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满面春风,健步登上师生们头一天准备好的主席台。喇叭里,田园的声音清晰而响亮:“走在最前面的是我们年轻英俊的新统帅、新校长张学良先生。”
并肩登上主席台的有原东北大学校长、奉天省长刘尚清先生;冯庸大学校长冯庸先生,即将更名哈尔滨工业大学出任该校中国方面的校长的张寰湘、刘哲先生。
接着走来的是: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及教育博士、国立北京大学教育学教授、总务长、代理校长蒋梦麟先生,“南沈北于”之称的书法家鬼谷子沈尹默教授,着名教育家、国立清华大学教务长梅贻琦先生,中国历史学家、古典文学研究家、语言学家、诗人陈寅恪先生,美国密执安大学生物博士、南京女子大学校长吴贻芳女士。
随着师生们热烈的掌声,张学良引领嘉宾向师生们问好,入座。他的气质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夺目,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而闪光。
王至诚在台下默默注视着,心中却有些懊恼:“我在整理材料时,竟忽视了这些嘉宾的光环,真是失策。”
田园继续播讲:“本次大会,张校长还邀请了全国着名教育家、原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先生,中华职业学校校长黄炎培先生,气象学家、地理学家、教育家竺可桢先生,着名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国学大师、广东第一中学校长梁漱溟先生,南开大学创办者、教育家张伯苓先生,复旦公学创始人兼校长马相伯先生,儿童教育家陈贺琴先生,平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徐特立先生、晏阳初先生。虽然他们因典礼时间匆促、路途遥远未能莅临,但他们在百忙之中打电话、寄贺词、送书画作品等形式表示祝贺。”
张学良热情地招待大家品茶,靖尧大方地走在他们的前面沏茶。喝茶之后,本可以开始典礼,王至诚却没想到田园又加了几句:“原国立艺术专门学校校长林风眠、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徐悲鸿、南京艺术学院创办者刘海粟等书画艺术名流,也送来了书画佳作,并对东北大学新设书画科表示极大的关注……”
“田园,你别再讲了!”王至诚心急如焚,手心里搓着,刚想站起身去催促,却突然听见了喇叭里响起庄严的哀乐声。
“在孙中山逝世三年不久的日子里,张学良率众向伟大的民族英雄、伟大的爱国主义者、中国民主革命伟大先驱、中华民国和中国国字号的缔造者、三民主义的倡导者孙中山先生表示最悲痛的哀思!”
张学良将军率众向原奉天省长、原校长王永江、海陆空大元帅、东北大学的创建者、张汉卿的父亲表示沉痛的哀悼和无比怀念。整个会场庄严肃穆,许多师生忍不住啜泣。
张学良担心因情绪激动而失态,于是迅速转入正题,宣布奉天省长刘尚清致贺词。当刘尚清的贺词结束时,阵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张学良走向演讲台,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我虽然名义上是大学校长,但在学问方面却显得非常幼稚,尚未受过大学教育。在年龄上我与诸位同学相仿,因此我对于大学校长这一位置,感到很有抱愧之处。保安委员会推我担任校长,亦不过是勉强而已,我对于与各位同学称为师生感到不情愿,只愿称呼大家为同学。”
会场上顿时涌起热情的反应,温暖的掌声如春天般温润。大家的鼓掌声此起彼伏,仿佛为张学良的真诚打下温暖的印记。此时,梁思诚、靖尧和张景城悄无声息地走到王至诚的身边,梁思诚朝他点头示意,隔着一个座位,和张景城先后坐下。
张学良看向前座的教师,发现梁思诚身边的林徽因,心头微微一震。待他再次将目光转向同学们,继续陈述他的演讲:“我希望能常与各位青年朋友接触,我的内人也希望能在东北大学受教。我们都期望在之后的日子里,能与同学们多多交流。至于校长与学生,不过是名义上的问题罢了。”
他继续说道:“学问更是至关重要,优秀的要特别奋勉,劣的则要极力改善。如今,中国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作为中国人,大家应当共同努力拯救她于危难之中,尤其是对人才的需求更为迫切。”
“我希望你们投入社会时,要本着自己的人格,用曾经在校时的热心去对待社会。以往批评他人的话语,也应拿来整理社会。人人如此,国家才能富强。”
“各位同学要专心研究,以策划未来,培养中国的人才,成为人民的中坚。求学的事虽小,国家的事却大,大家要不辜负国家兴学的本质和职员教授的辛劳。”
张学良的演讲声如洪钟般响亮,饱含激情,发自肺腑之言,令全体师生精神振奋。掌声如潮水般涌动,响彻整个会场,传遍校园周围。
就在此时,突如其来,一名戴着鸭舌帽、黑眼镜的英俊少男从与会者中站了出来,快速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了主席台上的张学良。
说时迟,那时快,冯庸的手如钢钳般有力,迅速箍住了少男的手腕,顺利缴获了他的短枪,将他带出了会场。
原来,昨晚张学良与王至诚、冯庸、梁思成等人畅饮,竟被安插在大帅府和东大的日本间谍发现。他们认为张学良醉态登场,正是黑暗中的绝佳刺杀机会,没想到王至诚给张学良扎了一针,令他神清气爽,生龙活虎。
而日本间谍忽视了一点:张学良虽然醉了,但内心却始终保持清醒。他早已让黎天才安排好卫兵,并派冯庸暗中协助,就这样,待日本间谍准备动手时,却被毫无准备地逮个正着。
没想到,在洪九开轿车押送过程中,等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英英俊少男用手紧张地拍打着玻璃车窗:“我要方便!”
轿车戛然而止,洪九安排一个卫兵下车监视。英俊少男打开车窗,向小树林跑去。
洪九等了半个时辰不见英俊少男和坚守的卫兵,亲自前往,却见卫兵像是吃了迷药打盹儿,抬头去找那少年,却见一貌美女子在换衣服,赶忙转过身子。
不好!洪九觉得蹊跷,跑过去找,结果那英俊少男丢了衣服,用金蝉脱壳逃走了。
主席台上,即将进入授旗环节,奉天省长、原东北大学校长刘尚清将校旗授予张学良将军。张学良将大旗高高举起,站在主席台上,挥舞着,似乎在召唤着未来的光明与希望。
此时,会场上响起“东北大学”校歌,歌声荡漾在校园的上空,激荡着每一位师生的心灵。然而,林徽因似乎不大在意,当张学良的目光再次投向她时,她竟提前离开了会议。
接着,刘尚清因公务繁忙,也不得不提前离去,张学良目送他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不舍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