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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丹徒县衙。

浓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焦糊、血腥与灰烬的混合气味。县衙大堂内,肃杀之气几乎凝成实质。韩世忠端坐主位,白须染尘,玄甲未卸,沉重的斩马刀斜倚在案旁,刀锋上暗红的血迹尚未干透。他目光如电,扫过堂下。

堂下跪着一片人。有被五花大绑、面如死灰的暴民头目,眼神凶狠却难掩恐惧;有瑟瑟发抖、衣衫褴褛的富商士绅,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惶;更多的,是那些被裹挟参与哄抢、此刻匍匐在地、痛哭流涕的普通百姓。

“韩…韩将军饶命啊!小的是被逼的!他们拿刀架着小的脖子啊!” 一个枯瘦的老农磕头如捣蒜。

“将军明鉴!都是那周茂才!他不开仓放粮!还下令放箭射杀乡亲!逼得大家活不下去啊!” 一个汉子红着眼睛嘶喊,矛头直指瘫软在一旁的周茂才。

周茂才瘫在角落的椅子上,官帽早已不知去向,头发散乱,脸上被抓挠的血痕混着灰尘,污浊不堪。他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韩世忠那冰冷的目光扫过他时,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头顶,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腥臊气弥漫开来。

韩世忠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没闻到那恶臭。他的目光越过这些哭嚎求饶的面孔,最终定格在几个被单独押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人身上。这几人虽也穿着破烂,但眼神沉静,体格健壮,手上虎口处有厚厚的老茧,即使被捆绑着,身上也隐隐透着一股剽悍之气。他们是混在暴民中试图引导混乱、最后时刻还想冲击武库引爆火油的黑冰台死士!其中一人,韩世忠认得——正是那夜在岸边被他斩马刀劈成两半的黑冰台高手的同伙!

“说!” 韩世忠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大堂瞬间死寂。“谁指使你们煽动民变?谁指使你们冲击武库?‘鬼樊楼’的巢穴…在何处?!”

那几个死士眼神桀骜,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紧闭着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说是吧?” 韩世忠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一拍惊堂木!

“拖下去!大刑伺候!撬不开他们的嘴,老夫亲自给你们上‘梳洗’(一种酷刑)!” 老将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整个大堂的温度仿佛都降到了冰点!连那些哭嚎的百姓都吓得噤若寒蝉。

“将军饶命!我说!我说!” 就在死士被如狼似虎的亲兵往外拖时,瘫在椅子上的周茂才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猛地弹起来,涕泪横流地扑倒在地,指着那几个死士尖叫道:“是他们!是西夏人!是黑冰台的影枭!都是他指使我的!他逼我!我不干他就杀我儿子!杀我全家啊!将军明察!下官…下官是被逼的啊!”

周茂才如同竹筒倒豆子,将影枭如何威逼利诱,如何策划煽动民变,如何指令他“见死不救”、“推波助澜”以求“事态失控”的阴谋,一股脑全抖了出来!他此刻只想活命,哪里还顾得上影枭的威胁?他只求戴罪立功!

韩世忠听着周茂才语无伦次却细节详尽的供述,脸色越来越沉,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果然!这场滔天大祸,背后是西夏黑冰台精心策划的毒计!目的是搅乱江南,断大宋根基!

“影枭…现在何处?” 韩世忠的声音冰冷刺骨。

“不…不知道!他神出鬼没!每次都是他派人联系下官!那晚爆炸后…就再没见过他!” 周茂才哭喊着。

“废物!” 韩世忠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剐过周茂才,“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保境安民,反与外敌勾结,祸乱桑梓!按律…当诛九族!”

“将军饶命!饶命啊!” 周茂才吓得魂飞魄散,疯狂磕头,额头瞬间血肉模糊。

韩世忠厌恶地挥挥手:“拖下去!打入死牢!严加看管!待本将肃清余孽,再行论罪!” 他转向堂下那些惊惶的百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尔等受奸人煽动,情有可原,然哄抢官私财物,冲击县衙,亦是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凡参与哄抢者,所掠财物,三日内如数缴还县衙!凡参与冲击县衙者,罚徭役三月,重修城墙!官府会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助尔等重建家园!但若再有不法,定斩不饶!听清楚没有?!”

