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屋里安静下来，他便找了个借口：“我出去上个厕所。”
推门出去，一股寒风立刻灌了进来。
外面的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刮得呜呜作响，校园里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个宿舍的窗户还透出微弱的灯光。
方卫国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意念一动，整个人便消失在原地，进入了那个神奇的空间。
他先是将空间里的时间流速调整到与外界同步。
空间里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判若两重天。
一眼望去，绿油油的庄稼长势喜人，角落里圈养的家鸡咯咯哒哒地刨着食，更远处还有不少逮来的野兔、山鸡等小型山兽。至于那些大型的，像野猪之类的，则被他巧妙地困在了挖好的地坑里，老老实实地哼哼着。
仓库里，鸡蛋堆得像小山，各种粮食更是垛得满满当当，之前虽然也偷偷卖出去一些，但跟庞大的存量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在空间里溜达了一圈，确认一切正常，方卫国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宿舍。
此时，宿舍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鼾声此起彼伏。
只有一个靠窗的舍友还在翻来覆去，似乎没睡着，见他回来，也只是瞥了一眼，没多问什么。
方卫国乐得如此，彼此保持点距离，更方便他保守自己的秘密。
此后的日子，便进入了一种规律的循环。
白天按部就班地去教室听课，晚上回到宿舍，要么和舍友们闲聊几句，要么就找机会进入空间，享受独处的时光。
日子过得平淡，甚至有些枯燥，但对方卫国来说，这只是一个短暂的过渡。
这天晚上，约莫十点左右，宿舍里的舍友们早已进入了梦乡，此起彼伏的鼾声宣告着一天的疲惫已经结束。
方卫国在空间里悠哉地吃了一顿丰盛的宵夜，烤鸡配上白米饭，吃得满嘴流油。
吃饱喝足，他走到那个困着野猪的地坑边，意念一动，两块带着大骨头的上好野猪后腿肉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找出一块布，将猪肉和骨头仔细装好，包裹起来。
下一秒，他心念一动，人已经带着那袋沉甸甸的猪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梁拉娣家所在的那个大杂院的某个阴暗角落里。
他并不担心被人发现。
就算恰巧有人起夜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也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瞬间躲回空间。到时候，那人多半只会揉揉眼睛，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细小的雪粒子，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方卫国熟门熟路地摸到梁拉娣家所在的那个大杂院，在院门口的阴影里站定，侧耳听了听，确认四下无人，这才轻手轻脚地上了那吱呀作响的木楼梯。
来到梁拉娣家门前，他轻轻叩了三下门。
屋里传来梁拉娣警惕又带着一丝紧张的声音：“谁呀？”
“是我，方卫国。”他压低了声音。
“卫国？”梁拉娣的声音里顿时充满了惊喜，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开了门栓。
方卫国闪身进屋，顺手把门关好。一股混合着煤烟味和女人身上特有香味的暖气扑面而来。他扬了扬手里的尿素袋子：“嫂子，答应你的大骨头，给你带来了，两块，够你们娘几个好好啃一阵了。”
“哎呀，你怎么这时候……”梁拉娣刚想问他怎么这个点儿还能从学校出来，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卫国一把揽进怀里，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唇齿之间。
屋里陈设简单，靠墙并排放着两张床。
大毛、二毛、三毛那三个小子挤在外面的那张床上，睡得正香。
梁拉娣带着小女儿秀儿睡在里床，中间拉着一块蓝布帘子，勉强算是隔开了一些。
夜渐渐深了，寒风在窗外呼啸。
不知什么时候，小秀儿被悄悄地挪到了铺着旧棉被的地上。
里间的屋内，开始传出一些奇怪的响声。
睡在外床的二毛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嘟囔道：“妈，啥动静啊？”
梁拉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沙哑，从帘子后面传来：“没事儿，耗子……耗子在磨牙呢，快睡吧。”
二毛“哦”了一声，翻了个身，但那奇怪的声响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清晰。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问道：“妈，那耗子怎么还在叫啊？”
这回，梁拉娣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叫什么叫！让你睡你就睡！蒙上头，捂住耳朵，听不见不就得了！”
二毛被他娘一凶，不敢再多问，乖乖地拉起被子蒙住了头，又用手捂住了耳朵。
可那声音像是能钻进骨头缝里似的，依旧隐隐约约地传过来，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渐渐平息。
事后，梁拉娣有些不好意思地靠在方卫国怀里，低声道：“都怪那几个臭小子，睡得不沉，差点让你见笑了。”
方卫国却嘿嘿一笑，对此毫不在意。
两人又就着刚才的感受，小声地交流了一番，彼此都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补习学校没有早自习，早上八点才正式上课，而且学校食堂也不供应早餐，所以大部分学生都是睡到七点多才磨磨蹭蹭地起床。
方卫国却是天刚蒙蒙亮就醒了。
经过昨夜的一番劳作，他非但没有丝毫疲惫，反而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
他观察到，清晨的校园里人影稀疏，再加上学校那所谓的封闭式管理，对他这种拥有空间传送能力的人来说，简直形同虚设。
有了第一次夜不归宿的成功经验，他的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周四晚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方卫国故技重施，心念一动，便直接传送到了祝珊珊家门前。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传来祝珊珊带着惊喜又有些谨慎的声音：“谁呀？”
“珊珊，是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祝珊珊看到果然是方卫国，脸上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一把将他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