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澜凭借着暖宝宝这一现代御寒神器,轻轻松松地化解了王氏借侍疾之名施加的刁难,还在老夫人面前大大地刷了一波好感,这让王氏心中愈发憋闷和不甘。
她实在想不明白,陆微澜这个小蹄子,到底是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稀奇古怪却又好用无比的东西?从最初的仙人指点修院子,到后来的云丝暖玉褥、番邦狼羔皮,再到西域行车秘术改造的马车,以及那些味道奇特的点心,如今又是特殊暖绒的冬衣和能发热的暖身香囊……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和不寻常!
王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甚至开始怀疑,陆微澜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或者是在外面结交了什么来路不明的妖人术士,才得了这些旁门左道的玩意儿。
这个念头一旦在王氏心中扎了根,便让她寝食难安。她觉得,自己必须想办法查清楚陆微澜身上的秘密,否则,任由她这么妖孽下去,迟早会威胁到自己和女儿在陆府的地位!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氏便开始想方设法地对陆微澜进行各种明里暗里的打探和试探。
她会借口关心陆微澜的身体,时不时地派人送些汤药补品到静思居,实则是想让那些送东西的下人,趁机观察一下静思居内的情形,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
她也会在府中偶遇陆微澜时,故作亲切地与她闲聊,旁敲侧击地询问她那些奇特衣物和暖身香囊的来历,试图从她的言语中找出些破绽。
她甚至还以检查女红为名,几次三番地想去翻看陆微澜的衣柜和针线笸箩,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特殊暖绒的源头。
然而,陆微澜早就对王氏的这些小动作有所防备,应付起来自然是游刃有余。
对于王氏派来送温暖的下人,陆微澜一概客气有礼地接待,但静思居内所有涉及到现代科技的物品,都早已被她巧妙地隐藏起来,绝不会轻易示人。那些下人除了看到一个布置雅致、温暖如春、香气怡人的院子之外,根本发现不了任何异常。
对于王氏的亲切问询,陆微澜则是一概以家传秘方、偶得奇物、母亲旧物、仙人指点之类的说辞含糊其辞地带过,滴水不漏,让王氏抓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把柄。
“母亲,您说的是女儿这件夹袄吗?”当王氏再次关心起她的衣着时,陆微澜会抚摸着自己身上那件湖蓝色的羽绒服,一脸天真地说道,“这确实是女儿偶然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制衣方法,说是用一种极轻软的雪雁绒絮在衣内,便能轻暖异常。女儿试着做了一件,没曾想效果还真不错呢。”
“哦?古籍上看到的?”王氏将信将疑地追问道,“不知是哪本古籍?可否让为娘也开开眼界?”
陆微澜则会故作苦恼地皱起眉头:“哎呀,母亲,那本古籍是女儿多年前无意中在一处破庙里捡到的,书页残破不堪,字迹也模糊不清,女儿也是连蒙带猜才看懂了些皮毛。后来那书也不知被我随手放到哪里去了,怕是早就找不到了呢。”
她这番说辞,既解释了秘方的来源,又断了王氏追查的念头,可谓是天衣无缝。
至于那能发热的暖身香囊,陆微澜则会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用精致锦缎缝制的小香囊,里面依旧是暖宝宝和干花草的组合,递给王氏:“母亲说的是这个吗?这确实是女儿用几种驱寒活血的药材,按照祖母传下来的一个偏方调制的,佩戴在身上,能促进气血流通,自然就觉得暖和些了。母亲若是喜欢,女儿改日也给您做一个。”
王氏接过那温温热热的香囊,闻着上面淡淡的药香,心中虽然依旧充满疑惑,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毕竟,祖传偏方这种东西,本就难以考证。
而当王氏想以检查女红为名,突袭搜查她的衣柜时,陆微澜则会恰好将所有涉及到现代科技的衣物都妥善保管起来,只留下一些普通的、符合古代规制的衣衫首饰让王氏检查。
王氏翻来覆去,除了看到一些针脚细密、做工尚可的普通衣物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她想找的蛛丝马迹,只能悻悻而归。
几次三番下来,王氏不仅没有从陆微澜那里打探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被她那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言辞和滴水不漏的应对搞得筋疲力尽,疑神疑鬼。
她开始觉得,陆微澜这个丫头,简直就像一个滑不溜手的泥鳅,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抓不住她的把柄。而且,她的心思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沉得多,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单纯无害。
“这个小贱人!真是越来越狡猾了!”王氏在自己的房里气得直拍桌子,“她肯定是故意在跟我装神弄鬼!她身上一定藏着天大的秘密!”