“谢将军活命之恩!谢将军活命之恩!” 百姓们如蒙大赦,纷纷叩头,哭声一片,这一次,却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

韩世忠不再看他们,目光投向城外尚未散尽的硝烟。江南的浊浪,被他以铁血手腕暂时压下。但影枭这条毒蛇,黑冰台这张毒网,还隐藏在暗处。这场涤荡,才刚刚开始!

汴梁,靖难行在。

气氛凝重。并非战争阴云,而是朝堂争议。关于秦桧的处置。

偏殿内,李纲、张宪(伤愈回京)、宗颖、王彦等重臣肃立。赵桓坐于御案后,面色沉静。案上,摆放着两份截然不同的奏报:一份是秦州守将刘锜以血泪控诉秦桧手段阴毒、灭绝人性、有伤天和,恳请朝廷严惩的万言书;另一份,则是秦桧本人用极其冷静、近乎冷酷的笔触,详细汇报秦州之战始末及最终结果的密奏,字里行间无一句辩解,只有冰冷的“结果”——静塞军崩溃,嵬名安惠授首,秦州安堵。

“陛下!” 张宪率先出列,虎目含泪,声音因激动而发颤,“秦桧此獠,罔顾天理!以瘟疫屠戮生灵,离间敌国,其行径之卑劣,令人发指!岳帅在天之灵若知我大宋竟用此等邪魔手段守土,必痛心疾首!末将恳请陛下,严惩秦桧,以正国法,以慰忠魂!” 他对秦桧的厌恶深入骨髓,不仅因其手段,更因这手段玷污了岳家军以热血铸就的荣耀!

“陛下,张将军所言甚是!” 宗颖也出列附议,面色凝重,“秦桧之法,虽收奇效,然遗毒无穷!秦州城外尸横遍野,瘟疫恐蔓延我境!更兼其人心术不正,启用此人,恐开阴毒诡谲之风,坏我大宋堂堂正正之气象!望陛下三思!”

李纲眉头紧锁,并未立刻表态。作为宰相,他深知秦桧手段狠毒,但也看到了结果——秦州保住了,西夏最凶悍的静塞军几乎全军覆没,权相嵬名安惠授首,西夏陷入内乱,西线压力骤减。这代价…虽惨烈,却也是残酷的现实所需。他看向赵桓,等待着皇帝的决断。

赵桓的目光缓缓扫过群臣,最后落在案头那两份奏报上。他没有去看张宪悲愤的脸,也没有看宗颖忧虑的眼,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纸张,看到了秦州城外那炼狱般的景象,看到了秦桧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睛。

“朕,问你们。” 赵桓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平静无波,“若不用秦桧之法,不用那‘七日瘴’,不用离间计…秦州,守得住吗?”

殿内一片沉默。张宪和宗颖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那个违心的“能”字。西夏静塞军之强悍,秦州城防之残破,守军之疲惫,他们都心知肚明。若无秦桧这釜底抽薪的毒计,秦州必破!秦陇门户洞开,西夏铁骑可直下关中!后果不堪设想!

“守不住。” 赵桓替他们回答了,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现实感,“秦州若失,关中危殆,则川陕震动,大宋西线崩盘。届时,金虏在北,西夏在西,江南再乱…我大宋,便是真正的三面受敌,亡国无日!”

他站起身,走到殿中悬挂的巨大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秦州的位置。

“岳帅忠勇,天地可鉴!朕恨不能以身代之!” 赵桓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深沉的痛楚,让张宪等人心头剧震,“然忠勇热血,可昭日月,却未必能挡得住豺狼的尖牙利爪!嵬名安惠是豺狼,完颜宗翰是豺狼!对付豺狼,有时…需用猎犬!需用陷阱!需用…毒饵!”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扫过每一个大臣:

“秦桧,就是朕放出去的一条…能咬死豺狼的毒犬!他的手段,朕不齿!然其功效,解秦州之危,乱西夏之政,挫金虏之盟…于国有利!此乃…不争之事实!”

