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陆时安回来之后,姜云舒把贺朝明回来,且带了一个新媳妇的事情告诉了他。
陆时安动作一顿,眸中闪过意外:
“新媳妇?
他知道贺朝明今天回来,却不知道他还娶媳妇了。
想到这,陆时安眼中闪过笑意:“这小子,动作挺快。”
姜云舒摇了摇头:“这位新媳妇,你也认识。”
陆时安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姜丽丽。”
姜云舒吐出这个名字。
陆时安眼中闪过错愕。
“姜丽丽?你那个表姐?”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她怎么会跟贺朝明……”
随后,陆时安反应过来什么,下意识道:“她没有为难你吧?”
姜云舒心中一暖:“不算太有……”
接着,姜云舒将白天军属院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幕,都简洁而清晰地复述了一遍。
“姜丽丽变化挺大的,不像以前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陆时安越听脸色越沉,尤其在听到姜丽丽试图抹黑姜云舒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沉默片刻,霍然起身:“我去找贺朝明谈谈!”
贺朝明知不知道,他娶的这个好妻子,刚来就搅风搅雨,还往云舒身上泼脏水?
“时安!”
姜云舒连忙拉住他的胳膊:
“别去,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贺参谋长虽然是你下属,但感情是私事,你现在过去质问,没有立场。”
看陆时安仍旧眉头紧锁,姜云舒声音放柔了些:
“而且,他们新婚燕尔,感情正浓,你因为我和姜丽丽的旧怨去说,反而显得你挑拨离间,贺参谋长是个耿直的好人,别为了我和她这点破事,伤了你们兄弟间的情谊,不值当。”
陆时安看着姜云舒的眼睛,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和心疼。
他反手握住姜云舒的手:“我只是不想她再来烦你,让你受委屈。”
“我不委屈。”
姜云舒笑了笑,带着自信:
“我能应付她,她那些小把戏,在村里或许有用,在这军属院,还翻不起大浪。”
陆时安心中一动,将她揽进怀里:
“云舒,别忘了,我们也新婚燕尔,我们也感情正浓。”
他眸色稍稍阴沉:“如果贺朝明敢因为他这个妻子为难你,我也不介意为难他。”
……
与此同时。
贺朝明家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姜丽丽正小鸟依人地偎在贺朝明身边,眼圈还带着点未散尽的微红,显得楚楚可怜。
“朝明,今天都怪我,让你为难了,还花了那么多钱。”
她声音软糯,带着恰到好处的愧疚:
“怪我以前没处理好和云舒妹妹的关系,让她误会这么深。”
贺朝明看着妻子自责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忙安慰:
“不怪你丽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钱是小事,只要你开心就好。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云舒同志毕竟是时安哥的妻子,以后都在一个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不,改天我陪你,我们正式去跟云舒同志道个歉?把误会解开?总这样僵着也不好。”
“道歉?!”
姜丽丽心里猛地窜起一股邪火,指甲差点掐进掌心。
去给姜云舒那个贱人道歉?
做梦!
但她脸上却迅速浮起一层更深的委屈和受伤,声音带着哽咽:
“朝明,你是觉得都是我的错吗?你也觉得是我故意去招惹她,是我不好,对不对?”
“不不不!丽丽,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朝明一看她又要哭,顿时慌了手脚:“我只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和和气气的……”
“和和气气?”
姜丽丽打断他,泪水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打转:
“我也想啊!可是你也看到了,云舒妹妹她根本不想和解!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说我……”
她看着贺朝明脸上露出的迟疑和为难,心念电转,决定抛出另一个诱饵。
姜丽丽擦了擦泪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朝明,我们别总想着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多想想你的事业好不好?你刚调回来,正是需要巩固地位,更上一层楼的时候!”
贺朝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事业?我做好本职工作,服从命令听指挥就是了。”
“哎呀,你太老实了!”
姜丽丽嗔怪地推了他一下,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机会是要争取的!我……我在边疆的时候,偶然听那边的人议论过一些事情。”
她故意说得含糊,眼神闪烁:
“好像说,最近上面可能会有一个挺重要的任务下来,是去……嗯,好像是西南边境那边,处理一件棘手的渗透事件?你放心,这次事情绝对没有风险,而且功劳很大!”
贺朝明皱了皱眉:
“西南边境?渗透事件?这种机密任务,你怎么会知道具体内容?”
姜丽丽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动声色,带着点小得意和撒娇:
“哎呀,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嘛,反正就是有这么个风声!朝明,这可是个好机会,按道理,肯定是陆团长去,但如果你抢先和师长提出来……”
贺朝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肃:
“丽丽!时安哥是我的上级,更是我的好兄弟,他的能力和功绩是实打实的。”
“而且,派谁去,那是组织上考虑的事情,不是我们能随便干预的,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以后别瞎打听了。”
姜丽丽被他这番义正辞严的话堵得胸口发闷,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她看着贺朝明那副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暗骂:
榆木疙瘩!
死脑筋!
送上门的功劳都不要!
姜丽丽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和恨意,脸上重新堆起委屈巴巴的表情,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朝明,你凶我……我只是想你好啊,看你这么辛苦,想帮你争取更好的前途,我错了吗?”
贺朝明看她又要哭,心又软了,觉得自己刚才语气确实重了些。
他叹了口气,重新揽住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是我语气不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种踩着兄弟的想法真的不对,以后别再说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