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送走了周佛海,他希望周佛海能向徐恩曾问好,心里却更想亲自对王至诚进行审问,而且要提升拷问的力度,给王至诚增加更大的折磨。
狱警们迅速将王至诚绑上刑椅,阴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来,给他点颜色看看。”杨虎冷酷地命令道,声音如同寒风刺骨,透着一股阴险的冷意。
一名狱警举起一个大号白铁壶,毫不留情地向王至诚的鼻孔灌去。刺鼻的液体如同刀锋般侵入他的鼻腔,强烈的刺激感瞬间让王至诚感到窒息,疼痛如刀绞般无情地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然而,王至诚的内心却如同一座不动的山脉。他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双眼紧闭,心中默念着自己的恋人靖尧的名字,那是他在黑暗中的一缕光亮。
靖尧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给予他无尽的勇气。他想起两人曾一起走过的青春岁月,那段简单而美好的时光仿佛就在眼前,令他心中充满了力量。
更重要的是,王至诚的脑海里时刻铭刻着组织的安全。靖尧和组织的未来如同他的生命,交织在一起。他深知,如今的审讯不仅是对他个人的折磨,更是对整个组织的威胁。
“我一定不能倒下。”王至诚心中默念,坚定的信念如同钢铁般支撑着他,仿佛任何酷刑都无法动摇他对靖尧的思念和对组织的责任。他相信,只要自己不屈服,就能换来光明的一天,换来与靖尧重聚的那一刻。
“鹿地亘和藤原朴田,你们怎么认识的?”杨虎逼问,眼神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
“都是我在日本留学期间认识的朋友。”王至诚毫不隐瞒,尽管身体的疼痛让他几乎要窒息,却依然保持着冷静的态度。“鹿地亘是东京帝国大学的学生,着名作家,我们很少见面。藤原朴田是我就读学校东北帝国大学的校友,主要在考古和书法上有接触。”
“他是不是日本共字号?是不是小林多喜二无产阶级文学联盟的人?你回国是不是要在共字号的领导下,建立一个文化联盟?”杨虎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试图通过他们的关系推断出王至诚的身份。
王至诚想起自己在留学期间听闻的事情:“在1927年三·一五事件中,日本政府对左翼势力进行了大规模的打压,很多共字号成员遭到逮捕和杀戮,损失惨重。”
杨虎的脸色逐渐阴沉,决心加大力度,用更凶残的刑具折磨王至诚。
整个审讯室的气氛愈发紧张。王至诚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四肢的每一个关节都在隐隐作痛,但他依然毫不犹豫地一瘸一拐地走向“老虎凳”。
王至诚明白,坐上“老虎凳”意味着什么,那是无尽的折磨与屈辱。但此刻,他的内心却如同烈火般炽热,燃烧着为信仰与组织而战的决心。每一次的疼痛都无法撼动他心中那份对靖尧的思念和对组织的忠诚。
“无论受多大的苦,我也绝不背叛组织。”他在心中默念,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的意志如同铸造的钢铁,坚韧而坚定,深知自己的责任重于泰山。
在坐上“老虎凳”的一瞬间,王至诚感受到来自膝盖的剧烈痛楚,但他并未因此而退缩。相反,他的内心愈发清晰,犹如风暴中不动的灯塔。他明白,自己的坚守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那些在黑暗中与他并肩作战的同伴,为了靖尧,为了他们共同的理想和未来。
“无论我承受多大的折磨,我都不会让你失望。”王至诚暗自发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保护身边的人,才能为光明的未来铺平道路。在这一刻,王至诚的身影在黑暗中愈加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峦,纵然狂风暴雨也无法撼动他的决心。
随着凶残的刑具将他的双膝压迫到极限,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他忍不住再次昏迷过去。
杨虎命令狱警用凉水将王至诚泼醒,接着狠劲地抬起他的腿,放上第四块青砖。王至诚再次昏迷,意识渐渐模糊,但他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藤原朴田是不是共字号?”杨虎再次追问,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我怎么知道?”王至诚努力维持着清醒,尽管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着痛苦。
“那你知道他什么?”杨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目光如刀般刺向王至诚。
“他是日本的书法家,热衷于收藏和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他来上海是为了促进中国国与日本书法的交流。”王至诚回答,尽量保持镇定。
“除了书法交流,没有其他目的?”杨虎的怀疑显而易见。
王至诚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若我说错一句话,可能就会毁掉整个组织。
“你接触藤原朴田干什么?”杨虎再次追问,眼中闪烁着不安的火花。
“不是我接触他,是他接触我。”王至诚详尽说明了佐藤松本的要求,希望调停震旦、沪大、约大等高校与日本的合作,保证中国国的教育主权不被侵犯。
“你答应了?”杨虎突然站起,语气加重。
“没有!”王至诚斩钉截铁地回应,目光坚定如同剑。
“你难道不是日本首相田中义一授权回到中国国的?”杨虎冷笑,似乎不相信他的回答。
“我只是一个书画爱好者,不值一提。”王至诚努力保持冷静,心中却暗暗警惕。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杨虎似乎在揣测王至诚的真实身份,“或许王先生在日本,受到田中义一的关注。”
“1927年春,日本再次爆发金融危机,中国国人民的抗争愈演愈烈。”王至诚继续说道,“田中义一急于扩张侵略,以此来摆脱国内的困境。”
杨虎微微一愣,随后坐下,与王至诚的目光相对,开始详细介绍田中义一的背景:“他在4月17日出任首相,掌握了大权,随即转变了外交政策,开始推行强硬的对华政策。这个时候,急需要在华寻找他们的卧底。而你王至诚就是经不起他们的威逼利诱,出卖了祖国,才在这个龙华监狱强大的狱警面前,协助你在日本的恋人川岛美子,从你的身边带走了南造云子……”
随着杨虎的详细描述,王至诚心中闪过一丝警觉,意识到眼前的谈话不仅仅是审讯,而是关于未来大局的暗示。两人的对话中,潜藏着更深层的阴谋与利益斗争。
在这紧张的交锋中,王至诚明白,自己不仅仅是在扞卫个人的清白,还在为整个组织的存亡而战。每一次的沉默与忍耐,都在为将来的反击埋下伏笔。此时,审讯室外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似乎有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