赵桓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更重的分量: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欲守光明,必先行于黑暗。欲诛豺狼,须得驾驭毒蛇。此乃…朕在岳帅灵前,悟出的道理。”

他转身,目光投向殿外岳飞灵堂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有痛惜,有决绝,更有一种被现实磨砺出的冷酷。

“传朕旨意。”

赵桓的声音斩钉截铁,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

“秦桧守土有功,擢升为…枢密院副承旨(掌管机要文书,实权职位),即刻返京述职!”

“刘锜血战有功,升秦凤路经略安抚使,总揽秦陇防务,善后抚民,严防瘟疫扩散!”

“至于秦桧所用之法…” 赵桓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宪、宗颖悲愤不甘的脸,声音冰冷而清晰,“此乃权宜之计,下不为例!国朝法度,堂堂正道,方为根本!然…”

他话锋一转,带着帝王的铁律:

“今日之言,出朕之口,入尔等之耳。若有人敢以此攻讦秦桧,扰乱朝纲…便是质疑朕之决断!便是…视秦州将士血战之功于无物!休怪朕…翻脸无情!”

旨意一下,如同惊雷!张宪、宗颖脸色煞白,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终究无法再发一言。陛下的决心已定,更将秦桧的功劳与秦州将士的牺牲绑在了一起!质疑秦桧,便是质疑所有死守秦州的袍泽!

李纲深深一揖:“臣…遵旨。”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松了口气,又感到一股沉重的寒意。陛下…已彻底蜕变了。他为了守住这片染血的山河,不惜与魔鬼做交易,甚至…亲手将魔鬼引入了庙堂。

靖难行在,宫门甬道。

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在数名沉默护卫的簇拥下,缓缓驶入宫门。车帘掀开,秦桧一身半旧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青灰色文士袍,从容下车。他面容依旧清癯苍白,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去郊外踏青归来,而非刚刚导演了一场葬送数万敌军的血腥大戏,更非从风口浪尖的秦州返回这权力漩涡的中心。

早已等候在宫门内的内侍监上前,态度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秦承旨,陛下在偏殿召见,请随咱家来。”

秦桧微微颔首,步履沉稳地跟在后面。甬道深长,宫墙高耸。阳光透过琉璃瓦,在他身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能感受到两侧侍卫投来的、混合着好奇、敬畏、厌恶乃至恐惧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

行至一处回廊拐角,恰好与从另一方向走来的张宪、宗颖等人迎面相遇。

空气瞬间凝固!

张宪看到秦桧,双目瞬间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一股凌厉的杀气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来!他的手猛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宗颖也面色铁青,眼神冰冷如刀。

秦桧的脚步微微一顿。他平静地迎上张宪那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还极其轻微地…颔了颔首。那眼神,平静得如同深潭,没有得意,没有挑衅,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张宪的呼吸粗重起来,按着刀柄的手背青筋暴起!杀意如同实质般在两人之间激荡!宗颖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低喝:“张帅!宫禁重地!不可造次!”

秦桧仿佛没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他收回目光,继续迈步,从容不迫地从杀气腾腾的张宪身边走过。青灰色的袍角拂过冰冷的地砖,没有一丝涟漪。

擦肩而过的瞬间,张宪能清晰地闻到秦桧身上那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药草气息。那气息,让他想起了秦州城外弥漫的死亡与瘟疫的味道!一股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岳帅…这就是你用命守护的朝廷吗?这就是陛下…为守江山所纳的“奇士”吗?!

秦桧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深处。张宪依旧僵立在原地,如同一尊愤怒的石像。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那刺骨的寒意。秦桧入京了。带着一身血腥与剧毒,带着陛下的旨意和擢升的官位,堂而皇之地踏入了这大宋权力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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