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会混元气功,此人会论天罡气,这些海门宗秘传绝学现在像烂大街了一样,偏偏一群人还凑在一起!
这世界荒唐的鲁浔想发笑,这烂大街的武功自己之前藏个什么劲儿啊?
他越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旋涡之中,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少说两个十六宗姓一档的江湖大派参与其中。
自己不过就是这张桌子上的边角料,充其量算盘油炸花生米,就已经碰到这么多高手了,真正坐下来吃饭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庞然大物!
来不及多想,鲁浔只能先应付眼前,当即面露惶恐。
“这!难不成是家中长辈当面?晚辈见过亲长!”
道人不耐烦的一撇嘴。
“啧!打蛇随棍上是吧?谁是你家亲长,乱攀亲!”
“那仙长如何会我郑家的家传绝学?”
“还你郑家?你姓郑么?再者说,你郑家有几门武学是自己的啊?”
鲁浔装出一副愤愤模样。
“仙长,如何辱没先祖!”
赵本杉嗤笑一声。
“咋的?辱没?混元门武学是朱家的,这论天罡气是我太平道的,现在看这龙王功,严格来说,是少林寺的吧。”
“太平道?仙长在太平道出家?”
“完了,嘴秃噜了。”
听了这话,道人先是一拍嘴,一副管不住嘴的模样,随后一脸无奈的看着鲁浔。
“小子,听了太平道,你不害怕?”
“太平道,很可怕么?”
“你不知道太平道?”
“晚辈,不知。”
道人又看了鲁浔一会,突然叹气。
“唉,无论知不知道,都你留不得。”
说罢便甩出拂尘。
鲁浔未料到此人说变脸就变脸,当即忍住身体剧痛勉强运功,微弱金光伴随隐隐龙吼,但看起来只是杯水车薪。
“金光龙吼?!”
可道人见了鲁浔变化确是大惊失色,手腕一转,拂尘化刺为卷,将鲁浔卷到身前。
道人伸手按在鲁浔胸口,一股柔和真气浔速走遍鲁浔全身。
走了一圈,道人收回功力,冷漠的脸上突然挂满笑容,甚至有点憨态可掬。
“小伙子,没看出来,你是个人才啊,这龙王功练得太到位了!”
鲁浔敏锐察觉到道人态度变化,心思一转,面容化作愤慨。
“滚开!你这妖道!”
“你看,你咋还骂人呢!”
“骂人?呵呵,在下虽然不知道太平道是怎么回事,可就你这杀人灭口的行径,想来定是左道妖人!”
听了这话,道人神情一变,没落中夹杂愤怒。
“左道?我太平道上承南华仙人庄周之学,乃道门正宗!初代大贤良师见汉末民不聊生,遂举义旗,为民请命,如何是左道!”
鲁浔一呆,随后大怒!
“若是名门正派!那你杀我灭口作甚!”
道人听了这话,面上稍有疑惑。
“你真不知道?”
“我为何要知道!”
“无妨,看来你非江湖中人,不晓得这些江湖掌故,也好。”
说罢,道人反倒轻松下来,将鲁浔放下,一并坐了下来。
“小子,你如何招惹了月母宫?”
鲁浔心下一凛,合计了一下。
“唉,晚辈本是在山中打猎,突然看到四个怪人在猎杀猛虎,晚辈见这几人武功甚高,不想招惹,便自离去,谁知道突然跳出来一个母夜叉,说我撞破了什老子宗门大计,非要杀我,我胸口挨了一下,一路便逃到这里。”
道人面露思索。
“原来如此,此事无妨,小子,我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是何交易?”
“你为我解答龙王功,我便为你疗伤,还收你为徒,传你绝学,如何?”
道人一脸诚恳,鲁浔却一脸荒唐。
“道长,之前,你要杀我灭口,现在你要传我武功?你说这话谁能相信啊?我来连你是谁都不得而知啊。”
道人却憨憨一笑。
“呵呵,若你练了我派武功,你我之间自然信得过,你若不信,我可以先传你武功,至于我是谁么。”
说着道人,威然端坐,面露傲色。
“贫道俗家姓赵,名本杉,江湖人称地公良师。”
地公良师?我还大贤良师呢!
鲁浔刚要出言嘲讽,却听这赵本衫又说。
“贫道敝派功夫练的不好,不过才小宗师境界。”
小宗师!?
听到这话,鲁浔惊讶的无以复加。
不能怪鲁浔惊讶。
小宗师什么概念?所谓刑不上宗师说的就是这个小宗师。
这个刑什么概念?这么说吧,只要不是扯旗造反,哪怕你是从犯,只要能像意大利一样及时“拨乱反正”,那也能得一个“被迫从贼,戴罪立功”的台阶下,然后继续开开心心当你的土皇帝。
可以说,只要不头铁,小宗师这辈子基本只有自然老化、练武暴毙、争斗横死三种死法。
甚至练武暴毙的数量比另外两种加起来还要多。
小宗师有多少?海门宗宗主郑克爽就是小宗师境界,这一档的宗门,大周才十六个。
虽然按照鲁浔上辈子对老银币世界观的了解,这个世界必定有很多隐藏高人,藏身江湖背后搅动风云,猛打代理人战争,别人不说,至少少林寺、武当山这些武林门派,鲁浔都是听说过的。
但是就算隐藏的再多,小宗师也是含金量十足的高级战略武器,别的不说,上了战场以一当千对小宗师来说就是陈述语句,而不是夸张修辞。
这个千还是具甲精卒那个档次。
如果换做本世任何一个人遇到这事,都会毫不犹疑纳头便拜,甚至会觉得是不是该给祖坟塞点炭,否则单冒青烟有点配不上这种天大机缘。
但是鲁浔却觉得十分彷徨。
先是月母宫、又是太平道,都是听都没听过的武林宗门,偏偏上赶着收他为徒,他鲁浔虽然这一世长得帅了点、天资高了点,却也不是属大周通宝的,哪有这么人见人爱的?
这赵本杉甚至愿意先让他学武?
这有可能是馅饼?也有可能是耗子药!
可机会就在眼前,到底该如何选择?
心中全是怀疑的鲁浔天人斗争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