渊眼中闪过赞赏,嘴上却嫌弃道:\"大男人抹什么香膏...不过竟然是爱妃亲手做的...\"
他忽然一把将云夕打横抱起,惊得她轻呼一声,手中的瓷瓶差点落地。
霍廷渊就势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我帮爱妃洗澡,然后咱们一起试试这香膏!\"
云夕立刻会意,娇嗔道:\"王爷!你还没吃晚膳呢...\"
“现在不饿!”
霍廷渊大步流星走向内室,靴子故意踏得咚咚响。
浴房门\"砰\"地关上,霍廷渊立刻放下云夕,就势解开外袍挂到门后:\"爱妃这香膏用什么花瓣制的?\"
云夕一边往浴桶中撒入真正的玫瑰花瓣,一边娇声应答:\"用的是紫玫瑰,加了蜂蜜和珍珠粉呢...\"
蒸汽氤氲中,霍廷渊解开里衣的系带,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贴近云夕耳畔:\"这些天想你想得紧...\"
云夕耳根一热,拍开他不安分的手:\"正经些!\"
她忍不住替他捋了捋鬓角散落的发丝。
霍廷渊捉住她的手指轻咬一口:\"为夫哪不正经了?\"
“哪儿都不正经!”云夕白了他一眼,脸颊还带着蒸气后的红晕。
“是吗?那爱妃快看看是哪里?”霍廷渊眸色一深,突然捞住她的胳肢窝
\"啊!别...\"
云夕痒得扭身就躲,水花四溅中笑得喘不过气,\"霍廷渊你...哈哈哈...住手...\"
她挣扎着往后仰,差点滑入浴桶,被霍廷渊一把揽住腰肢。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间,云夕突然敛了笑意,湿漉漉的睫毛下眼神变得锐利:\"说正经的,到底是谁给皇帝下的毒?\"
霍廷渊的手仍停留在她腰际,但眼中的情欲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武将特有的冷峻。
他沉吟片刻,声音低沉:\"你说皇上一个月前就开始出现疲乏的症状的,太子这一两个月全身心扑在奇珍阁上,没这个心思。\"
云夕若有所思地拨弄着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太后呢?\"
之前她可是对皇位虎视眈眈,势在必得。
\"更不可能。\"
霍廷渊摇头,\"自雍王失事后,太后终日闭门礼佛,连生辰都免了庆典。\"
水珠顺着霍廷渊的眉骨滑落,在他紧锁的眉头间积成一个小洼。
云夕伸手替他抹去:\"所以是三皇子?\"
\"十之八九。\"
霍廷渊冷笑一声,突然从浴桶中站起,水哗啦啦地从他身上淌下,\"他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不仅仅自保吧!他的野心比其他人大多了!\"
云夕抓过浴巾递给他,目光却被霍廷渊背上新添的伤痕吸引,一道寸余长的刀伤,结痂还未完全脱落。
\"你这是...\"她指尖轻颤。
\"上月在城西军营遇袭。\"
霍廷渊轻描淡写地套上里衣,\"现在想来,那些刺客用的弯刀...很像是北狄款式。\"
云夕猛地攥紧浴巾:\"三皇子想造反了?\"
霍廷渊穿衣的手顿了顿,突然转身握住云夕的肩膀:\"他还有可能与外敌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