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国伸了个懒腰，穿衣起床，出门招呼众人。
他一出来，就看见秦淮茹已经麻利地给方大山他们递上了烟，倒好了热茶，还主动把昨晚借宿的事儿给说了，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那八面玲珑的样子，让人挑不出半点理来。
众人抽着烟，喝着茶水，开始商量定亲的章程。
方卫国如今身份不同了，这定亲仪式，必须得办得像模像样，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方卫国懒得操心这些俗事，大手一挥，全权交给了大伯方大山主持。
方大山正愁没机会巴结这个大侄子，得了这个差事，乐得合不拢嘴，满脸喜气洋洋地张罗起来。
按着村里的规矩，定亲当天，姑娘家要先回娘家等着。秦淮茹便陪着秦京茹一道往秦家走。
一路上，只听得村民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秦淮茹故意装作没听见，侧过头问秦京茹：“京茹，你听见他们说啥了没？”
秦京茹低着头，神色黯然：“他们都说我配不上卫国。”
秦淮茹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所以啊，京茹，你得知足，得知恩图报。以后到了方家，凡事都得让卫国当家作主，他就是犯了什么错，你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懂吗？”
秦京茹木然地点了点头：“姐，我知道了。”
秦淮茹又接着说：“光知道还不行，你得提升自个儿。你这初中都没念完，到了城里，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我看啊，你还是得接着上学念书。”
“上学？”秦京茹一脸为难，“我爹娘肯定不同意。”
“你现在是卫国的人了，归他管，念书的钱，自然也该他出。”秦淮茹说得理所当然。
秦京茹还是顾虑重重：“这不是给卫国添负担吗？他能同意吗？”
“他肯定同意。”秦淮茹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透露道，“这事儿，本就是卫国授意的。他就是想让你听安排，再多读点书。你想想，四合院里头那么复杂，就你这单纯性子，应付得来吗？”
秦京茹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嘴上敷衍着，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这事儿可不能光听堂姐的，回头还得亲自问问方卫国。
晌午时分，方卫国领着五六个本家兄弟，浩浩荡荡地抬着礼品往秦家去了。
几十斤的猪肉，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还有好几条“大前门”，两瓶西凤酒，摆出来晃得人眼晕。
村里人见了，都忍不住直吞口水。方卫国一路走，一路给看热闹的村民发烟、发糖果，换来了一片夸赞之声，那一身的好形象，简直是好到了爆棚。
秦家更是全家老小都在门口迎接，那副谦卑、敬畏的模样，比上次提亲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席面上，方卫国成了众人敬酒的中心。他也是来者不拒，一杯杯往下灌。他有空间池塘水解酒，根本不怕喝醉，正好想借着酒劲儿，盖住脸上的红晕，好方便晚上干点“坏事”。
最终，这场定亲喜宴办得是风风光光，皆大欢喜，好几个人都喝趴下了，方卫国自然是“装醉”的那个。
天一擦黑，秦淮茹在秦京茹家蹭完了饭，就抱着小当心满意足地回了方家。
方卫国是真的睡着了，为了晚上的大战，他得养精蓄锐。
秦京茹洗漱完，也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在酒精和疲惫的作用下，她很快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身边的方卫国醒了，翻过身来抱住了她。她也习惯性地迎合着，主动配合起来。
可这一次，在半梦半醒的黑暗中，秦京茹却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似乎除了方卫国，还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一股陌生的、淡淡的香皂味。
身上，触碰到的肢体，也好像不止一双？
说起秦淮茹和秦京茹这对堂姐妹，关系却比一般的堂姐妹要亲近得多。不为别的，只因她们的母亲，本就是一对儿亲姐妹。这层关系在，两人从小便玩在一处，性子上也颇有几分相似。
都是心眼活泛、嘴巴甜、能说会道的，胆子大、脸皮厚，在事儿上也都放得开。
不同的是，秦淮茹毕竟嫁了人，成了家，经历过柴米油盐和男人女人的事，整个人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风韵十足，处事也老辣圆滑。
而秦京茹还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青涩稚嫩。
若论相貌，秦淮茹丰腴成熟，眉梢眼角天生就带着一股子媚意，是能勾人魂魄的尤物。
秦京茹则是清纯甜美，笑起来两个酒窝，能甜到人心里去。两人一个丰满，一个纤细，身段上竟还能互补。
……
夜色渐退，月影西斜，一丝微光从窗户缝里透了进来，屋里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秦京茹掩面而泣，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显然无法接受眼前这荒唐的一幕。
秦淮茹坐在一旁，耐心地解释着：“京茹，你别哭……都怪我，是我贪杯，卫国在喜筵上也喝多了，这屋里又黑灯瞎火的，他这是迷迷糊糊走错了屋，把我当你了……你可千万别怪卫国，要怪，就怪我……”
秦京茹心里头委屈得像要炸开，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可她确实不怪方卫国。
在她心里，卫国是喝醉了，脑子不清醒，屋里又那么黑，看不清楚，这都是情有可原的。
她只恨秦淮茹，她认定了是这个堂姐故意为之，那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方卫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劝慰：“京茹，别哭了……这事儿要是让院里邻居知道了，你我往后还怎么做人？”
听到这话，秦京茹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猛地抱紧了方卫国，生怕他会因为这个不要自己了。
方卫国冷着脸，伸手去摸炕头的烟。秦淮茹眼疾手快地拿起火柴，帮他点上。
青白的烟雾缭绕而上，方卫国的声音在烟雾中显得有些飘忽：“这事儿，你们仨都没错。喝醉了酒，天又黑，赶巧了而已。我看，就当没发生过，往后，还跟以前一样。你们姐妹俩，也别因为这个闹了隔阂。”
秦淮茹立刻表态：“只要卫国你不怪我，那就好。我先回西屋歇着了。”
秦京茹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方卫国的话就是圣旨，她不敢有半点违背，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手臂却依旧抱着方卫国不放，仿佛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