刘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夫人息怒。依老奴看,二小姐如今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咱们若是逼得太紧,万一让她在老爷面前告上一状,说您苛待继女,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氏闻言,也冷静了几分。她知道刘嬷嬷说得有道理。陆仁现在对陆微澜的态度,确实比以前要维护得多。若是自己做得太过明显,惹恼了陆仁,那后果不堪设想。
“哼!难道就任由她这么得意下去不成?!”王氏不甘心地说道。
“夫人,咱们不妨换个思路。”刘嬷嬷眼珠一转,献计道,“既然从二小姐身上查不出什么,咱们何不从她身边的人下手?比如她那个贴身丫鬟锦心,还有那个经常替她采买东西的巧儿,以及之前帮她修院子、改马车的那些匠人车夫。这些人,总有嘴巴不严的,或者见钱眼开的吧?只要许以重利,或者稍加威逼,不怕他们不吐口!”
王氏闻言,眼睛一亮,觉得此计可行。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氏便暗中指使刘嬷嬷,开始对陆微澜身边的人进行渗透和策反。
刘嬷嬷先是找到了之前帮陆微澜修院子的周木匠和李师傅。她先是假意夸赞了他们一番手艺,然后便话锋一转,旁敲侧击地询问他们在修葺静思居时,是否见过二小姐使用过什么奇特的材料或古怪的工具。
周木匠和李师傅都是老实人,虽然也觉得二小姐的许多做法有些匪夷所思,但他们也受过陆微澜的恩惠,工钱给得足,还时不时有点心茶水招待,自然不会轻易出卖她。
他们只是含糊其辞地表示,二小姐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的想法,用的材料也有些新奇,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是二小姐自己提供的。
刘嬷嬷见从他们口中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又将目标转向了车夫老王和张裁缝。
然而,老王和张裁缝也都是嘴巴严实的人,对陆微澜的秘密守口如瓶,任凭刘嬷嬷如何威逼利诱,都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最后,刘嬷嬷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锦心和巧儿这两个贴身丫鬟身上。她觉得,这两个小丫头年纪轻,见识少,应该比较容易对付。
她先是找到巧儿,许诺只要巧儿肯将二小姐的秘密告诉她,便给她一大笔银子,还答应日后在夫人面前替她说好话,保她一个好前程。
巧儿虽然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拎得清。她知道自家小姐待她们不薄,绝不能为了蝇头小利而出卖小姐。
于是,她便假装害怕,哭哭啼啼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二小姐的事情她一概不敢多问。
刘嬷嬷见巧儿这里行不通,便又去攻坚锦心。她知道锦心是陆微澜最信任的丫鬟,一定知道不少内情。
她对锦心软硬兼施,一面许以重利,一面又威胁说若是不配合,便要让夫人在府里待不下去。
锦心虽然心中也有些害怕,但她对陆微澜的忠心却是毋庸置疑的。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刘嬷嬷如何说,都装作没听见。
几次三番下来,刘嬷嬷不仅没能从陆微澜身边的人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打草惊蛇,让锦心和巧儿等人对她更加警惕和防备。
王氏得知结果,气得差点吐血。她怎么也没想到,陆微澜这个小蹄子,不仅自己难对付,就连她身边的那几个下人,也都一个个跟铁桶似的,撬不开嘴!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王氏在房里大发雷霆,“连几个下人都搞不定,我养你们何用?!”
刘嬷嬷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请罪。
王氏气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硬来是不行了。陆微澜如今羽翼渐丰,身边的人也都对她忠心耿耿。想要查出她的秘密,恐怕只能另寻他法,或者……等待时机了。
而陆微澜,对于王氏这些小动作,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她虽然没有直接出面干涉,但早已暗中嘱咐过锦心和巧儿等人,要她们小心提防,莫要中了王氏的圈套。
她知道,王氏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但她也相信,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不留下任何实质性的把柄,王氏她们也奈何不了她。
这场围绕着秘密的暗战,暂时以陆微澜的完胜而告一段落。但也让双方的矛盾和戒备,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陆微澜知道,平静的湖面之下,往往暗流汹涌。她的小资生活,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但她也做好了准备,去迎接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挑战。毕竟,手握金手指的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